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瑾淵挑了下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見他這副表情，林芷萱立馬挺起小胸脯︰“怎麼了？不行啊！我跟你講，我車技好著呢，以前開得可溜了！”
陸瑾淵︰“嗯……如果我沒記錯，你說的是公園里那個踫踫車… 不對，卡丁車？”
“哎呀！卡丁車也是車！很考驗技術的！”林芷萱被他揭了老底，臉上有點掛不住，“再說我駕照早就有了，就是懶得開嘛！”
陸瑾淵瞧著她這不服氣的樣子，有點想笑。
倒不是不信她有駕照，只是……就她這性子，再想想中午廚房那場“煙火盛宴”，方向盤交她手上？那還真得掂量掂量。
“行，知道你技術高超，”陸瑾淵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帶著點哄小孩的語氣，“不過今晚太晚了，我也喝了酒，副駕得清醒點，萬一你開太猛，我來不及喊停。”
“我才不會開快呢！”林芷萱小聲嘟囔，到底沒再堅持。
自己也就嘴上逞能，真大晚上開車，旁邊還坐個喝了酒的陸瑾淵，心里其實也發怵。
話音剛落，一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來到兩人跟前停下。
車窗降下，是白峰。
“陸總。”
“嗯，”陸瑾淵拉開後座車門，“上車。”
林芷萱跟著上了車。
車里很安靜。
林芷萱靠著椅背，扭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
剛才包間里，趙強那句沒說完的話，還有陳勇和其他人看陸瑾淵時，那種混雜著感慨和點什麼的眼神。
老淵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那些朋友，看著都挺硬漢，講義氣的樣子，可說起過去，又好像壓著點什麼事兒。
林芷萱悄悄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陸瑾淵。
陸瑾淵正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車廂里有淡淡的酒氣，混著他身上那種冷冽好聞的味道。
林芷萱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湊近了點，壓低聲音︰“老淵，你……沒事吧？累了？”
陸瑾淵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眼，轉頭看她。
“還好。”
“真的？”林芷萱不太信，又湊近了些，“是不是見老朋友，想起以前的事了？我看你跟他們喝酒，好像不太高興？那個趙強，話說到一半就被陳教官打斷了，他想說什麼啊？”
陸瑾淵看著她湊過來的小臉，那雙眼楮里寫滿了好奇。他沒說話，只是抬起手，溫熱的手掌輕輕蓋在她頭頂揉了揉。
“瞎想什麼，”
“好久不見，聊聊而已。”
陸瑾淵頓了頓，話題一轉︰“對了，你剛才說踫見那個吳宇，真沒怎麼樣？”
“當然沒事！”
林芷萱立馬坐直，小臉上揚起點得意。
“我可不是吃素的，一腳過去，他就傻眼了！哼，自找的！”
“不過他們跑得是挺奇怪，那個小弟一喊我名字，他們跟見了鬼似的就溜了，莫名其妙。”
車廂里靜了一下，只有引擎輕微的嗡鳴。
陸瑾淵沒說話，視線落在窗外流動的光影上，眸色沉了下去。
吳宇……吳家……
“老淵？”林芷萱見他又不出聲，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陸瑾淵回神︰“嗯？”
“又走神。”
“沒什麼。”陸瑾淵收回目光，看著她，伸手把她額前被風吹亂的一縷頭發撥到耳後，“以後別走那種小巷子，听見沒？不安全。”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林芷萱點點頭，態度還算乖巧。
夜色更深了，黑色的轎車無聲地匯入車流，朝著星河公寓的方向平穩駛去。
車子駛入小區，在公寓樓下停穩。
白峰轉頭︰“陸總，到了。”
陸瑾淵應了一聲，推開車門下去，隨即轉身，伸出手去扶林芷萱。
林芷萱借著他的力下了車，站穩後拍了拍外套。
白峰︰“陸總，林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陸瑾淵點點頭︰“路上小心。”
白峰應下，升起車窗，車子安靜地駛離。
“呼，終于回家了，可累死我了。”林芷萱伸了伸懶腰，“對了，老淵，回去之後試試新衣服，我看看合不合適。”
陸瑾淵︰“好，上去試試。”
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往公寓樓的電梯走去。
電梯“叮”一聲到了樓層，陸瑾淵開門。
屋里下午通了風，那股子焦味總算散得差不多了。
“總算回來了！”林芷萱一進門就把鞋甩掉，光著腳丫噠噠噠跑了兩步，轉身把手里的購物袋往陸瑾淵懷里一塞，“快去快去！換上我瞧瞧！”
陸瑾淵低頭看了眼袋子，又看看她亮晶晶的眼楮，沒說什麼，拿著衣服進了臥室。
林芷萱沒坐下，干脆扒著沙發靠背，伸長脖子盯著臥室門，跟等開獎似的。
沒一會兒，門開了。
陸瑾淵換了她買的那件深灰色襯衫走出來。別說，還真挺像樣，襯得他肩膀更寬，腰是腰腿是腿的。
林芷萱立馬原地蹦 了一下︰“怎麼樣怎麼樣？我挑的！好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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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淵走到她跟前，打量了一下自己︰“嗯，不錯。眼光挺好。”
“那是！”
林芷萱得意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繞著他走了一圈，嘖嘖兩聲。
“我就說適合你！大小也剛剛好，跟定做似的！完美！”
陸瑾淵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臉蛋︰“行行行，你有天賦。”
“還有褲子呢！”
林芷萱從袋子里又掏出一條同色系的褲子，塞他手里︰“一套才配！快去快去！”
陸瑾淵拿著褲子，有點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還是轉身回了臥室。
林芷萱抱著胳膊，繼續在原地等著看效果。
這次更快，陸瑾淵出來了。一身深灰，人往那一站，確實精神。
“哇！”
林芷萱這回是真有點看呆了，圍著他轉了兩圈︰“老淵！你這樣也太帥了吧！真的！就那種…嗯…特別有型！穿什麼都好看，但這身絕了！”
陸瑾淵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輕咳一聲︰“有這麼夸張？”
“有！絕對有！”林芷萱猛點頭。
“成熟！穩重！簡直就是…就是…”
稍微卡殼了一下，然後用力一拍手︰“我的菜！”
陸瑾淵嘴角扯了扯︰“行了，別貧了。不早了，去洗漱。”
“好 ！”
應下後，林芷萱蹦蹦跳跳跑向浴室。
陸瑾淵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口，臉上的那點笑意淡了下去。
轉身拿起手機，撥了個號。
電話很快接通。
“喂？大佬？又有何吩咐？”承天的聲音還是那麼有活力。
“查一下吳宇，現在在哪兒。”
那頭頓了一下︰“吳家那個三少？行，我馬上查。”
“查到了告訴我，準備一下，跟我走一趟。”
“得 ！沒問題！”
掛了電話，陸瑾淵沒在客廳多待，直接走向臥室，把身上這套林芷萱剛夸過的衣服換了下來，重新穿回了自己平時的休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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