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的京城，寒風刺骨，楚雲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大廳的時候，冷得打個哆嗦。盡管他身上穿著尼子大衣，可依舊不太適應北方寒冷的天氣。
走出機場，楚雲抬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快步跑下車，幫他將行李箱放進汽車後備廂內，又拉開副駕駛這邊的車門，請他上車。
楚雲坐進車內，抬手摘下茶色眼鏡，再系好安全帶。
司機關好車門，繞到另一邊上車，他一邊發動汽車，一邊用生硬的廣東話向楚雲問道︰“先生，你是從港島來的吧？”
楚雲︰“是的。請送我去京都武術隊。”
司機驚喜地道︰“原來你會說普通話呀？”
楚雲打趣地道︰“我是不是看上去不像港島人？”
“不會呀，我剛才一眼就看出來，你是港島人。”
“哦，有什麼區別嗎？”
“港島過來的客人，通常打車不問價錢。”
楚雲這才想起來，“從機場到武術隊要付你多少車錢？”
“三十二塊，我給你四舍五入，只收你三十好了。”
“謝謝！”
…
一個多小時後，出租車駛抵武術隊教學樓外，楚雲掏出錢包，從里面取出一百港幣遞給司機，“給你港幣可以吧？”
“可以，可以。我來算算，要找你多少人民幣。”
“不用找了。”
楚雲推門走下車，從後備廂里取出行李箱。
就在這時，從樓里走出來兩名武術隊的學員，其中一人沖他驚喜地喊道︰“楚先生，你怎麼來啦。”
楚雲見對方有點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他尷尬地道︰“上次來得匆忙，還沒請教你的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我叫王建君，他是李志洲，我們都是武術隊學員。”
“王師兄好，李師兄好。”
三人寒暄過後，王建君上前接過楚雲的行李箱，沖其笑問︰“這馬上就快過年了，你怎麼∼”
“就是因為快過年了，我才有時間過來看看。對了，三位教練在不在里面？”
“吳教練和程教練在里面，李教練外出拍戲去了。”
“拍戲，拍什麼戲？”
“是一部武俠電影，名字叫武林志，北影廠邀請他去拍的。”
“是嘛。”
頓了頓，楚雲隨口問道︰“京都電影學院那幾位學員和葛師姐都在里面訓練嗎？”
王建君吞吞吐吐地道︰“學員已經放假回家，葛師姐跟隨李教練外出拍武林志去了。”
“呃∼”
楚雲停住腳步，瞅了王建君幾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王建君忙道︰“北影廠來咱們武術隊要人，吳教練也沒辦法阻止。”
“走吧，等見到吳教練再說。”
…
總教練辦公室內，吳冰正在同程惠昆商議春節輪流值班的事。
兩人正商議時，忽听門外傳來王建君的聲音，“吳教練，程教練，你們快看，誰來了。”
吳冰連忙起身朝門外迎去，一出門便看到迎面走來的楚雲，他驚喜地道︰“楚先生，你怎麼來了？”
楚雲沒好氣地道︰“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你們將我托付的學員都打發走了。”
“呃∼”
吳冰听到這話，頓時就尷尬了。
程惠昆從後面迎上來，沖楚雲陪笑道︰“小楚，你先進去，等我和老吳同你慢慢解釋。”
“好吧。”
楚雲走進辦公室內，找個椅子坐下，沖兩位教練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吳冰一邊替他泡茶，一邊解釋道︰“京都電影學院那邊放假了，學員們要回去過年，我和程教練幫他們制定了訓練計劃，讓他們回去自己訓練，等春節過後，再將他們集中起來接著培訓。”
“那葛師姐呢？”
“春燕被北影廠借走了，你可能不太了解，北影廠拿著上面下發的借調令，我們不能不放人。”
楚雲不滿地道︰“是我先找的葛師姐，北影廠總該按規矩辦事吧？”
程惠昆︰“我們也說了，可北影廠那邊說，你們這部電影離開機還早著呢，讓春燕先幫他們拍戲，三個月後就放人。”
楚雲抬手指向電話機，“我可以借用一下電話嗎？”
吳冰忙道︰“可以。”
楚雲走到桌旁，拿起電話听筒，撥了幾個號碼。
電話接通之後，對面傳來于盛林的聲音，“喂，你找誰？”
“我是楚雲。”
于盛林驚喜地道︰“楚先生，你在哪兒呢？”
“我就在京都武術隊。”
“那你等著，我這就去接你。”
“不用了，于經理，我想問問你們進出口電影公司到底有沒有能力同我合作？”
“此話怎講？”
“我在京都武術隊談妥了一名隊員幫忙拍戲，並且安排她留在隊里訓練，現在她被北影廠搶走了，你說這部戲還怎麼拍？”
“這∼”
于盛林略一思索便道︰“你別著急，等我幫你問問。”
“那你動作快點，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就要考慮你們公司是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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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那你忙吧，我掛了。”
楚雲掛掉電話後，沖吳冰問道︰“吳教練，你們武術隊這邊有單人宿舍嗎？我想借住幾天。”
“有的。”
吳冰忙沖王建君吩咐道︰“建君，你陪楚先生去子耽住過的房間休息。”
“好的。”
楚雲打開行李箱，從里面取出幾樣禮品，擺放在桌上，沖吳冰笑道︰“這是我帶給你們幾位教練的禮物，還請你和程大姐收下。”
“這怎麼好意思。”
“我要在這邊多住幾天，還請你們多費心。”
“你住多久都可以。”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
將楚雲送走之後，吳冰沖程惠昆苦笑道︰“得，看來咱倆這個假也放不成了。”
程惠昆︰“想不到小楚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真要發起火來，連上面的領導都敢責備。”
吳冰︰“他能在港島辦那麼大一家公司，怎麼可能沒點手段。”
“說的也是。”
頓了頓，程惠昆又道︰“老吳，你說他干嘛要住在咱們武術隊？”
“估計是想等春燕回來吧？”
“我看不太像，等春燕回來，他完全可以去酒店等嘛。”
“那你的意思是∼”
“他是不是想借此機會跟你學幾招武術？”
“跟我學？你開什麼玩笑，就他那個身手，老李都打不過他，更別說我了。”
“我說的是學武術套路，他是拍電影的，打得再厲害也沒用。”
“哦，這倒是有可能。”
頓了頓，吳冰又道︰“回頭你找他聊聊，看他有什麼打算。”
“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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