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已經幫我安排好了路,我按照你的意思去走就是了•••”
    霍余梅暖心的拿來自己的毯子蓋在霍繼國的腿上,他最近總是腿疼,不能受風,估計是癌細胞在作怪•••
    看著恬靜溫順的霍余梅,霍繼國想到可能用不了多久要永遠的天人兩隔了,心里難免禁不住失落了起來。
    人們之所以懼怕死亡,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的不舍和牽掛•••
    溫柔的幫她捋了捋蓋在眼睫毛上的劉海,一如小時候幫她扎小辮子一樣是那麼的自然。
    “我看人很少有走眼的時候,小徐雖然算不上完美,但是他能走進你的心里,這就非常難得了,人得學會相信緣分。”
    霍余梅乖巧的如同是小時候一樣,靜靜的低著頭,小手擺弄著睡裙上的帶子,她很迷戀這種和霍繼國單獨相處的靜謐時光•••
    “我相信你的眼光•••其實,他也確實挺好的。”
    霍余梅的聲音很小,仿佛一個情竇初開而又羞澀拘謹的小女孩兒•••
    霍繼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說︰“現在不嫌他腳丫子燻人了?”
    霍余梅溫柔的嗔怪了他一眼,隨即自己也捂著小嘴兒開心的笑了。
    徐彥輝的腳丫子是有點燻人。
    上次來他家里住的時候,連他穿過的拖鞋都讓霍余梅整天都沐浴在腳丫子正宗的濃郁里。
    甚至是徐彥輝離開以後的一個多星期里,霍余梅始終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貨還躺在臥室里呼呼大睡,因為他臭腳丫子的氣味一直都未曾離開•••
    女人,真是個很神奇的物種。
    心里有你的時候,就連腳丫子她都覺得充滿了男子漢的雄壯•••
    “其實關于感情專屬權的問題,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往海納百川的方向去想。”
    霍繼國循循善誘,如同叮囑自己的女兒一樣。
    “選男人就像選香煙,貴的可能抽起來口感更好一點,但卻未必是自己喜歡的口味。人啊,總被自己的習慣和偏好指引著去尋找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
    霍余梅微微的笑了笑,恬靜而又溫柔的看著霍繼國。
    現在他怎麼也跟著徐彥輝學會了,連舉個例子都離不開香煙。
    “知道你得意他,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除了他,就沒見你夸過人•••”
    霍繼國笑著點了點頭。
    “因為確實也沒遇到幾個值得得我夸的人。”
    霍余梅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現在卻憔悴不堪的男人,心里針扎一樣的刺痛•••
    這個該死的癌癥•••
    想著從小到大霍繼國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緩緩的伏在了霍繼國的腿上,就像小時候一樣,每次她不開心的時候霍繼國總是這樣安撫著她。
    從那個時候開始,霍繼國的腿,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全世界•••
    低頭看了看溫柔如水的霍余梅,霍繼國寵溺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如小時候哄她一樣•••
    “以後跟著小徐,你要多提點著他。他這個人重情重義,但是對社會責任感並不太上心,換句話說,他是那種可以把自己和身邊的人照顧的很好,卻對這個社會沒有多少貢獻的人。”
    霍繼國看人真的很準。
    其實徐彥輝不是沒有社會責任感,而是他現在還沒有開始習慣回饋這個社會。
    小時候家里很窮,雖然不至于餓肚子,但是一年到頭都見不到葷腥,那個時候的社會責任感在哪?
    那時候就沒有富人麼?
    有,只是富人永遠都不會活在窮苦人民的世界里•••
    霍余梅乖巧的點了點頭,貪婪的回想著這些年來和霍繼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濕了眼眶•••
    “我都听你的,只要這個王八蛋膽敢造次,我就用腳丫子踢死他•••”
    看著像小女孩兒一樣在自己腿上耍賴的霍余梅,霍繼國開心的笑了,溫柔的撫摸著她那柔順的長發。
    “女人最大的武器是溫柔,適當的小腳丫兒還是可以踹的,但是也要顧忌男人的面子和自尊,不然那就不可愛了。”
    “嗯•••”
    夏天的午後顯得格外的靜謐,唯有窗外馬路上的車水馬龍給這個城市畫上了喧囂繁冗的一筆•••
    •••
    晚上的時間,苗雨婷兩口子抱著小家伙兒玩了一會兒就走了,因為小家伙兒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
    劉燕和小薇賢惠的收拾著家務,徐彥輝則是在榻榻米上悠閑的抽著煙當大爺。
    “小家伙兒什麼時候才能會喊舅舅?我都有點等不及了•••”
    劉燕扭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即就抿著小嘴兒笑著說︰“他現在才幾個月?等著吧,有你嫌煩的時候。”
    “那可不一定,小家伙兒長的白白胖胖的,兩個大眼楮滴溜圓,完全遺傳了他媽媽的長相。長大了絕對得  不少小女孩兒。”
    小薇抿了抿頭發,笑著看看他,一臉的的得意。
    “那得看跟誰學了,要是從小就跟著你混,估計還沒上完小學,雨婷姐就得伺候著好幾個兒媳婦了。”
    徐彥輝哈哈大笑,他很期待教唆苗雨婷的兒子調皮搗蛋的日子。
    剛才吃飯的時候苗雨婷和譚建華已經答應了,等小家伙兒再長大點,就經常帶著他來小院里玩。
    徐彥輝覺得,到時候有必要把用鞭炮炸廁所,往女孩兒白裙子上灑紅墨水的經典招數統統都得傳授給他。
    當然,往女孩兒裙子底下悄悄放個小鏡子的把戲就得等他稍微長大點兒了才行•••
    兩個女孩兒勤快的收拾家務,徐彥輝翹著二郎腿抽煙喝茶,這幅畫面出奇的和諧•••
    當然,沒和諧多久,徐彥輝的電話就響了。
    是代璇。
    “哥,楊老三說想回到咱們家里去養傷,嫌醫院里太不方便了•••”
    代璇的聲音格外的清脆溫柔,典型的小女孩兒嗓音。
    “這個得問他的主治大夫,有沒有回家療養的條件。”
    “我問過了,大夫說只要定時在咱們當地的醫院里輸液換藥,回家不是不可以。”
    徐彥輝開心的笑了,把楊繼坤接回小院來更好,這樣誰都能幫忙照顧一下,代璇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
    “行吧,明天一早我就過去接你們。”
    “嗯,還有啊,我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把楊老三受傷的事告訴她們了,他們說要來聊城看望他•••”
    徐彥輝樂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來唄,一會兒我就給我媽打電話,讓他們把你小薇姐姐的中藥一起捎點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