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說杰伊大哥？”杰伊還未說話，洛洛先不樂意了。
洛洛父親整個愣住，記憶里，洛洛似乎從未這樣反駁過自己。
“我說錯了嗎？打黑拳的，說不定今天還好好的，明天就死擂台上了……”見房間里的幾個人臉色都有些不善，洛洛父親越說越小聲。
萊茵希琳剛想說話就被楚厭扯了一下手臂，于是閉口不言，只是表情有些不忿。雖說她也覺得打黑拳太過危險，但弟弟被這樣說不可能不生氣。
杰伊深吸一口氣，聲音冷淡道︰“我要靠打黑拳賺錢，就是這狗屁‘囈夢天堂’害的，你們家這條件比我當年還不如，如果你想洛洛以後變成我這樣，就隨你便吧。”
杰伊在洛洛頭頂上捏了捏，繼續道︰“你們家的事情我確實管不了太多，走了。”
洛洛父親听得怔怔，見杰伊離開，洛洛還想追出來。
“洛洛，你自己回去勸勸你爸，那些‘天堂時間’拿來補貼家用比什麼都強，明白嗎？”
洛洛臉頰有些紅，父親對杰伊的出言不遜讓他很不好意思，當下連連點頭。
……
三人離開洛洛家後來到了春虎堂。
春虎堂黑拳場的拳手，每天參賽情況是由拳場經理安排，當天有哪些拳手參與比賽一早就會公布出來。
萊茵希琳雖然不希望杰伊繼續打黑拳，但杰伊卻很堅持，對他來說，這是來錢最快的方式。
春虎堂一樓酒吧，牆壁上的屏幕已經公告了今天參賽的選手，杰伊赫然在列。
“喲！杰伊，昨天打的不錯啊。”吧台中是一位陌生的酒保，見到杰伊立即打了聲招呼。
杰伊微笑一下，目光在屏幕上掃過，皺了皺眉︰“這個萊恩是誰？我們這有這個拳手嗎？”
酒保擦著酒杯，扭頭看了一眼屏幕，笑道︰“听說是一位新來的拳手，一來就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喪暴’萊恩。
我看這個新人來勢洶洶，而且你們這些老拳手都對他不熟悉，今晚可得小心了。”
杰伊表情略微凝重地點了點頭。
“時間還這麼早，幾位，要來杯‘醉生’嗎？”酒保的目光瞥向杰伊身旁的楚厭和萊茵希琳，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們不用。”杰伊一口拒絕。
“‘醉生’是什麼？”楚厭有些好奇，在a1號大樓里他沒听過這個名字。
杰伊回過身四處掃視，指向一張桌子。
正有一個男人半夢半醒地靠在桌上，臉頰紅潤帶笑，似乎很是沉醉。
“這也是我們塞坦城公民可以免費享用的‘福利’，不過一人一天只給喝一杯。”杰伊的眼神有些閃動道︰“在我們這些樓外人中流傳著一句話，‘不要醉生，那就夢死’。”
“醉生夢死？”楚厭接了一句。
“嗯。很久以前，塞坦城樓外區域曾有一個幾乎統治了所有街區的幫派，那個幫派的首領覺得那些住在樓里的貴人天天養尊處優，不配擁有那樣優質的生活，所以他們在某一天，決定反抗城主，做上了成為塞坦城掌控者的美夢。
不過就在他們宣布反抗城主後的十分鐘內，幫派所有中高層就人間蒸發了。應該是那件事之後，城里就開始免費供應‘醉生’了。
這種酒其實就是一種致幻劑，能讓人忘卻痛苦，磨平心中的反抗意識，其實大家都知道。
不過大家更知道醉生夢死的道理，漸漸的人們就接受了‘醉生’，甚至有不少人養成了每天一杯的好習慣。”
楚厭和萊茵希琳听得直皺眉，“囈夢天堂”的吃人規則，免費供應的致幻劑，塞坦城中這些“樓外之人”簡直就是被城主的無形大手壓的死死的。
杰伊無奈嘆氣，楚厭也覺得心里沉甸甸的，他們轉移話題開始隨意閑聊。
“我來到塞坦城之後還沒听說過這里有關孽界的消息，塞坦城中有孽界嗎？”楚厭隨口問道。
“孽界？”杰伊的眼神顯得很疑惑。
“你沒听說過孽界？塞坦城里這樣的民情，難道沒發生過孽界災害？”
“沒有，自我出生以來都沒听說過什麼孽界。”
萊茵希琳畢竟在銀翼聯邦生活了很久，小聲解釋道︰“孽界里面有妖物，會吃人。”
杰伊听得眉頭挑動，再次搖頭道︰“塞坦城里沒有這種東西，在這里只有人吃人，還輪不到那什麼妖物。”
楚厭思索起來，塞坦城這樣畸形的社會模式居然沒有誕生出孽界？
他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說出，與杰伊和萊茵希琳聊這些沒什麼用，但他卻將這個疑惑放在了心里。
閑聊片刻，杰伊忽然道︰“姐姐，楚大哥。我今天接了些白天的委托，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去工作了。”
萊茵希琳輕輕偏了偏頭，疑惑道︰“什麼委托？”
“就是一些賺外快的臨時工作，雖然沒有黑拳賺錢，但也還可以。”杰伊笑著道。
萊茵希琳一听頓時有些沉默，她如今雖然進行了偽裝，但那雙好看的大眼楮依舊是略微發紅地看著杰伊。
“杰伊……”
看見萊茵希琳的表情杰伊有些慌神，連忙問道︰“怎麼了姐姐？我怎麼感覺你要哭了？”
“沒，我只是覺得，你這些年過得很辛苦，比我辛苦得多。”
杰伊撓了撓腦袋道︰“其實也還好……這種生活我已經習慣了，如果真如別人所說有一天我死在了擂台上，那好像也挺好的。”
“你別胡說！”萊茵希琳伸手捂住了杰伊的嘴，她沒控制好音量，吧台另一邊的酒保滿臉疑惑地投來目光。
萊茵希琳急忙收聲，壓低聲音道︰“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姐姐會想辦法……”
“姐姐……不用……”
“杰伊，我對你的委托挺感興趣的，方便帶我們一起麼？”楚厭見姐弟兩人眼眶都有些泛紅，怕不是立刻就要抱在一起痛哭，于是開口道。
杰伊稍微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想今天的委托內容適不適合展示給萊茵希琳。
想了片刻，杰伊才點頭道︰“沒問題，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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