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見習指揮官們整齊劃一地回應道,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響亮,充滿了決心和自信,“我們要學習如何與艦娘相處,為了之後屬于自己的魔方艦娘!”
蒼龍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翔鶴和瑞鶴身上,輕聲問道︰“翔鶴、瑞鶴,不知你們是否願意協助我們完成這次實踐課程呢?”
瑞鶴听到這句話,心中不禁涌起一絲驚訝,她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不決,然而,正當她準備開口回應時,身旁的姐姐翔鶴突然用一個微妙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翔鶴先是優雅地欠身,表示敬意,然後面帶歉意地說道︰“實在抱歉,我們還有其他重要的任務需要去完成……”
蒼龍和飛龍對視一眼,都微微頷首,表示理解,就在這時,飛龍敏銳的直覺讓他察覺到不遠處有一道異樣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她們,她的眉頭微皺,目光如鷹般銳利,迅速掃視著周圍。
突然,她的視線在港口方向的一堆木箱子後定格,在那狹小的空間里,她隱約看到了兩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躲藏著。
飛龍嘴角微揚,只見她手臂輕抬,如變戲法一般,三張花牌如同閃電般疾馳而出,在空中劃出三道美麗的弧線。
“砰砰砰!”三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與此同時,飛龍的聲音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朝著那木箱子後的方向射去︰“在這里,何必鬼鬼祟祟?不如大大方方地出來……嗯?”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便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打斷,只見那原本躲藏在木箱子後的兩人,此刻正一臉尷尬地緩緩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身著筆挺的軍裝,身姿挺拔,面容英俊,正是重櫻人類指揮官悠真,但是,那筆挺的軍裝此刻也撐不起他臉上的尷尬,一只手摸著後腦勺,笑容僵硬。
而在他身旁,站著一位穿著華麗巫女服的女子,那便是重櫻魔方艦娘扶桑。
她的頭頂,一對黑色的貓耳朵微微耷拉著,然而,此刻的扶桑卻顯得有些緊張,那雙藍黑的眼楮里透露出些許害怕的神情,正怯怯地看向飛龍和蒼龍。
蒼龍的眉頭蹙成了“川”字,指尖習慣性地推了推那副精致的眼鏡,鏡片後透出審視的光。“重櫻人類指揮官……悠真,與重櫻魔方艦娘扶桑……你們倆在這里,究竟是在干什麼?”她的話語像冰冷的尺子,量度著兩人的舉動。
悠真趕緊放下手,清了清嗓子,站得更直了些︰“報告!呃…實在抱歉,是因為之前在夜戰里,我的扶桑受了點傷,上層建築被炮彈蹭到一角,需要在橫須賀的船塢進行維修。”
他稍稍側身,把目光投向後方那些依舊隊列整齊、屏息凝神的少年少女,“正好……看到學弟學妹們在港口實習,一時好奇,就……就湊近看看。”
“原來如此。”蒼龍輕輕頷首,算是接受了解釋,視線卻已經重新轉向她的學員隊伍,如同精密的掃描儀瞬間捕捉到一點微小的不合規。“第二列!左數第三個!未經報告調整姿態,五組俯臥撐!現在開始!”
被點名的倒霉蛋臉色瞬間慘白,不敢有任何遲疑,立刻撲倒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其他學員噤若寒蟬,隊列如同凍住了一般。
趁著這點騷動,林風的翔鶴悄悄扯了一把自己妹妹瑞鶴的衣袖,眼神一個微妙的傳遞,兩姐妹不著痕跡地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向著港口另一側挪動,迅速擺脫了這突如其來的小風波。
另一邊,飛龍饒有興味地看著悠真解釋,嘴角的弧度卻絲毫沒有變化,就在蒼龍目光移開、學員們因俯臥撐命令而出現一絲細微分神的瞬間,飛龍那雙銳利的藍瞳卻猛地一亮,捕捉到了絕佳的契機。
她唇角一勾,笑意明晃晃地漾開,只听“啪”的一聲輕響,飛龍不知何時抽出的第四張花牌,如同擁有生命般被靈巧的指尖夾住,又隨意地收回了袖中。
她向前一步,身形輕盈地插到了悠真與那群學員之間,清脆的嗓音在短暫寂靜的港口擴散開來︰
“悠真學長,還真是巧呢!”聲音里帶著一種過分刻意的恍然大悟,“既然學長您自己也擁有我們重櫻寶貴的魔方艦娘伙伴——”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局促不安的扶桑,後者立刻又把頭低下去幾分。
“——而且實戰經驗也擺在眼前……”飛龍故意拖長了調子,目光掃過那些年輕見習生的臉,如願地看到了一雙雙驟然亮起、充滿求知渴望的眼楮,如同點亮了成片的星星。才不緊不慢地把話說完︰
“這麼好的巧合,不用豈不是可惜了?蒼龍姐任務繁重,不如,就請學長您屈尊,帶著這群雛鳥體驗一下真正的‘實戰指揮’?”飛龍微微偏頭,笑得越發無害,“正好讓他們近距離學習學習,指揮官該……怎麼和艦娘相處嘛。”
隨著飛龍的話音落下,先是一片死寂。
但在片刻的死寂之後,是壓抑到極致的短暫真空,然後像壓抑了太久的蒸汽猛地沖破閥門。
“嘩——!”
見習指揮官們的隊列里瞬間爆發出一片控制不住的低呼和驚嘆的嗡鳴,每一個字都透著激動和難以置信。
一雙雙眼楮,之前還帶著對蒼龍的敬畏和對花牌的驚嚇,此刻全都像被點燃的火星,熾熱地聚焦在悠真身上,更確切地說,是聚焦在他身後那位身著華麗巫女服的艦娘身上。
活生生的、與人類指揮官真正結成搭檔的魔方艦娘!這簡直就像教科書上的插畫突然躍出紙面,充滿了觸手可及的沖擊力和夢幻感,甚至有幾個學員忍不住踮起了腳,想看得更清楚扶桑那對微微抖動的黑色貓耳和她局促不安的指尖。
“是真的扶桑大人……”
“學長的運氣真好……”
這些細碎而興奮的議論,像滾燙的小石子丟進了悠真的耳朵里,悠真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像被重錘砸中,整個人都麻了半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額頭瞬間滲出的細密冷汗,後背的襯衫也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浸濕,死死地黏在脊背上。
他幾乎是本能地轉頭想去找蒼龍,然而,蒼龍只是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泛著冷光的眼鏡,鏡片後銳利的目光掃過這群因激動而有些散亂的雛鳥,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