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並沒有如同人們想象中的那樣矮下去，反而神情倨傲，語氣變得盛氣凌人。
方默︰“羅商人，今朝獲利幾何啊？”
這一句話一出，董大鵬、羅紅名等人立刻瞪大了眼楮。
原本大家只是趁著收工，試鏡一下龍套的。
所以羅紅名身上的戲服都沒換。
也因此，方默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的身份，還是已讓人感到驚訝。
因為羅紅名在戲里飾演的就是胡商！
作為宦官，尤其是唐朝的宦官。
是平等的看不起任何胡人的。
不，準確說，巔峰盛世唐朝的乞丐，都不肯接受胡人的施舍！
方默只是憑借著觀察，就能夠精準還原出唐朝太監的腔調，實在是讓人驚嘆。
羅紅名也來了興趣，笑呵呵地摸了一把胡子，笑著回答︰“不多，不多，區區幾十兩銀子而已。”
方默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吐槽道︰“羅老師，你這樣會讓人出戲的，唐朝的白銀是貴金屬，你應該用貫來形容銅錢。”
羅紅名一愣，隨後笑呵呵地說道︰“哈哈，那倒是我說錯了，嘿，沒辦法，說習慣了。”
他走的是專業老藝術家的路子。
所以在知道自己錯了之後，並不會生氣。
當然，這也是因為大家都是年輕人的緣故。
方默也察覺到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道歉。
羅紅名笑呵呵地接受了。
能夠不生氣，是他修養好。
並不是人家沒脾氣。
方默的態度很不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畢竟人家好歹也是知名演員，你一個區區龍套，憑什麼上來就指正人？
人家就算是錯了，那也是對。
你就算對了，也是錯！
職場生存啊。
董大鵬樂呵呵地看戲。
不過他已經打算回去將相關片段重拍。
沒辦法。
哪怕劇組請了專業的禮儀指導，但是這種銀子和銅錢之間的變化，顯然不會有幾個人注意到。
這要是播出的時候突然間來一句銀子，非要讓人出戲不可。
不過經過這一番打岔，眾人倒是明白了為什麼方默能夠被推薦了。
這氣質……
這神態……
天選古人啊！
這可真的難得。
畢竟這只是在招募龍套，台詞不出錯，演得還可以，就已經行了。
更何況方默的儀態和表演，的確不錯。
搞定了角色，董大鵬自然十分高興。
方默連忙道謝。
當然，在成功簽約之後，直接請攝像老孫和短劇導演俞阿可吃飯。
規格很高。
畢竟這是知遇之恩。
基本上方默那點片酬，全都塞進去了。
兩人也看得出來，方默並不缺錢。
這也是兩人選擇提攜方默的原因。
畢竟就算不成，這下部戲的投資資金不就有了麼？
方默也不意外。
短劇雖然短平快，但想要拉投資也很麻煩。
因為現如今大部分的短劇其實都是平台在虧錢投資。
但是想要打造精品短劇，就需要有額外的金主。
方默有錢。
雖說方默日常常服不超過兩件，身上也都是幾百元的東西。
但是偶爾流露出來的氣質，那就根本不是普通人。
方默並沒有故意遮擋自己的身份。
所以很自然的，俞阿可就知道了方默的身份。
暴發戶？
那可太好了！
至于為什麼不讓方默出演他們的戲……
其實原本是打算忽悠方默投資的。
但這不是剛好董大鵬那邊缺人，執行導演挑了好幾個都不行。
攝像老孫想到了之前俞阿可找他商量的方默。
就提了一嘴。
沒想到董大鵬倒是來了興趣。
在了解了具體的來龍去脈之後，董大鵬產生了見一面的想法。
這才有了今天的試鏡。
可以說俞阿可和攝像老孫，都是方默的伯樂。
董大鵬就是方默的貴人了。
當然，之所以能夠參與，也是因為這部戲正在開拍，每耽誤一天，就要浪費大量的資金。
只要方默沒有犯原則性錯誤，自然也就沒什麼。
片酬不多，畢竟是龍套。
2000元。
這是方默的第一份正經片酬。
不過方默也不是為了這片酬來的就是了。
