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像一枚幽靈般的硬幣懸掛在漆黑的天空中,在寂靜的山谷中投下長長的、陰森的影子。
席耀陽像幽靈一樣在彌漫的霧氣中移動,他的感官高度警覺。
樹葉的沙沙聲、樹枝的折斷聲——每一個聲音都讓他腎上腺素激增。
他可不是來游山玩水的,哦不。
他在尋找難以尋覓的月光花,一種傳說中能治愈任何疾病的神奇草藥。
而此刻,有人急需救治,情況十分危急。
接著,他看到了她。
武圓圓,攤倒在一片被月光照亮的藤蔓間,她平時充滿活力的臉龐變得灰白,毫無生氣。
他的心猛地一沉——情況比他擔心的還要糟糕!
他沖到她身邊,手指顫抖著去探她的脈搏。
脈搏微弱而細若游絲,但還在跳動。
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涌上心頭,強烈得幾乎讓他雙膝跪地。
這位姑娘可不是一般的遇險——她只差一步就會成為一個鬼故事了。
“圓圓!圓圓,你能听到我說話嗎?”他手忙腳亂地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掏出一個小玉瓶。
在層層絲綢的包裹中,躺著那片月光花——一片散發著超凡能量的發光花瓣。
這東西比母雞的牙齒還稀有,比龍的寶藏還珍貴,而他即將把它用在她身上。
說真的,這就是愛情讓人做的傻事……
他輕輕地撬開她的嘴唇,把那片珍貴的花瓣滑到她的舌頭上。
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的。
她的身體發出微弱的光芒,灰白色的臉色像潮水般退去。
他著迷地看著她的臉頰恢復了血色,眼中重新閃爍出生命的火花。
這簡直是脫胎換骨啊!
幾分鐘仿佛變成了永恆,他在一旁等待著,心髒像一只被困住的鳥兒一樣在肋骨間怦怦直跳。
他不能久留。
留在這里就像在自己背上畫了一個巨大的靶子,而且可不是那種你可以扔斧頭玩的有趣靶子。
但他也不能就這麼把她留在這里,讓她脆弱無助。
他咬著嘴唇,腦子飛速運轉。
最後,他長嘆一口氣,那嘆息聲仿佛承載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他伸手從長袍里掏出一枚精致的銀簪。
簪子呈月牙形,瓖嵌著小小的月光石,在這空靈的光芒中微微閃爍。
這是一份離別禮物。
是他……好吧,姑且稱之為關心的象征。
他輕輕地把簪子插進她的頭發里,手指停留了片刻,順著她臉頰的曲線輕輕撫摸。
“我得走了,”他輕聲說,聲音因激動而變得沙啞。
“但我會回來的。”他最後又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後消失在陰影中,只留下淡淡的檀香味和遺憾。
他多麼希望事情能有所不同。
但使命在召喚,有時候,英雄不得不做出犧牲。
唉。
他沒有看到一個身影從樹林中現身,在月光照耀的天空下,那是一個黑色的剪影。
他也沒有听到那輕柔的笑聲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那笑聲冷冽而尖銳,就像破碎的冰塊。
紀博看著席耀陽消失在霧氣中,嘴角扭曲成一個殘酷的笑容。
“再見了,蠢貨,”他低聲嘟囔著,話語中充滿了諷刺。
他悠閑地朝仍然昏迷不醒的武圓圓走去,眼中閃爍著惡意。
尖銳而苦澀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心頭——那些羞辱、嘲諷,還有她在他落魄時所表現出的純粹的、不加掩飾的喜悅。
現在,形勢完全逆轉了。
他低頭看著她,面無表情。
這個女人,這個……東西,曾以他的痛苦為樂。
她嘲笑他,輕蔑地對待他,把他當作她精心修剪的指甲下的污垢。
好吧,你猜怎麼著?
