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蕭裊慘叫一聲，手腕被一把飛刀精準貫穿，遙控器瞬間脫手掉落在地。
陸瑾淵從掩體後走出，手中的槍口直指吳蕭裊的腦袋。
吳蕭裊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陸瑾淵，你以為殺了我就能—”
“砰！”
槍聲響起，吳蕭裊的話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楮，額頭正中出現一個血洞，身體搖晃幾下，重重倒在血泊中。
“將死之人，廢話這麼多。”
工廠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硝煙彌漫的氣息。
顧裴寒走到陸瑾淵身邊，看著地上的尸體︰“這就結束了？”
“結束了。”陸瑾淵收起手槍，神色淡漠，“早該如此。”隨後蹲下身，從吳蕭裊褲兜里找到一封信，放進了自己內兜里。
幾個身穿黑色戰術服的手下圍了過來，為首的人摘下頭盔。
“陸總，現場已經清理完畢，沒有活口。”
陸瑾淵點點頭︰“按計劃處理後續。”
“是。”手下應聲道。
顧裴寒有些驚訝︰“你早就安排好了？”
“來之前就通知了。”陸瑾淵語氣平靜，“就那點人手，明顯不夠。”
夏明哲若有所思︰“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個陷阱，還是要來？”
“不來，他永遠不會露面。”陸瑾淵轉身朝工廠門口走去，“有些賬，總要清算。”
三人走出工廠，夜空中星光黯淡。
幾輛黑色越野車停在門口，引擎還在運轉。
手下快步跟上︰“陸總，吳蕭裊的其他據點我們也已經摸清，需要一並清理嗎？”
“去吧。”陸瑾淵拉開車門，“蛇頭死了，剩下的不足為懼。”
顧裴寒上車後問道︰“這次真的徹底解決了？”
“嗯。”陸瑾淵靠在座椅上，眼中的冷淡漸漸消散，“不過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從口袋里拿出那封信。
陸瑾淵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用黑色墨水寫著一個地址︰錦城南區廢棄碼頭地下室b07。
“還有地址？”夏明哲湊過來看了一眼。
顧裴寒皺眉︰“吳蕭裊死前還在布局？”
“不對。”陸瑾淵仔細觀察紙條，“這張紙很舊，墨跡也有些褪色，應該是他隨身攜帶很久的東西。”
夏明哲接過紙條端詳︰“字跡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走，去看看。”陸瑾淵收起紙條，“既然他特意帶著，肯定有重要的東西。”
三人驅車前往南區廢棄碼頭。夜色更深了，路上幾乎沒有其他車輛。碼頭附近荒涼破敗，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勉強照亮道路。
“就是這里。”陸瑾淵停下車，指著前方一座破舊的倉庫建築。
建築物外牆斑駁，鐵門半掩著，周圍堆滿了廢棄的集裝箱。三人下車後，顧裴寒率先走向鐵門。
“里面有動靜。”顧裴寒貼著門縫听了听，“腳步聲，至少兩個人。”
陸瑾淵示意兩人做好準備，然後一腳踢開鐵門。
“什麼人！”里面傳來慌張的聲音。
兩個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正在搬運什麼東西，看到三人闖入，立刻丟下手中的箱子準備逃跑。
“站住！”顧裴寒身形如影，瞬間沖到其中一人面前，一把扣住對方的脖子。
另一個人掏出手槍，還沒來得及開火，就被夏明哲一槍擊中手腕。
“啊！”
男人慘叫著跪倒在地。
陸瑾淵走到被顧裴寒制服的人面前︰“地下室在哪？”
“我、我不知道什麼地下室！”男人結結巴巴地說。
顧裴寒手上稍微用力，男人立刻臉色發紫。
“最後問一遍，地下室在哪？”
“在、在後面！有個暗門！”男人指著倉庫深處。
三人找到暗門，是一扇偽裝成牆壁的鐵門。
陸瑾淵推開門，里面是一條向下的台階。
“你們在上面等著。”陸瑾淵對顧裴寒說道“看好這兩個人。”
地下室很深，台階足有三十多級。
越往下走，空氣越潮濕，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人。”夏明哲突然停下腳步，“前面有呼吸聲。”
陸瑾淵點點頭，兩人放輕腳步繼續前進。地下室比想象中大，分成好幾個房間。
第一個房間里放著一些文件和電腦設備，看起來像是個臨時指揮中心。
夏明哲快速檢查了一下電腦。
“這些都是吳蕭裊的資料，還有一些交易記錄。”
第二個房間傳來微弱的咳嗽聲。
陸瑾淵示意夏明哲跟上，兩人小心翼翼推開房門。
房間里光線昏暗，只有一盞小台燈發出微弱的光。
角落里有張簡陋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听到動靜，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門口。
當他看清夏明哲的臉時，整個人愣住了。
“夏明哲？”男人的聲音嘶啞而顫抖，“真的是你嗎？”
夏明哲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
這張臉雖然消瘦了許多，但他永遠不會認錯。
“父親？”
床上的中年男人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但身體明顯十分虛弱。
他的臉龐消瘦，眼窩深陷，但那雙眼楮里閃爍著與夏明哲如出一轍的光芒。
“真的是你。”夏江河的聲音嘶啞，“這麼多年了，你長高了很多。”
夏江河艱難地伸出手，想要觸踫兒子的臉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夏明哲握住父親干瘦的手，聲音有些顫抖︰\"父親，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說來話長。\"夏江河咳嗽了幾聲。
\"行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這地方該毀掉了。\"陸瑾淵回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地下室。
夏明哲點點頭，隨後攙扶著自己父親往外面走去。
回到倉庫一層，顧裴寒正端著槍看守著那兩個黑衣人。
看到三人出來，他挑了挑眉︰\"這位是？\"
\"我父親。\"夏明哲簡短地回答道。
顧裴寒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冷靜︰\"那我們走吧。\"
陸瑾淵看了看那兩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沉默了幾秒鐘︰\"你們先離開。\"
\"這幾人怎麼解決？\"顧裴寒詢問道。
\"我來處理。\"
夏明哲明白陸瑾淵的意思，扶著父親向門口走去。
顧裴寒也跟了上去，三人走出倉庫，只留下陸瑾淵和那兩個黑衣人。
\"你們是吳蕭裊的人？\"陸瑾淵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里回蕩。
其中一個黑衣人顫抖著說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陸瑾淵冷笑一聲，\"在這里看守人質，還說不知道？\"
另一個黑衣人急忙辯解︰\"真的只是拿錢辦事，我們從來沒見過老大！\"
陸瑾淵緩緩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兩人。
\"等等！我們還有用！\"第一個黑衣人慌張地喊道，\"我們知道其他據點的位置！\"
\"不需要了。\"
\"那家伙已經死了，據點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砰！砰！\"
兩聲清脆的槍響在倉庫里回蕩，隨即歸于死寂。
陸瑾淵收起手槍，轉身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