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潑，冰冷的雨打在身上，卻不及眾人內心的寒冷。
“這到底是什麼境界？！”
得知消息，匆匆從家中趕來的北河王，僅僅是處于威壓邊緣就被死死壓在地上。
他艱難的抬起頭，卻連直視空中之人都做不到，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現在，我有資格了嗎？”
楊戩一步跨出，前一秒聲音還在空中，下一秒就來到護國王的身前。
他居高臨下，面色平淡，身上蟠龍繡金黑袍自然垂落，雨水還未靠近周身三米就紛紛氣化。
護國王額頭青筋暴起，艱難把頭抬起，嘴巴張開說話無比費力。
“尊……是誰？”
“吾名妙一。”
楊戩身上威壓一收，趴在地上的眾人頓時身上一輕。
他目光掃視站起的大乾眾人，聲音平靜道“從今往後，大乾王朝臣服于我，你們可服？”
這……
定武侯等人面面相覷，臉上神情猶豫。
如果換作之前，他們肯定不服。
可殘酷的現實讓他們連反抗都做不到。
但要他們直接投降……
眾人還是要點臉的。
定武侯等人拿不定主意，目光紛紛投向前方的護國王。
作為大乾幾位武尊中的唯二兩位皇室出身的五境強者，對方有資格代表大乾做出決定。
“尊下要我等臣服，當真是為了破除妖患嗎？”
護國王感受到身後眾人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
“是。”楊戩微微頷首，“若非需要人手維護秩序，你們要想見我一面都沒機會。”
大乾眾人聞言，心中一松的同時，又有些氣憤。
他們竟然被鄙視了！
老護國王面色微微一僵，而後迅速恢復如常，朝著楊戩鄭重拜下。
“大乾願意追隨上尊，斬妖除魔！”
要讓他說直接臣服，實在太過打擊皇室威信，換個說法就容易接受了。
楊戩也不在乎這些虛的，他是真的看不上大乾這些人。
甚至如果不是越飛雲幾人太不給力，他更喜歡在暗中偶爾支援一下。
護國王做為先皇的兄弟，在朝堂和民間的威望都極高。
在他做出決定後，大乾其余人雖然滿心不解，但都選擇了觀望。
楊戩也趁熱打鐵，在皇宮之中召開朝會。
所有在京的七品以上官員，以及城內三境宗師以上的武者都必須到場。
當楊戩下達命令時，護國王還擔心城內的民間強者不會答應。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皇宮的民間強者越來越多，他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楊戩降臨皇宮之時，消息就已經在全城瘋狂傳播。
而等他一力鎮壓整個朝廷強者，引動天象變化後，更是將整個洛京的輿論引爆。
在目睹皇宮一戰的民間強者得知楊戩的命令後，只要還有點腦子的都瘋狂給自己人或者好友傳信，務必讓對方前來。
民間的武者或許並不服朝廷，但又不是傻子。
在朋友力勸和洛京前後氣候巨大變化的證據前，哪怕他們心中再不願相信，也會抱著大家人多，不怕朝廷設下陷阱的態度前來。
“外面來了多少人了？”
中和殿內，楊戩坐在龍椅之上。
周圍宮女太監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喘。
眼前之人可是連皇室老祖都給打服了。
真要是惹得對方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殺了都沒處說理去。
“所有收到通知的官員大部分都來了，有些住的遠，加上下雨所以來的晚些。”
護國王站在台階下，回答道“民間武人也大都來了，只是有少部分因為各種原因未至。”
“不過這次來的人太多，太和殿內空間不足，上尊您看是否更換朝議地點？”
平時朝廷召開大朝會，太和殿都不夠用。
現在洛京的民間武人都來了，場地自然更不夠用。
“那選在太和殿前廣場。”
楊戩目光抬起，說道。
“是。”
護國王表情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拱手領命。
這時，殿外一名小黃門匆匆出現，找到門口值守的太監附耳低語幾句。
後者臉色微變，連忙上前稟報。
“啟稟上尊，殿外越飛雲、秦乘風等人求見。”
