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
傳來小販悠長的吆喝聲，混合著古城特有的煙火氣息。
我緩緩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馬悅悅安靜的睡顏。
她側臥著，半邊臉埋在松軟的枕頭里，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密的陰影。柔順的長發凌亂地散落在枕間，有幾縷調皮地貼在她的臉頰上，隨著均勻的呼吸輕輕起伏。她的嘴唇微微嘟起，泛著健康的粉紅色，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我靜靜地注視著她，內心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軟。昨夜的爭吵仿佛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此刻只剩下滿心的安寧與溫暖。我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觸感像一樣柔軟。
"悅悅，起床了哦，太陽要曬屁股了喲。"我壓低聲音，像是怕驚擾了這美好的晨光。
她皺了皺鼻子，發出一聲不滿的嘟囔，眼楮卻依然緊閉著。我又捏了捏她的臉頰，這次稍微用了點力︰"小懶豬，該起床啦。"
"嗯~"她拖著長長的尾音，終于不情願地睜開眼，那雙杏眼還帶著未散的睡意，霧蒙蒙的。
"昨晚累死了，我還沒睡好呢。"她撒嬌般地抱怨著，聲音軟糯得像融化的。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忍不住笑了︰"那要不你接著睡，我先出一趟門。"
“你去哪？”她的眼楮突然睜大了些，睡意似乎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是要去找那個什麼甦婉婉嗎？"
"嗯，畢竟答應了人家。"我點點頭，正準備起身。
"等一下。"她突然說道。我心頭一緊，以為又要重演昨晚的爭吵。沒想到她只是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絲綢睡衣隨著她的動作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同意我去了？"
“不同意又能怎麼樣？”她撇撇嘴，那個表情既可愛又帶著幾分委屈︰"而且昨晚我也不對，不應該那麼說你。"
窗外的陽光更盛了，照在她的發梢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內心涌起一陣愧疚︰"其實還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輕輕抱住了我，將臉貼在我的胸口。我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洗發水香氣，混合著睡眠特有的溫暖氣息。"沒關系。"
她的聲音悶在我的胸前，"我們以後好好溝通，我也要多理解你一點。畢竟你很喜歡畫畫，如果這件事真的能讓你很有成就感，我很想陪你一起。"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們相擁的身影上，在地板上投下一個融合的影子。我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些，那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情緒，似乎只能用擁抱的溫度來傳遞。
洗漱完畢後，我們走出民宿。
麗江的清晨美得令人心醉，湛藍的天空下，古城的青瓦白牆顯得格外清新。
石板路上還帶著昨夜露水的濕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遠處玉龍雪山的輪廓清晰可見，山頂的積雪在朝陽下泛著金色的光芒。
我們在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吃了早餐。熱氣騰騰的豆漿和剛出鍋的油條，簡單的食物卻讓人感到無比滿足。馬悅悅小口啜飲著豆漿，嘴角沾了一點白色的泡沫，我伸手替她擦掉，她沖我甜甜一笑，眼楮彎成了月牙。
牽著她柔軟的手，我們按照甦婉婉發來的地址走去。穿過幾條幽靜的小巷，我們來到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築前。這里離蜜語酒吧不遠，卻鬧中取靜，別有洞天。
推開雕花的木門，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小小的庭院映入眼簾，青石板鋪就的小徑兩側種滿了各色花草，一株老梅樹斜倚在牆角，雖然不在花期，但枝干蒼勁有力，別有一番韻味。庭院中央是一個小小的水池，幾尾錦鯉悠閑地游弋其中。
"哇，這里好漂亮！"馬悅悅驚嘆道，眼楮亮晶晶的，"沒想到在古城里還有這樣的地方。"