因為方默很快就見到了真正的大咖……
女二“鄭玉婷”的飾演者楊蜜。
江湖人稱大蜜蜜。
方默這才知道，這部戲原來是《長安的荔枝》。
不過他前世穿越的時候，這部戲還沒有上映，所以也不知道未來。
但是能夠讓85花top的楊蜜心甘情願的當女二，這部戲顯然是有點意思在其中的。
此時的楊蜜是有點水逆的。
因為《狐妖小紅娘•月紅篇》的拉胯，直接導致她這麼多年的基本盤徹底崩潰。
再加上之前《爾濱1944》遭到群嘲，所以最近的楊蜜挺難受的。
不過楊蜜見到方默的第一面，就笑呵呵地打趣道︰“你就是那個害我們重拍的方默？”
方默苦笑連忙道歉。
他沒想到，之前只是隨口一說，結果董大鵬竟然就要重拍之前的片段。
雖說演員演戲是正常行為。
但是這種已經過了的戲，還要演一遍，顯然還是會耽誤時間的。
尤其是作為頂流的楊蜜，那影響就更大了。
別看只是區區多出來兩天的拍攝時間，也就是現在楊蜜被群嘲，不太好出現在鏡頭前，否則那耽誤的兩天時間，保底就是4000萬的收入！
方默拿頭去填？！
所以只能道歉。
好在楊蜜這人，雖說平日里在圈外的形象是各種負面的。
但實際上她性格倒是還可以。
最少不會虛空索敵，也不會將假設的事情作為借口。
而且……
方默很帥。
咳！
誰又能拒絕得了帥哥的道歉呢？
更何況如今的楊蜜作為單親媽媽，更是肆無忌憚。
如果不是因為她最近水逆，沒準就要直接上手了。
沒辦法，富婆姐姐是真香啊。
方默都差點招架不住。
關鍵是對方身上的buff都快比得上《o》了。
各種圖標看得人眼冒金星。
他才感覺到，這“劫難”也太大了。
大到嚇人！
當然，對于劇組的女主角，那位知名三里屯三姐妹之一的京圈格格。
方默是一點也不感冒。
雖然他當初還挺喜歡《我的刺蝟女孩》女主角韓菲的。
並且因為第二部換人而討厭續集。
不過……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尤其是《射雕英雄傳之俠之大者》，更是讓方默對其一生黑。
黃蓉長這樣？
不求你多還原吧，你最好別弄得灰頭土臉的啊！
而且黃蓉雖然是江南女子，但不是干瘦。
最少不是電影里那種。
就……
很難評。
反正方默的戲份也不多。
唯一一場對手戲還是和楊蜜、董大鵬。
所以自然不用在意女主角是誰。
不得不說，楊蜜的演技倒是有些出乎方默的預料。
但是仔細想一想，楊蜜雖然演技是行活，但卻並不差。
只不過因為成為資本之後，沒時間打磨，這才讓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演技，變得更爛。
如今遭到群嘲，楊蜜也從徹底從嘉行離開，倒是願意鑽研演技了。
就那一個眼神，方默就對其改觀了。
雖然方默也知道，大概率楊蜜也就這一場戲。
畢竟是女二號，又不是女一號。
只是……
一想到楊蜜堂堂85花top，竟然跑去給一個00花抬轎子，就一陣唏噓。
內娛女演員的生存位啊。
當然，在得知楊蜜的片酬高達500萬之後，方默立刻就清醒了。
他好歹也是養豬場、屠宰場的老板，這麼長時間過去，一共也才幾百萬身價，結果還沒有人家一個女二的片酬多。
這還是一個友情價。
否則保底1500萬起。
就……
挺無語的。
雖然楊蜜對于方默挺感興趣的，但是也僅僅只限于感興趣。
她的行程很忙，沒有太多時間在劇組里。
這也是女二號戲份並不多的原因。
當然，這本來就是男人戲，看得也是大鵬。
至于女藝人，都是花瓶。
說起來也是唏噓。
想一想當初如日中天的楊蜜，毅然決然的在巔峰時期選擇結婚，然後又經過各種事情，弄得最終離婚收場。
還說出了那句“男人……都那樣”的名梗。
如今事業也受到打擊，還要依靠給人抬轎子才能參演電影，也是真的讓人唏噓。
當然，方默是不太懂這些的，日後也因為這個想法而遭到嘲笑。
不過，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楊蜜很快離開。
方默卻並沒有，他自然是對于電影拍攝十分感興趣。
