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斯接著講起現實里所發生的事︰
“你得了一種怪病這件事,並不是空穴來風。”
“你的腦袋現在應該還清醒,應該還記得馬哈茂德,那位冒險家。”
“他在離開地下宮殿後,在這黃金鄉還留下了最後一段話,就在我們並未仔細探索過的中庭里。”
“他說,他的同伴在尋找離開黃金鄉出口期間,好像生了病,也可能受到了邪龍的詛咒。”
“同時,他在那里詳細記錄了他的同伴從發病到死亡的過程。”
“簡單來說,分四個階段。”
“先是沉睡,皮膚變色,失去理智,不需要進食,就能按照奇怪的規則活動。”
“那所謂的按照規則行動,也就是變成守護者。”
“在我看來這病應該是詛咒。”
“我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能讓人變得像活尸一樣。”
“格雷森的癥狀和上面描述的幾乎相同。”
說到這,芬里斯對他比出一個數字手勢︰“至于我為什麼說是,幾乎,格雷森和馬哈茂德的同伴有區別的地方在于,發病的時間不同。”
“他的同伴從出現皮膚的異常,到失去理智變成怪物,用了七天時間。”
“而格雷森從皮膚變色到失去理智,只用了三天。”
“你也能看出格雷森現在已經認不出我們了。”
說著,芬里斯又對格雷森擲出一枚硬幣,硬幣砸中後,格雷森再次發出奇怪的低吼。
這詛咒,似乎不只是針對他一個人,同樣倒霉的還有格雷森。
但星明可不會因有同伴跟他有著同樣遭遇,而得到一絲慰藉。
他听到這些來自現實的消息,有點無措。
比在奇怪的夢里更加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夢里的他還想出一個法子,那就是把被詛咒的國王鬼魂干掉。
但現實里的自己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難不成現實里也有什麼詛咒之源,只要將其擊破自己就能活過來嗎?
總之冷靜。
星明深吸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去看拉斐蕾爾的臉,平和地問道︰
“剛剛的我也和他一樣,像徘徊者一樣在抽搐嗎?”
拉斐蕾爾搖頭答道︰“不,你比他要安分得多,還沒病到那種程度。”
芬里斯用打趣的口吻道︰“起初我也認為你比格雷森厲害得多,直到你剛剛忽然召喚出了三個火球,所以我覺得你也沒救了。”
星明想裝作自己听到這消息很淡定,抓了抓頭︰
“這樣啊,那我的皮膚是什麼時候變色的。”
芬里斯答道︰“三天前的中午,你和格雷森遲遲沒有醒來,我們發現了這一異常,你們的皮膚變得很怪。”
三天。
可以知道的是,他比格雷森能挺。
但他不知道自己比格雷森強多少。
星明又問︰“那我睡了幾天。”
芬里斯又答︰“四天。”
上回在夢里過了幾個小時,就過去兩天,這回在夢里待了很久,四天,好像也正常。
星明算了一下︰“格雷森是在昨天夜里發病的,對嗎?”
芬里斯點頭︰“你有可能是今天夜里。”
拉斐蕾爾對這句話投去厭惡的目光。
星明不得不承認,他有可能在下個夢里再也醒不過來。
這樣想的話,能接觸現實的時間就變得少之又少。
星明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又問︰
“這詛咒,有什麼解法嗎?”
芬里斯笑著搖頭︰
“我們盡力了。”
“只發現了馬哈茂德同伴的墳墓,在那里沒有找到任何關于詛咒的解法。”
“馬哈茂德似乎也沒找到。”
“而我對詛咒的了解還不如魔法,想要破解詛咒需要尋求外界的幫助。”
“話說回來這里要是有能解除詛咒的方法,那群黃金鄉里的怪物也不會在這里徘徊千年。”
這句話讓星明更加冷靜。
能夠出去的話,說不定有救。
于是他不再糾結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問題,轉而問道︰
“這四天里,尋找出口的進度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芬里斯給了他一個相當壞的消息︰“可以說是毫無進展。”
“听到這消息你可能會很憤怒,但這可怪不得我。”
“我們本來有四個人可以尋找出口。”
“但從四天前開始,你和格雷森就處在沉睡中。”
“拉斐蕾爾必須照顧沉睡的你和格雷森以及那孩子,而我則在幫你們想辦法。”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既沒有找到出口,也沒有找到解決詛咒的辦法。”
星明也能想象到自己和格雷森沉睡過後。
隊伍里鬧出多大的亂子。
雖然很不想說那句話,但,星明嘆氣道︰
“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讓我們重新開始尋找出口,之前我們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芬里斯說回之前的進度︰
“四天前,你說在黎明到來前,沙漠里會有一個地方開啟通往外界的出口。”
“這四天的黎明時間,我都在黃金鄉的各處尋找。”
“別說出口,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
星明找回了之前的記憶,這麼說的確是沒有進度。
“這幾個黎明,芬里斯大哥你都等在哪里?”
芬里斯答道︰“一天在黃金鄉的神殿,一天在宮殿,一天在中庭,今晚我準備去宮殿地下踫踫運氣。”
星明的腦袋里也沒有什麼答案,于是答道︰“那我今晚和你一起去宮殿地下,剛好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去驗證一下。”
芬里斯問道︰“你的身體還能夠支撐你到宮殿地下嗎?”
星明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和肩膀︰“暫時看來,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拉斐蕾爾關心道︰“要吃點東西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