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國武館。
駱羽和盧萌走進武館,在一樓的更衣室換上衣服之後,上樓開始練習。
他倆算是vip學生,沒辦法,交的錢多,還是寶國師傅的弟子。
就連練武的場地,也是跟別人分開的,一個靜室里,就他們兩個在站樁。
寶國師傅年紀五十有五,長得高大威猛,孔武有力。
花重金來拜他為師的有錢人,不說絡繹不絕,卻也紛至沓來。
但是,這些有錢的老板公子哥,大多都是三分鐘熱度,一開始興趣盎然,但當知道真正的習武要花大量的精力時間,夏練三伏,冬練三九,要吃得苦中苦,他們就知難而退。
有興趣的就練練花架子,強健強健身體,沒興趣的就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示意,徐寶國對這些徒弟面子都是給的足足的,但關注度就很少了。
只是駱羽和盧萌這一對,卻令他頗有些刮目相看。
這對小夫妻雖然也有錢,拜師禮那都沒得說,但堅持也是真堅持。
這兩個多月以來,風雨不斷,天天來練樁功。
不僅如此,還自己給自己加練,他吩咐他們樁功一天練一次,人家直接翻倍,練好幾次。
不僅如此,還向他咨詢了藥浴泡澡的方子,估計是回去用藥浴來泡澡,以緩解每天的疲勞。
這倆小家伙算是能夠吃得了苦的,雖然年紀稍微大了點,但形意拳本來就不是十分在意年紀,三十歲開始照樣能練好。
只不過要花更多的精力和時間。
當然,如果有錢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俗話說窮文富武,練武不光要練,還要吃,要養,要用藥,所以很花錢。
恰恰駱羽他倆還有錢,練起來沒什麼後顧之憂,算是掃除了練武之路上的一大障礙。
至于堅持和毅力,以前天天泡在海上和大魚搏斗,在海上討生活的人,要說沒有堅持和毅力,那怎麼可能。
加上駱羽和盧萌也還有那麼一點點悟性,好歹是211畢業了,雖然是末尾的那種,能考進去多少也不算太傻。
徐寶國就對他們比較在意了。
這種富豪老板要是能夠教出師,對他來說也是大有裨益的。
大老板圈子廣,人脈廣,認識的人多,自然會幫他宣傳。
再則如果想要辦些什麼事情,有這樣的大老板弟子服其勞,也是方便很多。
徐寶國推門而入,看到兩人的樁功,臉上不由露出贊賞的神色。
“樁架不散,腳下生根,不錯。”
徐寶國捋著頜下胡須,推門而入,“今天開始,跟我練五行拳。”
五行拳作為形意拳的基礎,又是形意拳的核心。
整套五行拳有劈、崩、鑽、炮、橫,五式拳法,對應了金木水火土五種五行屬性,所以才被稱之為五行拳。
“五行拳作為形意拳母拳,乃是形意拳的核心,學會了五行拳,再學形意就如探囊取物般簡單。其要領就是八個字形合五行,意貫始終。”
“如果能夠真正領會這八個字的涵義,哪怕無師也可自通。”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房間頭頂的投影,在對面牆上,一段他自己打拳的視頻就開始播放。
“先看一段我打的五行拳,然後我再一一為你們講解,你們就會逐漸理解那八個字。”
徐寶國背著手李在一側,雙眼盯著駱羽和盧萌,等他們把這一段視頻看完,開始一邊演練一邊解說。
“你們看過來。五行拳第一式劈拳,須身形下沉,意氣合一。
看我的起手式。”
只見他十分自然地往兩人身前一站,屈膝微蹲如坐矮凳,肩沉肘墜,雙手環于腹前,掌心相對而抱似托著一團空氣。
這正是起手的抱球式。
從側面看他整個人勢內斂,脊背如槍,肩沉能頂磚,肘墜能端水。
雖然現在一動不動,卻如一根彈簧被壓縮到極致,仿佛隨時都會彈起傷人,令人暗暗心驚。
這就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了。
只這一式劈拳蓄力的起手式,就能看出來,這位徐寶國師傅是有真才實學,而並非網上的那些所謂花架子。
“走!”
徐寶國一聲暴喝,還沒見他抬腳,左腳卻已經悄無聲息 出半尺。
這一步似緩實快,如石碾碾過,地板都被碾得痛苦呻吟。
接著他右手起,就像有股氣托著拳面,從腹前迅速往上旋。
臂肘始終墜著,沒晃一下,穩如蒼松。
“劈!”
他話音方落,腰胯轉動輕輕一擰,勁氣如風,右拳像一柄鋒利的板斧,力劈而下。
站在一旁的駱羽,只感覺面前有一股勁風驟起,刮過他臉龐。
而對面兩米開外的那盆綠色盆栽的葉片,恰在此刻無風自動,微微搖擺。
“劈拳劈拳,就是要有這一記劈式,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力劈華山的氣勢,將身心全匯聚在一起,勁隨意轉,才能發揮這一式的威能。”
徐寶國收勢吐氣,在駱羽和盧萌艷羨的目光中,聲音如洪鐘大呂,敲在他們心頭。
“這一式若是練到高深之處,右手的這把斧子還未劈下去,就可以達到拳未發勁已生的地步。
貪多嚼不爛,今天就講這一式,你們倆先把這一式劈拳練純熟,我們再來講下一式崩拳。”
他站到兩人面前的中間,駱羽和盧萌就在他的旁觀之下,開始練習這一式劈拳。
看著兩人練了一趟,徐寶國示意他們停下來。
“五行拳要練‘整’,身子散了,拳就成了花架子。”徐寶國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洪亮,走過去捏著駱羽的肘尖往上提了提,“沉肩墜肘不是塌肩膀,想象著胳膊上墜著兩個秤砣,自然就沉了。”
“再來。”
看著盧萌略有點彎曲的脊椎,他又說道,“背要直,金意如鋼,寧折不彎。你這麼駝著,就沒了寧折不彎的精神,下一步手往上鑽的時候,就缺了氣勢。”
……
這一練,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駱羽和盧萌雖然生疏,卻練得十分用心。
徐寶國是兩個徒弟學費交得足,教得十分舒心。
等到窗外太陽逐漸西去,肚子里也咕咕亂叫不已,三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已經是快六點了。
駱羽和盧萌在武館吃了晚飯,跟徐寶國告辭,開車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