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事情結束。
林清歌與林若雪拖著滿身的疲憊回到道觀,一路無言,唯有衣袂帶起的風聲。
跨進道觀那一刻,兩人默契地同時甩掉沾滿塵灰與妖血的外衣,隨手一扔,便徑直走向里屋。
身子剛沾到床鋪,眼皮子就沉沉耷拉下來,瞬間沒了動靜。
不知睡了多久,林清歌率先醒來,睜眼瞬間,腦袋微微脹痛,他抬手揉了揉,順帶抹掉眼角干結的眼屎。
林清歌輕手輕腳起身,穿著鞋走向院子。
外頭天色漸暗,余暉給道觀染上一層暖橙色。
他伸了個懶腰,活動下筋骨,關節 作響,剛要去灶房找點吃食,就听見屋里傳來林若雪的聲音︰“醒了也不叫我。”
語氣里帶著點嗔怪,人已經利落地下了床,邊整理頭發邊踱步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林清歌開口︰“餓了吧,我正打算找點東西填肚子。”
林若雪點頭︰“嗯,快餓死了。”
說著,她跟著林清歌進了灶房,兩人在有些雜亂的灶房里翻翻找找,找系統買了點蔬菜湊吧湊吧,煮了兩碗面,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大嚼起來。
林清歌愜意地窩在河邊的搖椅上,身旁的魚竿靜靜探入小河邊,魚線在水面晃出一圈圈細微漣漪。
而池語詩依舊好好地趴在岸邊泡水。
他一只手隨意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則熟練劃拉著手機屏幕,刷著各類新奇好玩的視頻。
這段時日,內憂平息,不懂事的妖怪已經被肅清,,人神妖三界難得迎來一片祥和,新聞里也盡是些暖心事。
姑獲鳥協助警方破獲大型兒童拐賣案的消息熱度正高,視頻里,那只平日里陰森詭譎的姑獲鳥,此刻竟溫順乖巧,用羽翼護著一群獲救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將他們交到警察手里,周圍群眾的歡呼聲都快沖破屏幕。
再劃拉一下,又是何首烏精在山中顯靈,帶著迷路的登山客尋路下山的畫面,登山客們對著何首烏精千恩萬謝,還有人試圖投喂零食。
林若雪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從屋里出來,瞧見林清歌這懶樣子,忍不住打趣︰“你倒舒坦,這一天天的,魚釣不上來幾條,手機倒快被你看穿咯。”
林清歌嘿嘿一笑,坐直身子︰“什麼話這是,給你展示一下真正的技術,語詩,幫我個忙,晚上吃烤魚!”
語罷,池語詩瞬間來了精神,眼楮里閃過一絲欣喜,後腿一蹬,噗通一聲扎進水里。
水面泛起幾圈小小的漣漪,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若不是偶爾冒出的氣泡,壓根瞧不見池語詩在哪兒。
沒一會兒,平靜被打破,池語詩後腿劃水,兩只前肢穩穩抱住一小堆魚,奮力往岸邊游來。
它腦袋露在水面上,腮幫子鼓鼓的,上岸之後,徑直蹦 到林清歌腳邊,把懷里還在掙扎的小魚一股腦兒放下。
“我能在要個酸菜魚嗎?”
林清歌彎腰,輕輕點了點池語詩的腦袋,笑道︰“可以,一點問題沒有。”
一旁的林若雪也湊過來,看著那堆活蹦亂跳的小魚,打趣道︰“語詩這本事,可比你釣魚厲害多了,你那魚竿半天沒個動靜,它倒好,一下子就解決了咱們的晚飯。”
林清歌輕笑道︰“是是是,今晚加餐!”
幾人回到道觀,林清歌就去了廚房。
林清歌剛把魚下了鍋,刺啦一聲,油煙裹挾著鮮香瞬間在廚房里彌漫開來。
他正拿著鍋鏟給魚翻面,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來 !”林清歌高聲應和著。
林若雪從屋里邁著碎步走向大門,三兩下拉開門。
門一推開,柳擔生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就露了出來,身旁還擱著一筐桃子,兩只肥嘟嘟的雞被捆了爪子,在地上撲騰。
而紅月則站在他身邊微笑著跟林若雪打招呼︰“老師,我回來啦。”
“怎麼,沒被拐跑?” 林若雪打趣道,眼楮卻有意無意地瞥向柳擔生。
她太清楚了,這兩蛇相識千年,歲月悠悠,期間聯系不斷,何況紅月青春靈動,柳擔生風姿俊朗,時間長了生出感情也是正常。
還好這次不是帶著一窩蛇蛋回來,不然林若雪高低給柳擔生嘗嘗什麼叫做廬山升龍霸。
柳擔生一听,立馬舉起手佯裝發誓︰“天地良心,我可一直把這小丫頭看得緊緊的,連根頭發絲都沒少。”
說著,還輕輕拍了拍紅月的腦袋︰“是吧,紅月?”
“得,算是跑不掉了。”林若雪吐槽道。
多好的一個小姑娘,曾經雙刀從南砍到北,現在拍頭沒反應,這娃完了,回不來了。
紅月羞澀,笑著挽住林若雪的胳膊︰“老師,你說什麼呢!”
說著紅月將手中的桃子遞過來︰“阿芷種的桃子,剛剛我們去他們桃園摘的,等等他們也要過來,我先去給雞殺了,這雞可是江黎他們家養了兩年半,正經老母雞。”
紅月笑意盈盈,把桃子一股腦擱在桌上,轉身就去院子角落忙活殺雞的事兒了,動作麻溜又熟練,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柳擔生則抬腳進了屋,瞧見池語詩正坐在窗邊,縴細的手指靈活穿梭在藤條之間,不一會兒,藤筐的雛形就有了。
他左右無事,便默默走到一旁,蹲下身子撿起幾根藤條,有樣學樣地編了起來。
池語詩抬眼瞅見他,脆生生打了個招呼︰“柳大哥來啦?”
柳擔生手上動作不停,低聲回應︰“出去很久了,是該回來看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藤條在指尖摩挲纏繞,屋里只剩下輕微的沙沙聲響。
不多時,柳擔生編的藤筐也初見模樣,他端詳著手中的半成品,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自己的手藝還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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