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楠的老家就在泰山腳下不遠的小鎮上。
    晚上吃飯的時候,在劉亞楠和雲曉莊的盛情邀請下,徐彥輝和小薇劉燕決定,明天就去劉亞楠的家里做客。
    可能是源于小薇對雲曉莊特殊的感情,所以徐彥輝和劉燕對雲曉莊也格外的喜歡。
    尤其是徐彥輝,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他發現雲曉莊身上其實有很多不錯的品質。
    首先就是懂的感恩。
    雖然在當今社會這項品質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摒棄,但是徐彥輝骨子里還是個傳統的人,所以更喜歡重情重義的人。
    【說徐彥輝骨子里是個傳統的人,老鼠也是想瞎了心了。他傳統?傳統個毛!】
    尤其是通過給雲正林遷墳,他更看出來雲曉莊是真心的把小薇當成姐姐看待了。
    當然,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話,雲曉莊其實只是在給自己尋找一個堅實的靠山•••
    徐彥輝還在劉亞楠老家做客的時候,吃飯的途中他就接到了殷方川的電話。
    打了招呼之後,徐彥輝握著手機就來到了大門外面。
    “情況屬實麼?”
    殷方川鄭重的點了點頭。
    “梁秀榮其實早就發現了秦振華和喬麗霞的私情,只不過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捉奸而已。可以說,捉奸是她蓄謀已久的事了。”
    徐彥輝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一直都覺得喬麗霞死的有點蹊蹺,因為在這之前他剛從高唐回來。
    通過那頓飯,他也改變了對秦振華的看法。
    原本他以為秦振華會努力保護好這層關系,只是沒想到原來早就暴露了•••
    “這段時間你和喜子有什麼發現?”
    自從喬麗霞死的那天開始,殷方川和代喜又放棄了一切工作,全力以赴的調查喬麗霞死亡的始末。
    “第一,梁秀榮和她娘家的幾個兄弟圖謀秦振華的家產已經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一個穩操勝券的機會。”
    “第二,喬麗霞之所以下定決心自殺,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梁秀榮找了幾個婦女,專門在村里到處大肆傳播流言,給喬麗霞造成了極大的心理負擔。”
    徐彥輝微微眯起了眼楮,默默的掏出煙來點上。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梁秀榮徹底截斷了喬麗霞生的希望•••
    同為女人,梁秀榮很清楚喬麗霞真正害怕和在意什麼,所以,她就專門往她最痛的地方戳。
    徐彥輝很了解這種人,因為他自己就是•••
    “秦振華現在怎麼樣?”
    “心灰意冷,當了幾天活死人,後來被一個叫喬春燕的女孩兒給拉了回來,現在雖然被打斷的腿還沒有康復,不過他的沙場和小賣店已經恢復正常了。”
    “喬春燕?”
    徐彥輝微微一愣,他听李雪提起過這個女孩兒,只是印象不是那麼深了。
    “嗯,喬麗霞娘家村的,如果按輩分來算的話,她應該叫喬麗霞一聲姑。”
    “梁秀榮這麼處心積慮的密謀秦振華的家產有什麼目的?她本身就是秦振華明媒正娶的老婆,喬麗霞又沒有和秦振華結婚的意思,根本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殷方川鄙夷的搖了搖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
    “目前來看,這個女人腦子缺根弦兒,被她娘家的幾個兄弟給糊弄了,真正圖謀秦振華家產的人,應該是她的那幾個兄弟。”
    听到殷方川這麼說,徐彥輝就覺得一切都講得通了。
    他曾經在醫院里問過秦振華,他和梁秀榮結婚這麼多年,雖然不能說伉儷情深,但是一次也沒有紅過臉,兩個人相敬如賓也挺好的。
    秦振華說過,不管他和喬麗霞感情有多深厚,絕對不會主動和梁秀榮離婚。
    原因很簡單,一個女人冒著生命危險給他生了一兒一女,讓他當了一個幸福的父親,這比什麼都重要。
    秦振華雖然和喬麗霞有著奇葩的關系,但是在對待梁秀榮的時候,該盡的義務他一點都沒少。
    男人不是不能犯錯,而是要懂得什麼是最起碼的責任和義務。
    【非著名網絡寫手月亮上的老鼠曾經說過,愛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而婚姻,只是在法律意義上被認可的一種而已•••
    就老鼠的這種奇葩言論,放到幾十年前那個特殊的年代,估計早就被五花大綁然後腦袋上頂著個反社會的帽子游街示眾了•••
    真慶幸,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拯救了老鼠•••】
    看著手里的香煙,徐彥輝仔細想了想,然後問殷方川︰“能確定是梁秀榮的幾個兄弟策劃的這件事麼?”
    “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就是他們在幕後教唆梁秀榮,而且,在梁秀榮成功拿到秦振華的存折後,她的幾個兄弟立馬就在河灘里也開去了一個沙場。”
    “哦?這就有意思了•••”
    徐彥輝開心的笑了。
    說梁秀榮的幾個兄弟沒腦子吧,他們還成功的給梁秀榮洗腦了。
    說他們有腦子吧,居然能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這個時候開沙場,明擺著就是拿著秦振華的存折還想著搶秦振華的飯碗。
    這不就是當初徐彥輝剛到聊城認識李富麗的時候,給李富麗科普的“灶台理論”麼?
    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還得惦記著灶台上的。
    稍微聰明點的傻子都不會想出這麼蠢的主意來•••
    “現在怎麼辦?是不是找個合適的機會就收拾了他們幾個?”
    徐彥輝老謀深算的笑了。
    “老六,你得學會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一味的蠻干動粗,畢竟不是我輩文明人的做派。”
    老實忠厚的殷方川一臉懵逼的握著手機,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徐彥輝到底想出什麼ど蛾子•••
    “呃•••那什麼,老五啊,我上學不多,能不能說點我能听懂的?”
    徐彥輝樂了。
    “很簡單,換個說法你就懂了。借刀殺人,不動聲色的在他們最痛的地方狠狠的戳下去,而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到底是死在誰的手里。”
    殷方川罕見的露出了個開心的笑臉,甚至連一旁同樣听著手機里動靜的代喜,臉上也帶著少兒不宜的陰險笑容•••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就懂了。最近一段時間為了拉開和楊老三的智商段位,我沒事就跟燕兒請教如何給別人挖坑的問題,實話跟你說,老有心得了•••”
    徐彥輝覺得,作為敵人,就算是讓自己惦記上,也比讓殷方川惦記上強。
    因為徐彥輝好歹多少還能講點仁義道德,但是殷方川就不一樣了。
    在他的認知里,如何最簡單、最有效的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才是唯一的目的。
    至于仁義道德?
    那是留給讀書人來研究的。
    黃瓜打驢,听的就是這聲脆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