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爾一臉惶恐的看著姜鵬,發現在他平靜的笑容後面才是最讓人懼怕的存在。
    姜鵬笑著看了看地上的這群人,淡淡的說︰“我的職業決定了我從來都不可能姑息縱容,但是有人告訴我,你們也都是窮人家出身,走上偏門也是生活所迫,所以,這次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
    巴圖爾一臉的不可置信。
    被人用雷霆手段抓到這里,像死狗一樣被扔在滿是垃圾的地上, 居然就是為了給他上一堂生動的思想教育課?
    直到徐彥輝和姜鵬已經走遠了,巴圖爾仍舊是一頭霧水•••
    徐彥輝興師動眾的又是姜鵬又是楊繼坤的,真的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麼?
    當然不是。
    這貨什麼時候吃了虧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只有徐彥輝和姜鵬過來了,而始終都沒有見到楊繼坤的身影?
    這就是姜鵬的點子。
    街面上人多眼雜,自己又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動手難免不被人發現。
    所以,楊繼坤就提前潛入到了黑暗之中去了•••
    當巴圖爾一群人從懵逼中緩過神來,連滾帶爬的往回跑的時候,絲毫沒有發現在不遠處有幾個人一直悄悄的跟著他們•••
    •••
    酒店里,徐彥輝和姜鵬悠閑的喝著茶。
    “老徐,你說楊繼坤到底能不能得手?”
    點子雖然是姜鵬出的,但他畢竟還是個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
    他只是听說過這種陰狠的手段,但是自己卻從來都沒有參與過,就更別說還是自己一手策劃的了。
    徐彥輝老神在在的笑了笑,掏出煙來扔給他一支。
    “我說姜大律師啊,怎麼說你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怎麼這點小事就這麼不淡定了?你得相信楊老三的實力,要知道,在你們聊城,他可是混子界里的頭把交椅。”
    姜鵬無奈的嘆了口氣,幽幽的說︰“我這麼多年的法律都學到狗身上去了,竟然跟你這種混蛋同流合污•••”
    徐彥輝樂了,伸手扒拉著姜鵬的腦袋,笑著說︰“你知道在聊城地界上,有多少人擠破了頭搶著往我身邊湊麼?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姜鵬憤憤的打掉他的狗爪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現在的人都眼瞎,就喜歡你這種王八蛋•••”
    正當徐彥輝和姜鵬扯皮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
    徐彥輝掏出手機來才發現,竟然不是楊繼坤打來的。
    “哈嘍啊梅姐,是不是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呀?”
    連旁邊的姜鵬都听到了電話那端傳來的清晰磨牙聲•••
    “來,姓徐的,給你時間好好捋捋自己的舌頭,想好了再跟我說話,不然就把腳丫子塞到你嘴里!”
    霍余梅,一如既往的吃了炸藥忘記喝水,不懟徐彥輝兩句好像就不會說話了。
    徐彥輝嬉皮笑臉的說︰“梅姐的小腳丫兒香噴噴的,還有塞嘴里這種好事呢?多少男人想想都得流口水•••”
    “滾,真惡心,燻死你!”
    霍余梅曾經跟李富麗說過,就徐彥輝這叭叭的小嘴兒,沒讓女人把臉撓成土豆絲也是他家老祖宗積了大德了•••
    “咋了姐,找我有事啊?”
    雖然徐彥輝經常跟霍余梅嬉鬧,但是也知道,沒有事的時候霍余梅很少給他打電話。
    誰不知道他整天忙的跟個狗一樣?
    “你在哪呢?”
    霍余梅余怒未消,憤憤的抿了抿頭發。
    “新疆,一個孫猴子來了都得找鐵扇妹妹借芭蕉扇降暑的地方。”
    霍余梅不禁皺起了可愛的眉頭。
    “怎麼跑那里去了?”
    徐彥輝無奈的嘆了口氣,一臉的欲求不滿。
    “有人把農業公司的負責人給打成木乃伊了,我必須過來看看。”
    “呃•••那你沒事吧?”
    “還行,除了有點想你,身體倒是沒什麼事•••”
    “滾蛋•••”
    徐彥輝開心的像個偷吃了糖果的孩子,愜意的翹著二郎腿,一臉的小人得志。
    霍余梅覺得,她早晚都得把自己的三十六號小腳丫兒塞到徐彥輝的嘴里。
    不為別的,就為這張小嘴兒太能叭叭了•••
    “大哥最近疼的厲害,都勸他去醫院化療試試,可是他就是不去•••”
    也對,能讓霍余梅火急火燎的給徐彥輝打電話,也只能是因為霍繼國了。
    徐彥輝收斂起了玩鬧,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梅姐,化療這個東西咱們都清楚,不僅治不了病,副作用甚至比病的本身都嚴重•••”
    霍余梅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又怎麼不了解化療呢?
    “我知道,但是化療好歹還能減輕些大哥的痛苦•••他經常疼的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
    癌癥,這個困擾全世界的醫學難題,一直沒有停止被研究,但是,研究的越透徹,人們反而越絕望•••
    “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去濟南陪他幾天吧•••”
    關于霍繼國的癌癥,徐彥輝也是無能為力。
    能做的,也僅僅是多陪他幾天•••
    “我跟大哥商量著想把思魯和思佳接到濟南來,可是大哥不同意,他不想耽誤兩個孩子的學業•••”
    徐彥輝仔細想了想,人們在生命的最後階段總是希望子女能陪在身邊,但是霍繼國卻跟別人不一樣。
    在濟南的時候,他曾經跟徐彥輝說過,他想給兩個孩子留下一個美麗的印象,而不是病入膏肓生不如死的慘狀•••
    “姐,大哥有他的想法,咱們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听到徐彥輝的話,霍余梅握著電話沉默了。
    她不是不了解霍繼國,而是不忍心看著他飽受病痛的折磨•••
    “唉,你什麼時候能忙完?”
    徐彥輝想了想,如果楊繼坤處理的順利,估計明天就差不多了。
    “明天我給你打電話,估計差不多後天左右就能趕到濟南。”
    “那好,到了濟南你先來我家里,咱們商量下怎麼說服大哥。”
    “行吧,把小腳丫兒洗白白了等我•••”
    “滾,就不洗,燻死你個王八蛋•••”
    掛了電話,徐彥輝摸起煙來點上,悶悶的抽著。
    對他來說,霍繼國一直都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他覺得用良師益友這四個字都不能表達自己對他的那種感激和敬仰。
    如果沒有霍繼國,首先就不會有霍氏集團,也就不會認識霍余梅。
    在對付甦明啟三兄妹上,沒有霍繼國的提點,徐彥輝也許會成功,但是絕對不會這麼順利•••
    有些人,不需要說的太多,畫龍點楮輕巧的一筆就已經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