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好了,路上別掉下來。”
于麗父母的棺材,在眾人招呼聲中,牢靠的綁在驢車上。
王二狗在一旁揉著肩膀,喘著粗氣!
這輩子第二次抬棺材了。
小身板,吃不消。
一雙小手,帶著雪花膏香氣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揉著。
“二狗!
回頭,我請你來我家吃飯,你可千萬別拒絕。
我正好感謝你,還想听你聊聊如何寫文章的!”
于海棠幫著王二狗揉肩膀,輕聲的說道。
眼楮卡巴卡巴的看著王二狗!
30多歲的女人,有點破罐破摔的瘋狂。
“這個,回頭再說!
再說!
于海棠,你還是忙叔嬸的事去吧!”
王二狗輕松推開她的手,看著她有一絲尷尬的說道。
“海棠,我們該走了。”
棺材牢靠的綁在驢車上,于麗皺著眉頭去把于海棠拉到一邊。
于海棠有那麼一點不情不願的。
“二狗,今天謝謝幫忙。
我們就先走了。”
然後于麗又對鞠躬王二狗說道。
“嗯,你們慢走!
回頭有事需要,在找我幫忙!”
王二狗揉著肩膀,咧嘴點頭說道。
然後看著于麗等人舉著白帆,牽引的驢車向公墓方向走。
王二狗沒有跟著,騎車向就單位而去!
最近請假有點多啊!
這于海棠怎麼回事啊,不會是30如狼沒男人了。
但怎麼看上我了。
我一定是太有本事了,人也太帥了。
呵呵!)
“ 當!”
“誒呦!”
還沒出南鑼鼓巷,胡思亂想的王二狗,直接被一輛自行車撞倒。
把王二狗壓在車下,帽子都蓋住了眼楮!
“啊!對,對不起同志!
你沒受傷吧。”
雖然看不到人,但一個女人聲音在附近慌張的喊道。
“你大白天,怎麼不看路啊。
你別想跑啊!
我現在肩膀胳膊疼。”
躺在地上的王二狗,直接捂著胳膊喊著。
回想上次被撞,還是10年前那。
“你是王二狗吧!
你那里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一個戴著綠圍巾的女人,擋住了陽光出現在王二狗得面前。
“你誰啊?
別跟我套近乎,周圍誰不認識我!
你這個女同志,怎麼騎的車的?
這麼寬的路,不夠你騎。
拐彎不知道減速啊。”
王二狗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圍巾遮臉,梳著大辮子的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我著急有事,還有自行車8年沒騎過了。
剛修過,剎車有點緊。
哪個,要不我先扶起來!”
女同志手足無措,帶著點尷尬的說道。
“先扶車子,真是什麼年代都有女司機。”
王二狗沒听她說什麼,只是沒好氣的說道。
“哦!”
女同志趕緊扶起王二狗得車子。
然後去扶王二狗。
不過在攙扶過程中,圍巾掉落。
那是一個有些瘦弱,蒼老的面孔。
但王二狗依舊認出她是誰,消失好多年的冉秋葉。
“你是冉秋葉?
沒錯,你就是冉秋葉。
你怎麼∼
這些年去哪了?”
王二狗拍拍身上的土,詫異的問道冉秋葉。
他還以為冉秋葉沒扛過去,死在外面了。
看她一臉風霜模樣,外面的生活肯定也不好。
不過又被這娘們撞了,這是跟他有仇啊!
一把年紀還這麼慌慌張張的!
“呵呵!
王二狗,好久沒見了。
你還記得我啊!
我前些年被批成老右了,然後讓我去西北敕勒川牧場,養馬去了。
前一陣子平反了!
我就申請回來了,沒有留在當地。
前天到的家!
我現在正要去街道辦,去改一下戶口。
然後回紅星小報到的。
沒想到,我又撞到你了。
不好意思啊!
呵呵!”
冉秋葉看著王二狗,有點不好意思的憨笑說道。
當年冉秋葉因為父母的關系,到底沒躲過那場洪流。
被人舉報了,在學校批斗成老右!
同時被迫離開四九城,去大西北喂馬,住馬棚去了。
這一走就是8年。
可再回來,就是她一個人了。
她的父母在幾年前,跟很多人一樣,沒扛住!
都已經病死在鄉下。
別看她跟王二狗說的輕松,但她這些年真的很苦。
一個女知識分子,馬棚里一住就是1年!
在當地也沒有結婚,一個人咬牙挺著!
幾次想自殺,但都被同樣是老右的放馬人許靈均,給救了回來。
並且他的愛人,也會時常開導她。
所以她慢慢的,也就堅持下來!
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不過,這些年的風霜雨雪,讓她看起來更老了。
頭發都白了半頭!
才38歲啊,就像50的人!
“回來就好,都過去了。
日子慢慢會好起來的。”
王二狗開口寬慰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胳膊沒事吧!
我怎麼看,你一直揉肩膀啊!
要不要去醫院啊!”
冉秋葉皺著眉頭問道。
“我沒事了!
你看,活動自如。
冉老師,你忙你的去吧!
我也去上班了,再見啊。”
王二狗晃悠一下胳膊,笑著告別道。
然後走過去騎車就要走。
“再見。”
冉秋葉點頭回道。
然後低頭圍上圍巾!
“對了,冉老師!
我提醒你一句啊!
你這騎車真的完小心點。
這胡同里現在老人多,撞到我沒啥!
撞他們,你有的賠了。”
王二狗提醒一句,就直接走了。
“啊!”
冉秋葉听到王二狗的話,呆呆的看著他遠走了!
“哦!”
王二狗消失在眼前了,她反應過來!
騎車向街道辦走,辦正事去了。
另一頭,閻阜貴夫妻倆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回到大院門口。
“丟人,真是丟人。
我這張臉以後也不用要了。
南鑼鼓巷里,我就成笑柄了。
都是你生的好兒子,干出來的好事。”
大院門口,閆阜貴對老伴楊瑞華生氣的喊道。
“什麼叫我生的兒子。
沒你能生出來是吧!
閻解成這麼會算計,還不是因為學的你。
見錢眼開。
在說,大孫子改名的事。
你不也同意的嘛!
激動什麼。”
楊瑞華毫不客氣的反懟回去。
“你也跟我對著干是吧!
閻解成那是什麼算計!
那是賣他自己和我的名聲,賣的也是我老閻家的兒子。
還有于麗她姐倆,做的什麼事跟我們商量了嘛!
算了!
這以後,就當沒這個兒子孫子了。”
閻阜貴帶著憤怒的喊道。
然後大步走進大院!
“這就受不了了,干嘛去了。”
楊瑞華嘟囔一句,跟在其後進來。
閆阜貴家里,並沒有因為于麗和閆阜貴不在。
就停止上課。
閻阜貴可是花3毛錢,請槐花過來幫忙看2小時孩子。
屋里朗朗讀書聲,不絕于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