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換個地方,這里的風景不是很好”!
源賴朝淡淡道。
“這里的確不是一個適合埋人的好地方”!
七寂面無表情回道。
頭盔下,源賴朝的表情無法猜測。
但那道森冷的目光,只是換來七寂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
“果然是那人的好徒弟,和他一樣的狂傲,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和這份狂傲相當的資本”。
冷淡的話音剛落,人已經不見蹤影。
停車場。
這里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
一百多個身穿 服的男子,以同樣的姿勢躺倒在地上。
他們的脖頸,身上遍布了無數讓人不忍直視的大小傷口。
但致命的都是脖頸處那道無法阻止的傷口。
殷紅的血液,如同決口的洪流,流淌下來,侵染了身下的水泥地面。
除了無力絕望的嘶吼聲和凸出的瞳孔。
雙腿不停抽搐中,他們很快就失去了生命。
人生如同一串數字。無論你後面有多少個零,一旦第一個數字沒了,那所有的一切將失去任何的意義。
雷晨第一時間控制了整棟大樓的監控,這些都是絕對的證據。
只是,剛剛如同好萊塢大片里的鏡頭,始終縈繞在所有看到那一幕的觀眾腦海里。
實在是太震撼了。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外面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能從監控當中尋找答案。
所有人撤離後不久,大批的武士就趕到了這里。
只是,望著一地的尸體,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高尾山。
高尾山在關東山地的東部邊緣,位于距東京都中心50公里左右的地方。
每年迎來250萬游客,是觀光勝地。
高尾山海拔599米,是1697公里長的東海自然步道的起點。
此刻在大山深處一塊荒蕪之地,兩個人影忽然憑空出現。
四月的東京都天氣已經開始轉暖。
但隨著兩人的到來,周遭的空氣卻忽然變得陰冷起來。
高大粗壯的杉木筆直的朝天而上。
經過數百年的風吹雨打而屹立不倒的它們,在這一刻卻忽然萎靡下來。
原本郁郁蔥蔥的綠葉,紛紛變成枯黃,從數十米的高空落下,在極短的時間,黃花枯葉雨讓土地上鋪上厚厚的毯子。
而高大挺拔的樹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失去生機。
在數十個呼吸間,周圍一片死氣,連土地都失去了活力。
“怨靈,有點意思”!
七寂古井無波的微撇嘴角。
怨靈是指人生前不得志,死後靈魂和肉體分離,對人間既有留戀也有怨恨的靈魂。
這些靈魂會在人界徘徊,尋找留戀的事物,報復怨恨的仇敵,並承受巨大的痛苦。
一般脫離了肉體的靈魂能在人界逗留7天,在這期間靈魂體會不斷被腐蝕直到消失。
七寂大手一揮間,那些枯萎的巨樹,盡皆化為齏粉,讓地面更加厚實。
“你們不該過來的,待在你的國家不好嗎,當初那個人在我手里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雖然當時的我沒有實力打敗他”。
蒼老的聲音在森冷的荒野中,愈加的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沒有對手,是不是很寂寞”!
七寂冷聲道。
“沒錯,雖然你不該過來,但是既然出現了,我還是很興奮,人為什麼這麼矛盾呢”。
源賴朝一字一句道。
“你只是一具靈魂變態的軀殼而已,何來人的情緒”!
七寂不屑道。
話音剛落,周圍空氣忽然凝固起來。
整個地面都開始顫抖起來。
無數透明的魂體從地底鑽了出來,正用力的將手臂向前伸去。
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陰森低鳴在周圍擴散。
“竟然進階到了怨神”!
七寂微皺眉頭。
“你到底是誰”?
他向前踏出一步。
“菅原道真”!
一個儒雅的聲音從那個身體里傳了過來。
七寂瞳孔微縮。
菅原道真。
菅原道真是倭國平安時代的公卿和學者,生于世代學者之家,深得天皇的信任和重用,但因政治斗爭被貶流放,最終化身為怨靈。
一具身體,有兩個人的聲音共存,這一幕無比詭異。
“原來如此”。
七寂恍然。
史料記載,源賴朝死于五十二歲,沒想到竟然被菅原道真奪舍了身體。
一個滿腹經綸的學者,奪舍了一位武力爆棚的殺神,這人還得了嗎?
只是怨靈奪舍了一個死人,居然還可以存活成功,這也是讓七寂感到驚訝。
只是忽然想到他怨神的身份,七寂就又明了了。
“看樣子,你的執念很重,居然化身為怨神”。
七寂淡淡道。
“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不過,能死在我的手中,也是你的榮幸,不過你原本不必死的”。
說話間,那些怨靈已經從地下鑽了出來,嘶吼著,移動著透明的身體向七寂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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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只是看到這副場景,只怕早就已經嚇得雙腿發軟,無法動彈了。
七寂嘴角微揚,手掌翻轉間,一個紫色大印從上空壓下。
“井字符”!
