桂兒逃脫了以後一直不敢回到大廳,怕在踫到那個劉老板,就找了一個隱秘的角落,躲了起來,剛藏好,就听到有人有說話的聲音,一對男女正往這邊走。
桂兒看著人走近了,才發現是宋熙宸和周氏綢緞莊的小姐,三姨太春紅的親戚,上次桂兒就是因為她被罰得很慘,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家居然也來了。
桂兒本來想著找到宋熙宸告訴他沙延驍是土匪的事情,現在看這個周小姐也在旁邊就決定先觀望一下。
只見周小姐一直試圖去挽宋熙倫的手。但是都被宋熙宸巧妙地躲開了,周小姐一臉委屈的跟在宋熙宸身後。
兩個人走到桂兒藏身的角落前,宋熙宸扭過頭,無可奈何又客氣了地對周小姐說︰“周小姐,大廳還有很多客人需要我去招呼,就不奉陪了,你請回吧。”
話都說的這麼明顯,周小姐也不好意思再纏著人家了,只好轉過身準備回去。
桂兒看到了就準備走出來跟宋熙宸打招呼,突然身後傳來吳媽的叫罵聲︰“你個小提子,大廳那麼多賓客,你不去幫忙跑到這里來躲清閑。”說著就走過來揪桂兒的耳朵。
桂兒連忙辯解道︰“我是來找少爺的。”
宋熙宸也听到聲音,走上前來說︰“吳媽,你先放手。”然後問桂兒︰“找我有什麼事?”
桂兒剛想開口,看到吳媽杵在那里,那周小姐本來也打算走開了,听到他們這樣說又站住了腳停在那里。
宋熙宸有點納悶,又開口說不是說︰“有事找我嗎?怎麼了?”
桂兒只好說︰“大太太找你。”
宋熙宸聞言就朝大廳走去,桂兒跟在他身後,心想還是之後再找機會跟他說吧。
回到大廳,這時候已經開始入席了,段營長和沙延驍作為貴賓和宋姥爺,宋熙宸還有宋熙倫坐在首席,桂兒想︰“這下不用她說,宋熙宸也知道了。”
她和其他僕人站在邊上听喝,卻一直密切的關注著那一桌,但也不見宋熙宸表情有任何異樣。
桂兒正覺得奇怪,一轉頭卻發現桃花神情緊張,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原來是宋婷婷。
只見她整個人臉色煞白,還在發抖。
桂兒猜她大概是認出沙延驍了。
還好宋婷婷是跟其他女眷坐在一起,並沒有坐在首席。
所以沙延驍並沒有發現宋婷婷的存在,或者說已經發現了,但是毫不在意?
這時宋老爺提出大家干一杯,所有賓客都站了起來。
桂兒趁機拉上桃花走到宋婷婷身邊說︰“小姐,我看你好像不怎麼舒服,我們送你回房間吧。”
然後和桃花連忙扶著她,在眾人坐下來之前走出了大廳。
回到小姐的院里,桂兒正想要轉身離開,小姐一把拉住她,
“桂兒,你還認得那個人嗎?那個少帥,你覺不覺得他很像我們那時候的那個人?”
桂兒一天就明白了,她點點頭說︰“我也覺得像,但是一個土匪不可能突然變成了少帥吧。”
她安慰宋婷婷說︰“小姐,你別著急,我會找機會告訴大少爺的,讓他調查一下,他做警察很快就能查出來,你先休息一下吧。”
然後桂兒就轉身走了出來,桃花跟在她後面,耷拉著小臉,沒精打采的。
桂兒問她︰“怎麼了?”
桃花悶悶不樂的說︰“我多羨慕,你有本事,能幫到小姐,我什麼都不會。”
桂兒覺得桃花真的是天性純良,就笑著對她說︰“沒有啊,小姐現在很需要人安慰,你進去伺候她吧,她也沒怎麼吃東西,你可以去廚房給她拿點吃的,這不就是你能為他做的事情嗎?”
桃花一听,眼楮都變得閃閃亮亮的,高興的說︰“好。”
桂兒又偷偷地溜回來宴會廳,這時候酒席上的氣氛已經非常放松,賓客互相站起來敬酒,有的客人搖搖晃晃地走到別桌去找人拼酒了。
她偷偷地跑回原來自己站的位置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陸續有客人告辭,一些不幸酒力的女客就要由桂兒這樣的女僕來扶著送出去。
桂兒和阿香扶著一個胖胖的富豪太太好不容易出了大門,坐上黃包車。
桂兒正要轉頭回去扶別的女客人,結果剛走到大廳門口就被一個喝醉了酒的老頭子攔住了去路,滿身的酒氣踉踉蹌蹌的走上前說︰“小妞,扶爺一把。”
看他快要跌倒的樣子,阿香和桂兒只好扶住他,然後回頭叫其他的男僕人,誰知道這個老頭子手就趁機往兩人身上亂摸,桂兒和阿香兩人嚇得松了手,眼看那老頭子就要摔倒了。
一旁兩個男僕人上來扶住了他,那老頭子一看是男的,就不樂意了,嘴里不干不淨的,罵罵咧咧︰“你們宋府待客不周呀,還說以禮相待,狗屁,狗屁呀。”
吳媽走過來往桂兒和阿香臉上一人打了一個耳光,罵道︰“你們兩個是死人啊,這是開典當行的梁老板,扶一下怎麼了?還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趕緊給我扶著。”
阿香和桂兒臉上火辣辣的疼,被吳媽這樣一罵,阿香嚇壞了,只好又伸手去扶,桂兒猶豫了一下,正想要去扶的時候被她這現扶著的男僕拔開了手。
桂兒有點意外,定楮一看,這不就是那個做苦力的阿虎嗎?之前桂兒剛來的時候吳媽還想把桂兒許配給他的。
阿虎向桂兒使了個眼色,讓她躲一邊去,然後他和阿香扶著那個老頭子出去了,再不出去的過程中,那個色老頭偷偷地把手伸到阿香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站在後面的,大家都看到了,但是都選擇了沉默,桂兒正要上前制止,臉上又挨了吳媽一個耳光,罵道︰“小蹄子,你想造反嗎?”
桂兒一個沒站穩,差點踉蹌地摔到地上,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桂兒以為是宋熙宸,轉過頭一看卻是沙延驍。
她連忙站穩了,向沙延驍鞠了一躬說︰“謝謝少帥。”
沙延驍回過頭朝著送他出來的宋老爺和三個太太還有兩位少爺一拱手,說︰“多謝宋老爺的酒宴和軍費。”
然後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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