我也暗自驚訝，能在麗江古城擁有這樣一處宅院，甦婉婉的身份恐怕不簡單。聯想到她出手闊綽的樣子，我不禁猜測她會不會和馬悅悅一樣是個富二代。這個念頭讓我有些懊惱——早知道昨晚就該多要些學費。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甦婉婉從里屋走了出來。她今天穿了一件素雅的旗袍，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溫婉大方。
"你來的這麼早呀。"她微笑著打招呼，目光落在我身邊的馬悅悅身上，"你女朋友也來了呀？"
我正想解釋，馬悅悅卻搶先開口︰"我……我反正也沒事干，剛好也來看看。"她的語氣輕松，但我能感覺到她挽著我胳膊的手微微收緊。
甦婉婉的目光在我們之間轉了一圈，嘴角勾起一個了然的微笑︰"挺好的，那就一起吧。"
她領著我們穿過庭院，登上一個小閣樓。閣樓上的露台視野開闊，能將大半個古城盡收眼底。遠處連綿的青山，近處錯落的屋頂，還有蜿蜒的小巷和穿梭的人流，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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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擺放著各式畫具。幾個木質畫架，一盒盒排列整齊的顏料，各種型號的畫筆插在青花瓷筆筒里，還有幾本翻開的畫冊散落在小茶幾上。空氣中飄散著松節油和顏料特有的氣味，讓我有種回到美院畫室的錯覺。
"那就開始吧，老師。"甦婉婉俏皮地眨了眨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點點頭，開始今天的教學。
從最基本的構圖講起，再到明暗關系的處理，我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解釋專業概念。馬悅悅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時而欣賞風景，時而擺弄手機，乖巧得不打擾我們。
"你這個線條應該……"我正指著甦婉婉畫作上的一處，突然被一個嫵媚的聲音打斷︰"喲，這不是小帥哥嗎？這也太巧了吧。"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楊淑容。
轉身果然看見她倚在門框上，一襲紅裙襯得肌膚如雪，嘴角掛著標志性的慵懶笑容。
"怎麼在哪里都能踫到容姐。"我無奈地笑道。
"所以我說我們倆有緣分呀。"她款款走來，身上的香水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馬悅悅立刻皺起眉頭︰"哪有什麼緣分，單純巧合罷了。"她的聲音不大，但語氣里的醋意明顯。
甦婉婉好奇地問︰"你們兩個認識？"
"算是吧。"楊淑容輕描淡寫地回答，隨即反問，"你們兩個又是怎麼認識的？"
"昨天晚上我在外面畫畫，剛好遇見了他，所以想讓他教我畫畫。"甦婉婉解釋道。
楊淑容听後咯咯直笑︰"哎，看來小帥哥只和美女有緣啊？"她的目光在我和馬悅悅之間掃過，帶著幾分揶揄。
我尷尬地笑笑，不知如何接話。余光瞥見馬悅悅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似乎隨時都要爆發。
我趕忙岔開話題，看著甦婉婉和楊淑容道︰“對了，你們怎麼也認識啊？”
"小帥哥，你還不知道吧？"楊淑容應道，"我們家婉婉也是蜜語的老板娘喲，唐蜜是我表姐，所以當然認識咯。"
"蜜語的老板娘不是蜜姐嗎？"我疑惑地問。
"她們兩個人都是老板娘。"她神秘地笑了笑，"算了，說來話長。"
她走到我的畫前，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小帥哥不僅長得帥，沒想到還這麼有才華。改天你要是有空的話，能不能給我畫一幅畫？"
我頓時有些為難，內心暗自忖道，找我畫畫可是要收費的。卻沒有明說，還是禮貌地回應︰"好，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那一言為定喲。"她滿意地點點頭，"你們先忙，我去吃個飯，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搖曳生姿地離開後，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要不今天先這樣？"我對甦婉婉說，"我要帶我女朋友去吃飯了。"
"好，那下午幾點鐘開始？"她問道。
我看了一眼馬悅悅，突然語氣堅定地說︰"下午……我可能就不來了。"
"不來了？"甦婉婉明顯有些驚訝。
"嗯，下午我要帶我女朋友去束河古鎮，我早就答應過她的。"我平靜地說。
馬悅悅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喜，眼楮瞬間亮了起來。我看著她眉眼之間的欣喜，突然覺得一切——很值得。
通過昨晚的爭吵，我明白感情需要雙方的付出與妥協。看著她的笑容，我也終于懂得，有些東西比賺錢更重要——比如不辜負一個人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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