因果報應是個厲害的家伙。
而今晚,因果報應就叫他的名字。
他拔出劍,打磨過的劍身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劍刃在空中劃過,發出低沉而哀傷的聲響,既迅速又安靜。
一劍。
兩劍。
三劍。
直到他確定,絕對確定,她眼中的光芒已經消失,她那嘲諷的笑聲再也不會從她的唇邊響起,他才停手。
他在她的長袍上擦淨劍刃,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他感覺……什麼都沒有。
沒有悔恨,沒有遺憾,也沒有滿足感。
只有一種空洞的虛無,曾經燃燒著仇恨的地方如今成了一片空白。
他瞥了一眼插在她頭發里的銀簪,這簡直是對戀人訣別的一種殘酷嘲弄。
他一腳把它踢開,看著它在地上滑行,這小小的、閃閃發光的東西見證了一個愛情故事是如何可怕地、可怕地走向了錯誤的方向。
他轉身離去,把她破碎的身體留在了月亮那冷漠的注視下。
“嗯,”他輕聲對自己說,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世界上少了一只蟑螂。”他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他復仇的現場,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現在,是時候和師父好好談一談了……”哇哦,這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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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這一章的後續,繼續延續那美妙的復仇主題︰
黑竹林里的空氣彌漫著緊張的期待,也可能只是因為濕氣太重。
不管怎樣,紀博大搖大擺地回到太微仙池那熟悉的混亂之中,就好像這地方是他的一樣,還吹著輕快的口哨。
你懂的,就是那種剛干了件大事還沒被發現時吹的口哨。
他發現範雲軒像只困獸一樣在入口附近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滿是憂慮。
“紀博!你去哪了?我們到處都在找你!還有……還有那只黑焰虎!它又發狂了!”
紀博無辜地眨了眨眼。
“黑焰虎?哦天哪,太可怕了。我剛才一直在樹林里冥想,試圖……你懂的……尋找內心的平靜。”他擺出最真誠的表情,就是那種通常能讓他親愛的師尊歐來仙子像熱鍋上的黃油一樣心軟的表情。
範雲軒看起來並不相信。
“冥想?穿著這身衣服?還渾身是……這是泥嗎?”他懷疑地指著紀博臉頰上的一塊污漬。
“泥能讓人腳踏實地,範師兄,”紀博從容地說,“你有空也試試。能讓頭腦清醒,你懂的。”他不動聲色地把污漬擦掉,希望那其實不是武圓圓的……算了,不提了。
就在這時,一群太微仙池的弟子從樹林里沖了出來,滿臉沮喪。
牛師妹,真可憐,看起來都快哭了。
“沒用的!”她大哭道,“我們跟丟了!那只黑焰虎就……消失了!剛才我們還在追蹤它的腳印,下一秒……就沒了!”
葉梓晴,永遠的戲精,雙手往空中一甩。
“這簡直是場災難!我們要怎麼跟長老們交代?我們會成為整個修仙界的笑柄!”
紀博強忍住嘴角的笑意。
哦,要是他們知道他所做之事的一半就好了……
宋蕭蕭,永遠理智的代表,走上前說道︰“好了,大家都冷靜一下。我們得理智思考。腳印最後通向哪里了?”她轉向張峰和林軒,他們倆看起來就像被倒著拖過了樹籬一樣狼狽。
張峰喘著粗氣,指著一片茂密的竹林。
“我們最後發現的腳印是往那個方向去的,但是……腳印就斷了。就好像那只老虎憑空消失了一樣!”
林軒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搜遍了整個區域,沒有任何痕跡。沒有血跡,沒有毛發,什麼都沒有。就好像它……被傳送走了!”
紀博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你說被傳送走了?真奇怪。”他心里清楚得很,那只老虎根本沒被傳送到哪里去。
它可能只是躲起來了,等著找個毫無防備的弟子下手。
又或者它只是玩膩了,跑去別的地方找更美味的食物了。
誰知道老虎腦子里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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