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大殿中格外清晰。
不等楊戩回答，護國王率先皺眉，“這幾人是誰？上尊豈是他們想見就能見！”
在今日事前，護國王一直都在太廟閉關，對于黑風山之事並不知情，自然也不知道越飛雲幾人。
在他看來，多半是些听說了楊戩和朝廷之事，打算趨炎附勢之輩。
不過護國王雖然不清楚幾人身份，但稟報的太監卻是有所耳聞。
他連忙轉身行禮，簡要說明了幾人的事跡。
“我只是閉關了幾個月，怎麼天底下忽然冒出這麼多強者？”
護國王聞言心中一震，感覺此次出關世界都變得陌生。
忽然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發白的眉毛微皺，旋即又舒展開來，神情重新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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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楊戩昂首，聲音清脆有力。
太監聞言，先向楊戩和護國王行禮，然後捏著嗓子朝外喊道。
“宣斬妖英雄越飛雲、秦乘風……覲見！”
殿外，幾道人影應聲出現。
越飛雲、秦乘風走在最前，往後是錢謙、小桂子、李素裳和蕭宮。
“越飛雲拜見妙一先生！”
越飛雲來到殿上，沒有絲毫遲疑朝龍椅之上的青年行禮。
修行界達者為尊，不看年齡，向對方行禮他並沒有任何不適。
“起來吧。”
楊戩語氣平靜，“我們都是來自諸神樂園，在黑山界屬于同一陣營是自己人，一些虛禮就免了。”
“既然你們一起出現在這里，想必是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目光越過越飛雲，看向後面的錢謙。
在他收服大乾眾人後，就把自己想要讓越飛雲幾人效命的意思告訴了錢謙。
後者沒有資格做出決定，只能去找越飛雲幾人商議。
“回先生，我們的確已經有了決定。”越飛雲點頭，大聲道“先生修為驚世，我們願意協助先生斬妖除魔，擊敗外敵！”
這里他留了一個心眼，只是說協助楊戩而非臣服或者追隨，把兩者放在一個對等的身份上。
楊戩一眼就看透了對方的想法，對此並不怎麼在意。
對方琢磨文字，其實跟之前的護國王一樣，都只是給自己一方留點面子。
他要真下達命令，對方還真敢不听不成？
楊戩抬手，一道古樸卷軸浮現，扔向空中徐徐展開。
上面空無一字，散發著古老氣息，充斥著秩序的味道。
“這是一份得到諸神樂園認可的契約書。”
在越飛雲幾人疑惑的眼神中，楊戩的聲音緩緩響起。
“為了確保接下來的合作不會出現問題，大家還是簽訂一份契約最為保險，你們覺得如何？”
“這是應有之舉。”
越飛雲點頭，只憑口頭上的約定，他也不敢真的完全相信楊戩。
他的神識落在空中的契約上，眼前立刻彈出相關信息。
【古老的契約】
類型消耗
介紹這是一份有著諸神認證的契約，在上面書寫下的內容將會得到諸神的監督。
空中，空白的契約書上浮現一行行文字。
內容很簡單，就是在黑山界任務結束之前越飛雲一方需要盡心盡力完成楊戩布置的任務，而後者則不得下達送死的命令，雙方之間不得背叛。
隨著越飛雲幾人將意識烙印在契約之上，契約書釋放金光化作縷縷金線消失于空中。
而在冥冥之中，越飛雲等人都感覺到某個無上存在不經意間朝這里投下了目光，身上似乎套上一層無形的枷鎖。
“你們先休息，待會兒和我一起過去。”
楊戩看向幾人，語氣溫和不少。
“是。”
越飛雲拱手，臉上笑容相較之前真誠了許多。
幾人被太監帶往旁邊偏殿休息。
護國王站在台階下，眼底閃過一絲驚疑。
剛才除了雙方交談的內容他不清楚外，那飄浮于空中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契約，以及最後冥冥中一閃而逝的恐怖意志，都令他心中巨震。
難道族中記載的事情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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