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沈婷舉著空酒杯來回晃悠，杯底最後一滴酒液順著杯壁滑下去，她吧嗒著嘴，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曹軒哥，再開一瓶！這酒甜絲絲的，比汽水還好喝！”
曹軒看著她站在浴缸里都要打晃，伸手按住她的杯子︰
“別喝了，這酒後勁大，再喝該醉得站不穩了。你臉都紅透了。”
“我才沒醉！”
沈婷嬌憨的拍開他的手，梗著脖子反駁，“我還能再喝三瓶！”
說著她轉向莫輕語和沈冰，晃著兩人的胳膊撒嬌，手指都軟乎乎的沒力氣︰
“莫姐姐，冰姐姐，你們也覺得好喝對不對？
這酒一點都不辣，比上次在慶功宴上喝的酒還好喝呢！咱們再開一瓶嘛，就一瓶好不好？”
莫輕語本就喝得興起，被她這軟磨硬泡一慫恿，當即笑了，指尖劃過杯沿。
“行啊，難得這麼放松，再來一瓶也無妨。”
她抬眼朝曹軒揚了揚下巴。
沈冰臉頰也泛著紅暈，比平時那副清冷模樣柔和了十倍，眼神像蒙著層霧。
她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算是默認了。
曹軒無奈，只好從空間手環里又翻出一瓶同款紅酒。
這瓶的標簽更陳舊，木塞都有些發潮，拔開時“啵”的一聲輕響，醇厚的酒香混著淡淡的橡木桶味漫開來，比剛才那瓶更烈些，鑽進鼻腔時帶著點微醺的暖意。
“還是這個香！”
沈婷搶過酒瓶就要倒，結果手一抖，大半杯酒都灑在了浴缸里，引得她“哎呀”一聲，連忙用手去撈那些漂浮的酒液。
莫輕語笑著拍開她的手︰“傻丫頭，酒在水里怎麼撈？”
說著拿過酒瓶，給三人重新添滿，最後才遞給曹軒一杯。
四個人擠在浴缸里，溫水漫到胸口。
不知不覺，第二瓶紅酒也見了底。
這下連曹軒的臉上都掛上了幾分醉意，眼尾泛著紅，像被水汽蒸透了。
更不用說她們三個，一個個臉紅得像熟透的猴屁股，眼神迷離，說話都帶著點打晃的調子，舌頭像是打了結。
沈婷第一個撐不住，抱著曹軒的胳膊就往下滑，腦袋在他胳膊上蹭來蹭去，像只撒嬌的小貓，嘴里還嘟囔著︰
“頭暈....曹軒哥，我好像真的醉了......天花板在轉.....”
可她剛趴了沒兩秒，又猛地直起身，眼楮亮得嚇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天大的事，手忙腳亂地抓住沈冰的手腕，又拽過莫輕語的手，硬是把三只手疊在一起，舉得高高的，聲音又急又含糊︰
“對了！我有個主意！我們......我們結拜吧！”
“結拜？”
莫輕語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提議逗笑了，指尖都有些發顫，“你知道結拜要磕頭的吧？這連香都沒有。”
“那就對著月亮磕！”
沈婷梗著脖子，非要較真，掙扎著就要往浴缸外爬，結果腳下一軟，“噗通”一聲坐回水里，濺起的水花差點把莫輕語的酒杯打翻，
“反正....反正我們要做姐妹！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誰欺負你們，我就....我就咬他！”
她說著還張了張嘴，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樣子奶凶奶凶的。
沈冰被她拽得往前傾了傾，連忙伸手扶住她，
“我可是你親姐姐，你還要跟我結拜？？”
沈冰還殘留著一絲清醒的意識。
“別鬧....地上涼，要結拜.....等出去了再說....”
莫輕語看著兩人泛紅的臉頰，听著沈婷顛三倒四的誓言，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熱意。
她反手握住兩人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濕漉漉的皮膚傳過來，帶著酒氣的溫熱︰
“行，結拜就結拜。我莫輕語，今天認下你們這兩個妹妹了。”
曹軒看著她們三個醉醺醺地對著窗外的月亮起誓，最後還逼著他做見證，讓他也跟著“嗯”了好幾聲。
喝到最後，曹軒的意識已經有些恍惚了。
浴缸里的水漸漸變涼，帶著酒氣的水汽在天花板凝成水珠，順著牆壁往下淌。
但他還是憑著最後一絲清醒，撐著身子站起來。
總不能讓她們泡在涼水里過夜。
他先把沈婷從浴缸里撈出來。
小姑娘醉得徹底，軟得像沒有骨頭，掛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的，腦袋在他頸窩里蹭來蹭去，帶著點癢意。
曹軒無奈地嘆口氣，從衣櫃里翻出干淨的浴巾，小心翼翼地幫她擦干身上的水，裹得像個粽子，抱起來時，還能感覺到她發燙的臉頰貼在自己胸口，呼吸軟軟的。
接著是沈冰。
她比沈婷安靜些，只是紅著臉，眼神濕漉漉地看著他，根平時的沈冰完全不一樣。
曹軒伸手抱她時，她輕輕瑟縮了一下，卻沒躲開，只是把臉埋得更低了，耳朵紅得能滴出血。
他動作輕柔地幫她擦水，指尖不小心踫到她的胳膊，她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卻還是乖乖地任由他擺弄。
最後是莫輕語。
她還強撐著坐直，看到曹軒過來，突然笑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指尖帶著點涼意︰
“你臉好紅....也醉了吧？”
曹軒沒說話，只是彎腰把她抱起來。
莫輕語輕“呀”了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臉頰幾乎貼在他胸口，呼吸帶著酒氣的溫熱，噴在他頸窩里，有點癢。
寬松的T恤早就濕透，此刻被浴巾一裹，更顯得曲線分明，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感覺到她溫熱的體溫。
曹軒把三人輪流放到床上。
做完這一切，曹軒自己也徹底沒了力氣。渾身的酒勁瞬間涌上來，頭重腳輕的。
他脫力地癱倒在床中間，然後，便徹底墜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