源賴朝驚呼聲中,那些怨靈在驚恐中皆已化為齏粉。
“找死”!
源賴朝暴喝。空間忽然出現一個裂縫,接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從里面沖了出來。
源賴朝飛身上馬,一柄漆黑如墨的大刀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
“竟然是小虛空術”!
這下七寂也驚訝了。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領悟了這樣的空間法門。
當初,江辰給他們展示了大虛空術,讓他們師徒眾人,震撼的無以復加。
道家,竟然還有這樣的神通。
置身于星空之中,看著腳下藍色的星球,他們可是羨慕的厲害。
只是,在末法時代,藍星的靈氣不足以支持他們修煉這樣的神通。
當然,真正的大虛空術,可是能夠在平行世界來回穿梭的。
只是,後果非常嚴重。
連葉凡目前為止還沒有更好的辦法,在平行世界里進行無障礙行走。
到底是快要一千年的老怪,能夠修煉出小虛空術,也在七寂的情理之中。
思緒翻滾中,源賴朝雙腿一夾馬腹,那通體漆黑的烈馬,前蹄高高揚起,一聲嘶鳴中,馬蹄踏下,整個地面都開始震顫起來。
一道凌厲的刀光閃過,大刀已經朝七寂劈砍過來。
作為鐮倉幕府的第一猛將,源賴朝可是整個倭國有名的殺神。
被菅原道真千年的怨氣加持,這一刀已經將方圓千米的空間凝固起來。
一瞬間,七寂感覺呼吸都快要停滯。
“無距”!
他心頭暴喝,在大刀砍下的瞬間,他整個人出現在了源賴朝的上空。
額頭已是冷汗密布。
沒想到自己進階之後,居然遇到了如此強悍的對手,這讓七寂一時難以接受。
但此時最為震驚的卻是源賴朝。
這一擊,看似簡單,卻已經是他最強一擊。
空間系法則在他看來,在這個靈氣枯竭的末法時代,已經是無人能敵的。
對手給他的壓力,已經讓他給了足夠的重視。
當七寂出現在倭國境內的那一刻,他的氣息已經讓源賴朝感知到了。
能夠和這樣的高手一戰,已經是他多年的夙願。
出于對高手的尊重,他使出了最強一擊,但對手竟然躲開了。
帶著狂暴的氣息,源賴朝身體向空中激射出去。
那把大刀就是他最強的武器。
簡單,有效!
這一次,一定要讓對方喪命在刀下。
這也是他對于對方的最高的敬意!
梵蒂岡教廷的長椅上,方濟各睜開了眼楮,驚訝的看向了東方。
佛國的果阿神院的黑屋中,一個身影也睜開了蒼老的雙目。
連阿爾艾斯山中,地下無數米深處,一陣悸動。
摩雲崖,劍廬的八角鈴鐺忽然發出呼啦啦的震顫,袁青衣目光看向了倭國方向,若有所思!
而遠在巴拉霧島的江辰,手中的華子卻微微一頓。
“有點意思”!
他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高尾山密林深處。
一把通體漆黑的 ,和一把大刀發生了猛烈的踫撞。
整個山頭都被強烈的風暴給震塌。
沖天的煙塵將高尾山籠罩在遮天蔽日的煙塵里。
無數的動物,從深山里跑了出來。
而靠近的一座高山頂部,原本就要啟動的下山火車,也緊急停了下來。
所有的游客,都看向煙塵起始的方位,目光中,透出驚訝和恐懼的神情。
“難道地震了”?
這是他們此刻的想法。
當然,對于倭國民眾來說,地震只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短暫的震驚後,有人開始下山,而也有人則繼續向著山頂開拔而上。
總有些人是不怕死的。
或者說,他們不相信危險真的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塵埃散盡,一塊空地已經被擴大了若干倍。
枯黃的落葉和滿地的樹木碎屑已經不見。
甚至,山上的泥土都已經不見了,泥土層下面堅硬的山石露了出來。
一匹黑馬四分五裂的遍布在山上的不同位置,異常的血腥。
七寂滿臉鐵青的站在那里,而源賴朝也手持大刀,一臉陰沉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真正的高手對決,往往在幾個瞬間,就可以決出勝負。
電影里面那種,兩個人打的半死不活的場景,現實當中,根本就不會存在。
嘴角的一絲淡淡的血絲表明著,此刻的七寂在剛剛那場對決中,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但源賴朝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坐騎在剛剛的一擊當中,被四分五裂,他心頭也是感到不可思議。
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戰斗再繼續下去,失敗的大概率會是七寂。
一絲苦澀涌上心頭,七寂心中嘆息一聲。
自從出道以來,除了江辰之外,未嘗敗績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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