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一听心里不禁驚異，主要是沒看透李銳到底什麼實力，不過他有他的難處︰\"老板，我是私家偵探啊，偵探你懂不？就是調查婚外情、犯罪、受賄什麼的這種，挖人才你不得找獵頭？\"
“找獵頭也行，不過京城那邊我就你一個熟人，獵頭也得讓你介紹。”
張斌︰......他一听就本能不想接，沒啥成就感，早知道是這樣的案子上次搞那個牌照就不出那麼大力氣了，雖然牌照上也掙了點差價。
“不是，京城哪個不知道我張斌上替國安糾察漢奸，下幫反貪搜集贓款，再不濟也能接幾個富婆抓男人出軌的案子，咱干的都是技術活兒，您這個需求......不是我拿大，要不您上人才市場去轉轉？”
京城人就這點兒不好，熟了就開始胡侃亂貧。
“別吹了，天天替老太太找走丟的貓，替王太太听她男人的牆角抓外遇，接這種小案子有什麼前途？以後都留給你的同行，我讓你做的業務，那都是涉及上千萬投資額的商業項目，你往這方面稍微轉一下，接一個夠吃半年，再有，跟那些老板混熟了，以後大型互聯網公司反腐的業務也能吃個撐，干脆點，干不干一句話，不行我就找別人。”
“干！不就是人才背調嘛，公司背調我也熟，兄弟你指個目標，我給他查個底兒掉！圈里的人都知道，老張全能型的，找我準沒錯兒，你什麼時候來？要是明天來我就把手里的案子推給別的朋友。”
“九號或者十號的，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行，我去給你接機？”老張這態度轉變非常之大。
“不用，你在辦公室等著行了。”
掛斷電話，李銳重新戴好手套和頭盔，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學生，似乎生活里邊少了點什麼......少了點什麼呢？
少了許多多那瘋丫頭的聒噪和煩人，不知道她干嘛去了，自從那天要了第二台iphone，這個小土豆就沒露過面，很不正常，別是讓人拐賣了吧。
不過李銳跟宋楚瑤約好一會兒圖書館見面，沒精力顧上太多，他打算明天上錢教授家里瞅瞅。
夜幕降臨，泉城娛樂一條街上的霓虹燈次第亮起。
夜瀾酒吧門口，侯勇叼著煙，跟一個泊車保安閑聊幾句，眯眼打量著來往人群。
吧台邊，紀黑子正在和幾個老板模樣的人笑談，不知在介紹什麼，見侯勇從外面進來，他笑著舉杯︰“阿勇，來一杯？”
這就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了，那天的“侯隊長”完全是說給李銳听的，現在一口一個“阿勇”就親切得很。
侯勇笑笑︰“紀哥客氣，我值班呢，你們喝。”
紀黑子跟另外幾人道個歉，把侯勇招呼到一邊，聲音壓低說︰“前幾天市局那邊有個事兒找你問話了？”
侯勇眼神一凜︰“紀哥，你放心，我在這邊算是玩票的，有事不會連累到店里。”
“嗨，哪兒的話，你想多了兄弟！”紀黑子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我意思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朝我開口，明白不？你紀哥這麼些年，市局還能沒個熟人？認你這個兄弟，有事兒就能給你擺平！”
侯勇點點頭，說︰“那就謝紀哥了，往後還有的麻煩你。”
“跟你哥不用客氣。”
紀黑子擺擺手，表示侯勇該干嘛干嘛去，然後走向那幾個老板模樣的客人，笑著說要給他們介紹些學生妹。
侯勇臉色復雜地點了根煙，進了吧台旁邊的保安室，這事兒已經過去了，紀黑子現在來賣人情，估計是听到了一些什麼消息，說的一番話也是有真有假，這年頭納頭就拜是不存在的，說到底還是利益交換，他覺得侯勇能帶給他的足夠多，才會願意付出一定代價解決麻煩，但是至于能付出多大的代價，取決于侯勇，如果他能歸附，紀黑子就會全力保他，但人情就不是那麼好還了。
侯勇心里想明白個大概，知道自己也不一定能在酒吧待多長時間了，有些事情人走茶涼，所以進了保安室看到川子正在跟其他人吹牛逼侃大山，說︰
“川子，上回叫你放的那瓶酒呢，我找不著了，你過來幫我找一下。”
“來了侯哥，今天又有朋友來玩？”
把川子叫到旁邊，侯勇看了下周圍沒人關注他們，說︰“上回跟你說的那個事兒，你幫忙打听下，那些個蹲體彩店的鉤子都上哪去了。”
川子面色為難道︰“侯哥，和洪森手下的羅老六可是個狠角色，你打算干啥？咱們可惹不起他。”
“上回說叫我帶你們發財，這就是機會，打听道人在哪，找到一個，給你2000跑腿費，啥都不用你干，光打听消息就行，德強也能干這活兒，但他是個大嘴巴，你懂不？嘴得嚴。”
大波玩的那一套，侯勇照樣搞得很溜。
“我懂我懂，侯哥，放心，這事兒交給我，靠譜！”川子眼珠轉了轉，拍胸脯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
老六躲在一處縣城民房，正在額頭冒汗給待在冀北省某地賓館的和洪森打去電話︰
“森哥，這次麻煩了，市局那群狗腿子一點情面不留，咱們的網點讓他們查封了不說，我找馬隊探口風，看那意思，以後不讓干……”
和洪森皺眉問道︰“人怎麼樣？”
“交上去四個，剩下的我都安排躲起來了。”
和洪森站在窗前，窗外是漆黑的夜色，玻璃映出他陰鷙的面容︰
“陰溝里翻船，摔個幾跤，這都是正常的，打回去就是了！我和洪森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先在旗河躲一陣子，等建華的案子結了再回去，另外找個人給大強捎個口信，以後會讓他頂建華那個窩，叫他暫時不要出來招搖。”
“行，我知道了，森哥，那你？”
“我出來考察房地產市場，接觸的是這邊市級領導，誰有這個膽子跨省傳喚？風浪再大，打不到我身上，你不用擔心，安心在那待著。”
“是。”
“李銳……”和洪森緩緩吐出這個名字，像是咀嚼著什麼，“一個大學生，能讓山大一把手出面，不簡單啊。”
老六狠辣道︰“哥，我咽不下這口氣，要不要我去……”
“不急。”和洪森打斷說，“先查清楚他的底細，這次你要長個教訓，再記不住，弄不清情況就要打打殺殺，我就不能一直給你擦屁股，現在咱們家大業大，不能引火燒身，就算動他，也不能是你來做。”
老六的汗終于滴下來，道︰“是，森哥。”
和洪森吩咐道︰“賭球的生意不能真停，先換個地方、換個方式做，現在洪樓那邊很敏感，等過去這陣子風頭，那里還是咱的天下。至于李銳......”
“找到他的弱點。”和洪森眯起眼，“是人就有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