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雖然虎,但不代表他傻。
    同樣是二愣子,他卻比楊繼坤腦容量要大不少。
    甚至有些時候還有點小聰明。
    這也是為什麼徐彥輝放心把新建的廠子交給他來管理。
    心里沒有點底氣,他就不可能一味的任人唯親的。
    徐彥輝笑著拍了拍李冬的肩膀,輕聲說︰“我知道不是外人,你喜子哥也懷疑就是徐根旺搗的鬼。”
    “徐根旺?”
    李冬明顯的有點不敢置信。
    看到李冬的反應,徐彥輝不禁皺了皺眉。
    “你認識徐根旺?”
    李冬連連點頭。
    “何止是認識?廠子剛開始籌建的時候,他是第一個來找我的,想要承包食堂,我沒答應。”
    徐彥輝和代喜相視一眼,瞬間發現蹊蹺可能出在這里•••
    “你是怎麼認識徐根旺的?”
    李冬笑了笑說︰“他沒結婚以前經常在鎮上混,咱們附近村里的混子我都認識。”
    徐彥輝對徐根旺不是很熟,再說他也沒時間去鬼混。
    “為什麼沒承包給他?”
    李冬無奈的笑了笑。
    “小婉的堂哥一早就給打了招呼,這麼近的親戚,我也不好意思駁他的面子•••”
    食堂承包給誰,徐彥輝並不關心。
    他現在關心的是,必須要確定徐根旺是不是因為沒有承包到食堂的原因就遷怒于他。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徐根旺願望沒有達成,有點打擊報復的嫌疑了。”
    徐彥輝點了點頭。
    他看了看李冬,頓時就想到了一個計劃•••
    “小冬,你現在跟徐根旺還有聯系麼?”
    李冬搖了搖頭。
    “本身我跟他頂多也就算是認識,連朋友都算不上。自從沒有承包給他食堂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能不能把他約出來,我想跟他聊聊。“
    李冬怔怔的看著徐彥輝,然後不解的問︰“姐夫,你真的能確定就是他在背後使壞?如果真是這樣,我直接攏人把他干一頓多解氣?”
    徐彥輝笑著揮了揮手。
    “沒听過君子動口不動手麼?”
    混子出身的李冬卻不以為然。
    “動手雖然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但是肯定能解氣,對吧?用對待君子的辦法對待小人,多少有點秀才遇到兵了。”
    听到李冬的話,徐彥輝和代喜都開心的笑了。
    不學無術的李冬,自從當上廠長以後,連說話都開始有點往文化人方向改進了。
    徐彥輝輕輕的攬了攬李冬的肩膀,笑著說︰“你只管把他約出來,至于是君子還是小人,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你喜子哥收拾他還不跟玩似的?”
    李冬頓時就無話可說了。
    他還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徐彥輝和代喜兩個人,在附近村里打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
    人送外號︰駱駝。
    為什麼叫駱駝?
    因為這兩個人打架不靠拳頭硬,靠的是命硬•••
    一場架打下來,還能有力氣站到最後的,永遠都是他們兩個•••
    “好吧姐夫,我約好了給你打電話,這幾天你在我姐這里住不?”
    徐彥輝點了點頭。
    不是他不想回家陪老太太,關鍵是老太太最近特別痴迷于嘮叨他•••
    “邊吃邊聊吧,小冬,去給你姐夫和喜子哥拿酒•••”
    李秋晨做好了精致的飯菜端了出來。
    她始終堅信,要想留住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男人的胃。
    其實,要想留住男人的心,最先要考慮的,是怎樣勾搭住男人的身子•••
    【老鼠的歪理,莫噴,當個笑話看看就好,權且當做調節當下苦逼生活的一味調味料了•••】
    •••
    最好的朋友陪著自己小酌兩杯,心愛的女人依偎在身邊,還有懂事的小舅子端茶倒水,徐彥輝的小日子正經過的挺滋潤•••
    下午三點,徐彥輝開著載著代喜和李秋晨回到了老家。
    兩個人分工明確,代喜去找自己的族里人打听情況,徐彥輝則是回家安撫母親。
    家里就李蘭香和青青在,徐彥輝擔心母親受到驚嚇。
    自從當了徐彥輝名正言順的女人之後,雖然沒有正式的名分,但是李秋晨總是隔三差五的就要來陪李蘭香說會兒話。
    名分可以沒有,但是兒媳婦的職責還是要盡到的•••
    李秋晨一如既往的懂事,到家以後,看到院子里泡著青青的衣服,就順手洗了起來。
    看她嫻熟的樣子,看來經常幫李蘭香干家務•••
    “媽,大體情況我應該了解個差不多,你不用操心了,我回來了就要把這件事徹底的處理干淨。”
    李蘭香欣慰的看著已然成為家里頂梁柱的大兒子,滿心的歡喜。
    農村女人,幼年從父,中年從夫,老年從子,這是傳承了幾千年的鐵律•••
    “小輝啊,咱們不欺負人,但是也不能被別人欺負。把事情搞清楚,盡量和和氣氣的解決問題,千萬別動粗•••”
    徐彥輝笑著說︰“你放心吧媽,當了三年的兵,又在廠里鍛煉了兩年多,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滿村子攆著人揍的壞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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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蘭香開心的笑了。
    “晚上在家吃飯不?今年我養了不少的雞,就是想著你那里人多,抽空給你捎過去吃•••”
    徐彥輝看了看院子里洗衣服的李秋晨,笑著說︰“喜子也回來了,晚上我們倆還有事,明天吧,明天我和秋晨一起回來陪你吃飯•••”
    知道兒子有事要忙,李蘭香也沒有過多的強求,趕緊起身去院子里幫李秋晨了•••
    看著懂事的李秋晨,徐彥輝忽然覺得,男人生活的意義應該就在于此了。
    老母親健在,媳婦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一家人溫馨和諧•••
    唯一欠缺的,就是少個帶把兒的繼承香火•••
    新時代的年輕人,思想依舊走不出傳宗接代的桎梏•••
    •••
    天色馬上要黑下來的時候,代喜來了。
    “我問清楚了,事情的源頭就是那個徐根旺。”
    代喜接過徐彥輝遞過來的煙,臉色有些陰沉。
    欺負死去的人,這在農村其實就是作死。
    欺負活人,可能會有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說法。
    但是徐根旺欺負已經入土為安的段麗,這相當于當面扇徐彥輝的耳光。
    而且還是扇的不亦樂乎的那種•••
    徐彥輝能慣著他麼?
    別說徐彥輝了,楊老三要是在這里,現在徐根旺已經是個殘疾人了•••
    這貨向來認為拳頭就是道理•••
    所以說,二愣子有二愣子的好處。
    著名鷹派學者艾躍進教授曾經說過一句話,我一直奉為至理名言。
    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東北不是有句俗語麼,能動手,就別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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