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難以自控的“哇”,已經預示了好幾個結果。
    第一個當然是大面積極其濃郁的綠。
    魏陽剛剛才說過,癬包與玉肉的結合部,一切出來後就是滿綠,而他的這一掀,就已經驗證了這一結果。
    第二個則是陽綠。
    這一點,其實已經在大家的預料之中,只不過現在變成了滿陽綠。
    第三個則是裂痕。
    按照魏陽剛才的說法,是這塊原石被切開之後,應該不會有太多的裂痕。
    而現在掀開之後,整個切面不是少裂,而是直接看不到明顯的裂痕。
    第四個則是種水。
    魏陽剛才說,帶色的部分,種水至少是糯冰,局部甚至有可能到小冰。
    而現在,這一點也基本上得到了驗證。
    對于外行而言,可能就算是打燈,也未必能正確判斷原石切面的種水,可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外行,因此根本就無需打燈,單是看原石切面的表現,大家也能看得出來,魏陽在這一點上也對了。
    五點精準預判已經準了四點。
    唯一一點還沒確定的是,這癬下化色,到底能化進去多深,能不能像魏陽說的那樣,至少化進去兩公分以上,光是原石主體部分,就能切出兩片滿色板料出來。
    這個必須得靠繼續切來驗證。
    而最為關鍵的是,蓋子的癬包部分,除了外圍一公分左右的癬之外,往里的部分,同樣也是大面積濃郁的綠。
    魏陽又漲大了!
    那預判也神了!
    這就是大家忍不住驚呼的原因。
    林大恩臉上又忍不住一陣抽搐。
    是的,魏陽又漲大了,大得讓他忍不住想起了一句經典的電影台詞︰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但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
    此時的他,後悔因為怕損失那幾百萬的成本,沒有在緬甸就切了它,而是把它運來了中國,結果便宜了魏陽這家伙。
    八百萬的入手價。
    可現在光是這第一刀,就已經能看到一個小目標以上,那假如真像魏陽所說的那樣,這綠再往下噴進去兩公分深,那價格還能了得?
    也好在在過去兩天,他已經錯失了好幾個小目標,所以他勉強還能想得開,于是,他關心起了最後一個懸念。
    “你確定下面還能再化進去兩公分?要不再來一刀?”
    他強裝笑臉,開始激將魏陽。
    之所以要用激將法,是因為賭石這種東西,確實是一刀窮一刀富,像現在這塊原石,第一刀下去,已經暴漲了,但如果繼續下刀的話,在現有的基礎上再垮掉一大半,也不是不可能。
    為啥?
    因為這種癬化色,關鍵就看化色的厚度。
    毫無疑問,現在的這一刀,效果是非常理想的,假如不再動它的話,會給買家很大的想象空間,覺得往下及往蓋子的癬包里,都還能化進去很深,因此買價會在看到的基礎上再加一定的余地。
    比如說兩個切面已經能看到一個億,一留余地,就能給到1.5個億。
    但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下刀的是高手,第一刀,就準確地切在了化色的中間位置,將綠來了個一刀兩半,然後再下第二刀的話,就會露白。
    這道理,就跟膏藥色一樣。
    那樣的話,第二刀下去絕對會是大垮,至少會在現有基礎上垮掉一大半。
    所以大部分玩賭石的,都懂得見好就收,把風險留給下一家。
    就是這麼個道理。
    魏陽卻是沒有這個擔心的。
    他立即就回應道︰“那就趁石頭沒下機,直接再下一片吧。”
    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吩咐起甦廠長,在原石主體部分,按1.2的厚度再下一片。
    其實不用林大恩激將,這第二刀也是會切的。
    為啥?
    因為這第一刀切完之後,他已經發現,這塊原石又成了公盤給不起價系列。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繼續放片來出滿色手鐲扣滿色珠子之類的了,而這種品質的成品出來,分開來賣的話,不管是送拍,還是讓給同行,都能賣個好價錢。
    至于到底能不能再化下去起碼兩公分,他心里自然也有數。
    就算再退一萬步說,萬一第二刀下去露白了又如何?
    入手價才800萬而已。
    他又不是垮不起!
    玩賭石,想要暴富,就得有這樣的勇氣,有這種玩得起也輸得起的勇氣。
    他當然是有這樣的勇氣,于是干脆又吩咐道︰“對了,甦廠長,如果第二刀下去,下面還是沒有大面積露白的話,你就直接再給我下一片,不用問我。”
    因為這個切面比較小,所以一刀下去不用太長時間,估計到晚上十點多十一點,第二刀就能下完,因此他干脆吩咐甦廠長準備來第三刀。
    那樣的話,到了明天早上,他就有可能看到兩片滿綠的片料,到時再壓個樣鐲出來,說不定在明晚的拍賣就能賣出過好價錢,或者順便宣傳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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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他的如意算盤。
    可這樣,卻是把林大恩又弄得有點無語了。
    我去!
    你下一刀還不夠,還準備來第二刀?
    這到底是年輕無畏,還是藝高人膽大?
    在這一刻,他又從魏陽身上,看到了嚴青的影子。
    “咱們走吧,等我把這個蓋子送回辦公室保險櫃鎖起來,咱們一起吃個飯吧,還請林總、東哥給我一個機會,來替你們接風洗塵。”
    魏陽則搬起了那個被切下來的癬包蓋子,笑著說道。
    又一次暴漲之後,他準備又出點小血,來做個東了。
    以替林威龍、林振東接風洗塵的名義。
    畢竟他中午可是把林威龍給怠慢了,他必須有所表示。
    至于林振東,那是順帶的。
    而對此,眾人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畢竟現在維恩的高層變動爭斗已經塵埃落定,那不管是誰,都得暫時放下成見,表現出一團和氣來。
    很快,大家就來到了附近的一家海鮮酒樓。
    而此時的林威龍,也因為魏陽的主動宴請,之前被怠慢的郁悶也一掃而空,在落座時,他主動坐在了魏陽身邊。
    “魏總,對于剛才那塊料子,你是怎麼看出來,包頭癬下面竟然能化出這麼好的色的?”
    他也很自然地問起了他極為好奇的問題。
    這是必然的。
    別看林威龍已經跟著他父親做了那麼多年的翡翠,對于翡翠原石也有了相當的認知,可事實上,大部分從業多年的翡翠人,他們對于翡翠的認知都來自于經驗,而缺乏系統的理論知識。
    比如說對于各種癬,林威龍就只能憑感覺,而並不清楚什麼樣的癬能化色,什麼樣的癬會吃色、吃種。
    至于能化出這種高種高色的奧秘,他更是不懂。
    現在,他好不容易踫上一個竟然比他父親還厲害的魏陽,當然是想從他這里吸收點養分。
    可問題是,這種價值億金的知識點,魏陽又豈肯輕易傳授?
    于是他隨口就來了一句︰“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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