畢竟這種掌控別人命運的感覺，很不錯。
所以方默很積極。
甚至干脆無償幫忙。
董大鵬倒是樂得劇組多個免費勞力。
董大鵬︰“怎麼？對導戲有興趣？”
方默︰“嘿嘿，玩玩。”
董大鵬笑了笑︰“你就算有興趣也不行。”
方默有些意外，伸手從褲子取出軟中，遞了過去。
董大鵬︰“好家伙，要不是知道你不抽煙，你這高低要被人暗罵狗大戶不可。”
說是這樣說，他自己還是美滋滋地吸了起來。
方默笑呵呵地收起打火機，笑著問道︰“導演，拍戲有什麼說法？”
董大鵬笑了笑︰“也罷，拿人手短，我就說說？”
方默︰“您請。”
董大鵬笑呵呵地回答︰“現如今，內娛拍戲無非就是長劇和短劇，短劇自然是那些平台的項目，你想要讓自己的作品上去不難，但只有那些頭部才賺錢。”
方默點頭。
這一點他知道。
業內大部分的短劇，其實都不太掙錢。
當然，要是那些知名短劇制作團體倒是另說。
但是絕大多數的短劇，都是虧損的。
所以別看短劇各種爆火什麼的，但其實沒用。
這種也就跟網紅產品一樣。
熱度一過，瞬間拍死一片在沙灘上。
所以別看那些營銷號各種吹噓長劇、長片不行之類的事情，但其實業內對于短劇的態度，只能說是一般。
但方默看了一眼董大鵬，心中卻有著另外的想法。
雖說他並沒有看過這部電影。
但是就他所知，整個25年上半年除去春節檔之外，四個月的時間里，愣是沒有一部超過5個億的電影。
方默並不清楚其中的原因，這一點也是築基之後，從記憶中找到的信息。
雖然只有提前半年。
但是這個世界和前世發展差不多。
所以大概率也是一樣的。
知道半年之後的事情，放在別的行業里這是天選之人。
但是在娛樂圈，尤其是電影圈，只能說雞肋。
就拿方默看到的這部《長安的荔枝》來說，前期籌備就要三個月。
拍攝時間也差不多三個月。
然後後期制作又需要半個月。
這還是這部戲只是古裝劇，並沒有什麼特效的緣故。
再到送審通過，前後差不多要七個月的時間。
看看，一部電影的籌備到制作，都需要半年多。
這還是一部古裝喜劇。
並沒有什麼特效，場景也不大。
反倒是短劇。
前期一個月，拍攝每天十幾集，半個月拍完。
當然，一個是電影，一個是短劇。
雙方沒有可比性。
但是對于娛樂圈來說，提前半年真的沒什麼用。
更何況現在視頻平台的各種騷操作。
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某平台連續播放某小花三部戲。
導致對方直接沒有新戲上了。
沒有新戲上，就意味著藝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窗期。
再加上過于忙碌導致對雞蛋過敏。
嚇得對方完全不敢繼續忙碌，必須前去休息了。
而隨著這位95花top進入休息。
另一位遭到群嘲。
然後隨著某位小花“熹妃回宮”。
直接導致95花格局還要迎來洗牌。
總之，這是一個變化的年份，這也是一個不確定的年份。
隨著95花格局的改變，未來整個圈子也會迎來大洗牌。
方默︰“導演，那長劇呢？”
董大鵬一樂，笑著說道︰“長劇？電視劇你還可以考慮撿一下漏，不過電影嘛……你別想了，那麼多當紅明星都沒資源，你一個單打獨斗，別想了。”
雖然董大鵬說了跟沒說沒什麼區別。
但這些東西對于方默很有用。
不論是對于未來的事業規劃，還是因為其他，都很好。
說實在的，董大鵬能交淺言深的說這些，方默就已經很感激了。
方默的態度讓董大鵬很受用。
至少這是一個懂得感恩的。
影版《長安的荔枝》拍攝節奏很快。
所以很快，在橫店的戲份就結束了。
劇組要前往其他地點進行拍攝了。
方默自然不可能繼續跟下去。
他也要考慮去下一個劇組了。
當然，分別的時候，方默得到了董大鵬的電話。
然後懷揣著一眾明星的簽名，方默美滋滋地離開了。
楊蜜現在雖然被群嘲，但是她的簽名可最少值500。
恩，以前都是值上千的。
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