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許家。
許皖皖一個人在書桌前，手指頭一下一下敲著桌面，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為什麼？”
“爸，為什麼不讓我去找明哲哥哥？”小小的許皖皖拉著爸爸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
許天板著臉，嚴肅道︰“說了不能去就不能去！小孩子懂什麼？記住，以後夏明哲打電話來，就說我們家搬走了，听見沒？以後都別跟他來往了，知道嗎？”
許天那時候的臉色，很嚇人。
許皖皖癟著嘴，不敢再問，只好點點頭，小小的身影，看著怪可憐的。
一晃眼，就到了一年前，生日宴會那天晚上。
宴會散了，大家都走了，許皖皖房間里只亮著一盞小壁燈。
她一個人坐在床邊，望著黑漆漆的窗外，心里亂糟糟的。
“小皖。”許天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許皖皖回頭，看到爸爸站在門口，正看著她。
“看你今天晚上就有點不對勁，一個人在這兒發呆什麼呢？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許天走到書桌邊坐下，眼神挺溫和的。
有什麼話？能說什麼呢？
許皖皖咬了咬嘴唇，又低下頭，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爸，你為什麼那麼反對我跟明哲哥哥在一起？”
許天听了這話，沒立刻出聲，屋里一下子靜得嚇人，空氣都好像凝固住。
過了好久，他才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些事，是該跟你說了。”
他站起來，走到窗戶邊，背對著許皖皖，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緩緩說道︰“當年，有人找過我，讓我給他做個手術。”
“什麼？”
許天轉過身，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最後慢慢吐出幾個字︰“夏明哲的父親，夏江河。”
“夏叔叔？” 許皖皖驚呼，滿臉不解，“這跟夏叔叔有什麼關系？”
“當年，找我做手術的，就是夏江河。”
許皖皖徹底懵了，腦子里亂成一團，好多疑問冒出來，她聲音有點抖︰“爸，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听不懂？”
許天閉上眼，深吸口氣，再睜開眼，眼神里帶著疲憊和無奈︰“我給夏江河，做了一場假手術。”
“假手術？！” 許皖皖聲音一下拔高，有點不敢相信。
“就是你想的那樣。” 許天苦笑了下，語氣有點自嘲，“一場戲，演給人看的。”
許皖皖完全傻了，腦子嗡嗡的，根本沒法理解父親的話
許天走到書桌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慢慢解釋道︰“當年，夏江河生意上出了大問題，得罪了不好惹的人。為了保命，他需要‘病’一場，得一場能讓他躲起來的‘重病’。”
“他找到我，求我幫他演這出戲，對外說他病了，要住院，還得做心髒手術，就是為了騙過那些人，拖延時間。”
“心髒手術？”
“對，一開始，我不肯。這種事，風險太大了，要是被人發現，我職業生涯就到此停止了，所以，我當時就拒絕了他。”
“那你後來怎麼又答應了？”許皖皖有點不解。
“因為他救過我的命。” 許天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年輕的時候，我出過一次醫療事故，差點就身敗名裂，是夏江河出面幫我擺平的，保住了我的名聲和事業。所以，這次，就當還他的人情吧。”
……………..
“老許啊，這次真要謝謝你。” 夏江河這聲音，嘶啞得不行。
“你這事，風險太大了。” 許天皺著眉頭，“真要被人看出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辦法，只能賭一把了。” 夏江河苦笑一聲，嘆了口氣，“不過名字我用縮寫登記，應該沒那麼容易查到我頭上。”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許天點了下頭，心里還是有點不安。
夏江河忽然頓了頓，帶著點嚴肅的語氣︰ “老許，走之前，還有句話，得跟你說清楚。”
“什麼？” 許天看著他，有點疑惑。
夏江河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別讓你女兒跟我兒子攪和在一起。過幾天，我就安排明哲出國，去外邊念書。”
許天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突然說起孩子了？”
“我已經連累我兒子了，不想再拖你們下水。 那些人，都是瘋子，不要命的，老許，你明白吧？”
許天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語氣里帶著一股勁兒︰“我可以幫你。”
夏江河搖了搖頭，拍了拍許天的肩膀，聲音里透著無奈，也像是下了決心︰“沒用的，現在這攤子，誰也幫不了誰。 行了，我得走了，老許，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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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這也是為什麼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那…夏明哲呢？”
“他知道這些事嗎？知道你和夏叔叔的事？ 知道這場假手術？” 許皖皖急急追問，一連串問題拋出來。
許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些事，我誰都沒說過，包括你媽。夏江河應該也沒跟自己兒子說過。他那個人，心思重，不會輕易把這些秘密告訴別人的。”
“那，那些人是誰？到底是什麼人？”
“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了。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可是……”許皖皖還想再問，卻被許天打斷了。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問了。你也別再跟夏明哲來往了，听我的話，嗯？”許天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許皖皖看著父親，眼眶有些發紅，可是看著父親疲憊的神情。
“我知道了。”許皖皖低聲應道，聲音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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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想了也沒用。”許皖皖拿起手機看了看，已經晚上11點了。
剛想起來去洗澡，手機響了。
誰啊？
拿起來一看，夏明哲。
許皖皖猶豫了一下，還是劃了接听。
“喂？”
那邊傳來他的聲音，有點沙啞︰“皖兒。”
“有事嗎？”
“我想你了。”
“哦，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等等。” 他那邊頓了一下，“我在你家大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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