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之所以敢打包票說今天會給池光潔一個驚喜,是因為張斌這個不靠譜的家伙終于發消息過來說,他已經帶著那個驚喜趕到他的小女朋友宿舍樓下,給她的禮物是一輛復古踏板摩托,雖然不是定制款,也是花了點功夫挑的,白色車身配棕色座椅,現在京城那邊剛剛開始卡車牌,光京牌就值一萬多,上次去京城和女神姐姐一起逛學校,騎得是自行車,其中還有一輛是借的她室友的。
李銳之前就有想法要送一輛小踏板摩托,不過上次時間倉促,平時事情又多,耽擱了,這次是讓張斌緊趕慢趕操持的,這位京城刑警隊退下來的大拿,為了接單連節操都不要了,開始干搬家工人和跑腿的活。
再收到池光潔電話是十幾分鐘之後,接通了已有一句話︰“李銳——”,等了幾十秒才有下半句︰“我很喜歡。”
李銳只要不是情商負數,都不會現在提元旦不能去京城的事,這種情況當然是明天再說啊,那時驚喜的後勁兒還沒過去,說了也不會太惹妹子生氣,再胡亂找一些理由,就糊弄過去了!哈哈,我真是天才!
李銳給自己豎個大拇指,然後讓池光潔有空去學個駕照,早休息等等,說了一堆廢話,然後掛掉,嗯,就讓這個後勁兒先醞釀一下,別聊閑天給消耗沒了。
手機鈴聲又響,李銳以為池光潔有事忘了說,掏出來一看是顧大龍︰
“喂,不去過你們的二人世界,給我打電話干嘛?”
“小李子!”那邊有混亂和巨量的背景音樂,顧大龍應該是喝了一口什麼酒,接著說︰“快來酒吧,侯哥安排好卡座了,今天平安夜有活動,酒水半價!”
“不去,明天一早有課。”
“別扯淡!你騎摩托十分鐘就到,侯哥就知道你要找借口,提前瞞著你定的!”顧大龍扯著嗓子喊,“田英都來了,你要不來,我就把你們班那個宋,宋什麼喊來!要不就喊許多多!”
“歪日,”李銳一拍腦袋,這家伙不知道又從哪听信謠言了︰“你當個人行嗎?”
“到底來不來?”
李銳低頭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平時的日子跟苦行僧似的,反倒侯勇顧大龍這幾個家伙天天大魚大肉,紙醉金迷的,反正倆對象都不在泉城,又沒人盯我,哥們兒今天也放縱一下!
“等我!”
“哈哈,你看吧,也就我能把他喊來。”顧大龍向旁邊人笑道。
錢鎮問侯勇︰“侯哥,今天這酒水真半價?”
“其他人八折,咱們不是內部價麼?”侯勇得意洋洋地說。
“侯哥,你要的啤酒和果盤來了!”
一個穿著火辣的短裙抹胸女孩端著酒水穿過擁擠的人群送過來,放酒水的時候跟侯勇打了個招呼。
侯勇一把攥住女孩的小手說︰“麗芙,上哥哥腿上坐會兒歇歇,別累著我妹妹。”
“去你的!”那女孩抽出來,捶了侯勇胸口一拳,眼送秋波笑盈盈地走了。
二胖兩眼放光地恭維道︰“侯哥你在這兒真是吃得開!”
“那還用說?”顧大龍剛要過過嘴癮,轉頭想起田英也在,趕緊給她端果盤倒果汁兒十分殷勤。
這邊李銳先從宿舍出來,給狗蛋兒打了個電話,讓他和虎子也跟著去見識見識花花世界,那些冬天里的舞池短裙大白腿。
酒吧名字是十分騷氣的“夜瀾”酒吧,暗黑裝修風格,平安夜生意尤其火爆,門口的停車場已經塞不下車,李銳看到顧大龍和錢鎮他們那幾輛街車停在一處角落,直接停在他們後邊堵上了,反正大家也是一起散場,騎著踏板的狗蛋兒和虎子興沖沖地學著他停了車,也跟著往里走去。
這地方早前來過幾次,不過人流量都沒有今天這麼大,顧大龍站在舞池外側跟李銳揮手,舉的老高,才被李銳發現,然後幾人沿著舞池邊緣向里走。
狗蛋兒和虎子兩個處男和路上的年輕妹子不經意間摩肩接踵之後,胯下都硬了,可見人流量確實不小,兩個少年臉色窘迫走路怪異,所幸混在人群里也沒誰能察覺。
卡座里煙霧繚繞,燈光昏暗,錢鎮和二胖看顧大龍帶人回來,都站起來說︰“來了!往里坐。”
“往里往里!”
李銳和田英打個招呼,帶狗蛋兒和虎子就坐。
桌子上已經有一堆的零食、果盤、啤酒。
侯勇正逮住另一個送酒姑娘調笑,看到李銳和虎子他們坐下了,一人給端了一杯花里胡哨的雞尾酒︰“嘗嘗這個。”
“好喝?”
“主要是今天降價,便宜。”
“靠。”
時間一到九點,場子里忽然一靜,舞台上dj宣布今天聖誕之夜活動開始,所有人開始歡呼。
一支不知道叫啥名的樂隊上台表演,重金屬搖滾徹底點燃氣氛,很多卡座中的年輕人也隨著節奏站起來舉手呼應。
二樓憑欄處,柳岩手托一只酒杯,正和朋友們跟著音樂搖擺,忽然注意到下面靠近舞池的一個卡座里面,有張側臉很熟悉。
“馬睿你看,那是不是李銳?”
“哪兒呢?”
李銳敏銳地覺得有人在觀察自己,一回頭看到馬睿和柳岩,站在幾個同樣衣著光鮮的年輕人中間。
“李銳!”
柳妍眨眨眼楮,手舉得很高打了個招呼,李銳笑笑舉杯示意,馬睿同樣如此,
一個留著寸頭但染成黃色的青年用肩膀撞一下馬睿︰“誰啊,你朋友?”
“算是吧,我們學校的。”馬睿沒有多說。
青年看到柳岩眼楮眨也不眨地看向樓下,不覺有些吃味,一桌人又奇形怪狀的,桌子上還放了幾個頭盔,一看就是騎摩托過來的,故意湊近說︰“馬睿你真越混越回頭,跟誰都能處!”
馬睿有些意外地看向青年,有些不太高興地問︰“什麼意思?”
青年眉毛一挑,嗤笑道︰“我的朋友圈子,可沒有這種土包子,玩摩托,呵呵。”
馬睿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自嘲地笑了笑,竟然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
柳妍恍若未聞,自始至終沒拿正眼看那人,跟旁邊女伴聊起了別的話題。
青年便有些惱,我黃鳴博什麼身份,什麼樣的女生沒見過,你就是對我沒興趣,也用不著拿架子吧?裝什麼冰清美人,遲早有一天叫你跪在我胯下......
正想著,二樓人群似乎一陣騷動,他們轉頭看去,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光頭男人,快步走下滿是男人女人的樓梯,身後跟著兩個保鏢一樣的人物,男人穿過人群如同熱刀切油,還在狂歡中的人們反應過來後紛紛讓出一條通道,似乎都認識他們。
“哎,那誰啊?這麼牛逼?”
旁邊一個哥們問道。
另一個跟黃明博年踫了一下杯子,說︰“這事兒問鳴博啊,他熟。”
黃明博略作矜持,道︰“那就是紀黑子,夜瀾的老板,听說背後的能量很大,關系很深,酒吧生意這麼火,一般人可鎮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