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接。”
夏明哲拿著手機，轉身走出了病房，輕輕帶上了門。
走廊里光線明亮，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夜色，深吸一口氣，這才劃開了接听鍵。
“皖兒。”
“夏明哲，我爸已經把懷表給我了，可是……”
“嗯，我知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爸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夏明哲沉默了幾秒，組織著措辭︰“皖皖，這件事……說來話長。”
“我現在在外地，臨時接了一個非常緊急的項目，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跟你說。”
“是和陸瑾淵一起吧？”許皖皖直接問道。
夏明哲微微一怔，沒想到她會知道。
“林芷萱告訴我的。”
“嗯。”夏明哲應了一聲，靠在微涼的牆壁上。
“皖兒，等我回去後，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久到夏明哲以為她不會回應。
最後，緩緩道︰“好。注意安全。”
“我會的。”
掛斷電話後，夏明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將手機收回口袋，這才轉身走回病房。
他推開門，顧裴寒正百無聊賴地削著隻果，陸瑾淵閉著眼，似乎在休息。
听到開門聲，顧裴寒抬眼看來︰“呦，跟女朋友煲完電話粥了？”
夏明哲擺擺手︰“現在還不是。”
“不過，以後會是的。”
“行了，別在這閑聊了。”病床上的陸瑾淵突然開口，“夏明哲，你現在還有精力嗎？”
夏明哲無所謂道︰“多的是。”
“行。”陸瑾淵微微頷首，指了指桌上的u盤，“那個u盤，你現在解讀一下。”
“沒問題。”夏明哲應聲道。
顧裴寒將削好的隻果遞到陸瑾淵嘴邊，被陸瑾淵嫌棄地偏頭躲開。
他也不惱，自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對夏明哲說道︰“你等會兒啊，我叫人給你送台筆記本電腦過來。”
說著，他站起身，從口袋里摸出手機，走到窗邊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給我送一台性能好點的筆記本電腦到醫院頂樓vip病房，要快。”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是！寒哥。”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顧裴寒揚聲道。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提著一個嶄新的筆記本電腦包走了進來，對顧裴寒道︰“寒哥，您要的電腦。”
“放下吧。”顧裴寒指了指夏明哲旁邊的空桌。
男人將電腦包放下，又對顧裴寒和陸瑾淵微微躬身後，便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夏明哲起身，打開電腦包，取出一台輕薄的銀灰色筆記本電腦。
他將電腦放在桌上，開機，然後從口袋里拿出那個u盤，插入了usb接口。
電腦屏幕亮起，夏明哲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一行行代碼在屏幕上閃過。
顧裴寒湊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符和窗口，看得他眼花繚亂。
“這玩意兒，你能搞定嗎？”顧裴寒問道。
夏明哲的目光緊盯著屏幕，沒有回頭︰“‘先生’留下的東西，不會那麼簡單。加密很復雜。”
陸瑾淵睜開眼，看向夏明哲的側臉︰“需要多久？”
夏明哲停下敲擊鍵盤的手︰“不好說。對方顯然是高手，設了多重屏障。不過，總能找到突破口。”
他說著，再次投入到破解工作中。
病房內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夏明哲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音，以及陸瑾淵和顧裴寒兩人時不時投向屏幕的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顧裴寒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在病房里踱了幾個來回。
陸瑾淵則始終保持著平躺的姿勢，目光沉靜，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突然，夏明哲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了下來。
“有進展了？”顧裴寒立刻湊了過去。
夏明哲點了點頭，指著屏幕上的一個剛剛被解開的壓縮文件︰“第一層加密破開了。里面是……”
他的話說到一半，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是什麼？”陸瑾淵追問道。
夏明哲放大屏幕上的內容，那似乎是一份名單，但名單上的人名後面，都跟著一串奇怪的符號和數字。
“這看起來像是一份人員名單，但後面的標記看不懂。”夏明哲說道，“而且，這份名單似乎不完整，只有一部分。”
顧裴寒仔細看著屏幕︰“這些人名，我看看……有幾個有點眼熟，好像是當年組織里的一些小頭目，但大部分都很陌生。”
陸瑾淵︰“‘先生’留下這個，是什麼用意？”
夏明哲滑動鼠標，繼續查看文件的其他內容︰“除了這份名單，還有一些零散的交易記錄，但時間、地點、貨物都很模糊，像是故意處理過的。”
顧裴寒︰“可惡，又是這種故弄玄虛的把戲。”
夏明哲︰“別急，我再看看有沒有隱藏文件或者其他線索。”
隨即在電腦上操作起來，各種程序窗口不斷切換。
陸瑾淵看著夏明哲專注的模樣，對顧裴寒說︰“看來，‘先生’給我們留了點‘飯後甜點’。”
顧裴寒哼了一聲︰“我看是餿飯。這家伙，次次都這麼惡心人。”
夏明哲沒有說話，仔細的破解著u盤里的信息。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連番的激戰，加上爆炸造成的內傷，饒是陸瑾淵意志再如何強韌，此刻也有些扛不住了。
他強撐著眼皮，看著夏明哲和顧裴寒。
“時間不早了，”陸瑾淵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要是都困的話就休息一下，不要累垮了身體。”
夏明哲敲擊鍵盤的動作一頓，輕輕點了點頭︰“你先睡吧，我還不困。”
“這里還有些東西，我想再看看。”
顧裴寒也收起了平日里的不羈︰“我陪下夏兄弟。陸瑾淵，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別硬撐著。”
陸瑾淵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言，緩緩側過身，背對著兩人，閉上了眼楮。
沒過多久，他便沉沉睡了過去，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
病房內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夏明哲和顧裴寒 討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