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長老辦公室。
月光透過窗戶，將大長老的面容切割成明暗交錯的碎片。
他正摩挲著一枚殘破劍穗，聲音沉如古鐘。
“軒轅劍，到他手上了嗎？”。
秘書的軍靴碾過青磚，遞上一份全息報告。
“甦九璃本想劫鏢，但是認出陸凡後便放棄拍賣。”
長老的瞳孔驟然收縮，指節無意識地叩擊檀木桌面，力道震得茶盞嗡鳴。
“甦家這丫頭……”他忽地輕笑，眼底閃過寒光，“想借我華夏的劍，獻她甦家的佛？”
“是否要敲打甦氏？”秘書的聲線突然繃緊。
長老卻擺擺手，劍穗上的紅繩纏入掌心。
“這二十億的收入，到時候表彰大會上獎勵陸凡，算作雲夢澤一戰的封賞。”
秘書有些疑惑。
“為何不直接贈劍？”
“這樣的話，陸凡對國家也會更有歸屬感。”
長老望向窗外夜色，恍惚間看到當年武極孤獨的背影。
“少年郎若背了枷鎖，劍鋒就鈍了。”
“武神計劃……錯不在武道，而在我們給的擔子太重。”
話音未落，刺耳警報撕裂寂靜。
全息沙盤上，京郊地圖突然炸開血色旋渦，深淵能量讀數如瘋獸般攀升。
秘書的戰術目鏡閃過一行猩紅警告︰
【檢測到深淵領主級波動！】
長老豁然起身，茶盞被撞在地上，碎了一地。
最近深淵能量頻頻爆發。
這深淵生物是把上京當成後花園了！
他一掌撐住案台，青筋在蒼老的手背上爆起。
“能量源在哪？”
秘書的指尖在虛擬鍵盤上翻飛成殘影，戰術目鏡倒映著數據洪流。
“坐標鎖定——京郊亂墳崗！能量級已突破v30閾值，正在向v40攀升！”
沙盤投影突然扭曲，紫黑色旋渦中浮現實時戰場畫面。
陸凡的白衣在能量風暴中獵獵如旗。
銹跡斑斑的古劍正與一只猙獰的手臂對峙。
“他瘋了嗎！”秘書的驚呼混著儀器爆鳴，“那至少是深淵領主真身！軍部預估需要3個60級的s級才能……”
大長老突然起身。
“听命——‘龍淵’‘破軍’‘貪狼’三支特種部隊全員空降！”
“通知還在附近的葉驚鴻，岳昆侖立馬前去救援！”
全息通訊矩陣瞬間點亮整座議事廳，上百道將領虛影在藍光中凝實。
長老的咆哮蓋過了所有雜音。
“所有人放下一切事務，立馬派人封鎖京郊亂墳崗，攔住深淵領主！！”
而沙盤投影中，陸凡的劍鋒突然迸發刺目光芒。
……
上京市，雲頂天宮招待所。
葉驚鴻指尖摩挲著青瓷茶盞，窗外霓虹在茶湯里碎成斑斕的光斑。
她望著落地窗外懸浮車，忽然開口。
“岳昆侖，你那邊情況如何？”
岳昆侖解開軍裝領口第二顆紐扣，古銅色胸膛上橫貫一條猙獰的疤痕。
“太平洋的裂縫……又擴張了。”
“我和幾個外國佬努力了好幾天，才將那群怪物打退。”
“你們百慕大裂縫呢？”
葉驚鴻的銀發無風自動，發梢隱現細碎的空間裂痕。
“上周處理了三個滲透點，都是從未見過的深淵物種。”
“其中有個東西，我的次元斬砍了七次才死透。”
“而且還只是……普通怪物。”
空氣突然凝固，岳昆侖突然捏扁酒壺。
兩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ss級空間異能者的全力七擊，足以把航母切成分子狀態。
岳昆侖突然將酒壺砸在桌子上。
“異能發展不過百年，我們連深淵的皮毛都沒摸透。”
“從初代覺醒者點燃火種到現在，還在用命填裂縫！”
“現在世界異能者平均等級只有40級！多麼可怕的數字。”
“這樣下去，恐怕沒幾年藍星就完了。”
說到這里，他冷笑一聲。
“前線那幫研究員天天鼓吹‘群體戰術’，真該讓他們看看——一千個a級異能者填進裂縫，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葉驚鴻嘆了口氣。
“當年長老院說異能發展需要時間，可深淵給過我們時間嗎？”
“普通的深淵生物，至少需要一個b級隊伍來殺。”
“群眾的力量在深淵面前……只是養料。”
岳昆侖眯起眼楮，想了好一會，突然開口。
“當年武極的‘武神計劃’若是成功……”
“沒有若是。”葉驚鴻打斷他，“武道湮滅，異能式微，人類缺的不是力量，而是一個能顛覆規則的——”
窗外突然傳來刺耳的防空警報，兩人同時起身。
岳昆侖的身體變得火紅，葉驚鴻的銀發纏結成空間錨鏈——這是百戰老兵的本能反應。
“東南37度，空間曲率異常！”葉驚鴻的錨鏈刺入虛空，“是未登記的深淵裂縫！”
岳昆侖的戰靴碾碎地毯，脖頸青筋暴起。
“這腐臭味……至少是領主級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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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去年吞噬第三軍團的那個氣息一模一樣！”
戰術目鏡同時彈出猩紅指令︰
【特級戰備令】
【坐標︰亂葬崗】
【任務︰救援被困武者陸凡】
【情報更新︰該區域檢測到深淵領主級能量反應】
全息投影在兩人面前炸開，軍部指揮官的虛影近乎咆哮。
“葉將軍！岳上將！深淵領主級波動出現在京郊！坐標已同步——陸凡正在苦戰！”
兩人皆是一驚，竟然是那個孩子！
作為軍方高層，他們早就听到風聲。
這兩天整個華夏會對陸凡進行一次全國範圍、最高級別的會議！
之前高層有人還在反對培養陸凡，畢竟武神計劃的創傷太大了。
但岳昆侖是前線人員，看過陸凡的戰績，明白這小子比當年的武極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他是個實戰論者，什麼武者、異能者。
亦或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體系。
只要能干深淵，那就沒問題。
這次親自來上京，也是有意探探這小子的底。
沒想到還沒等到第二天見面，現在陸凡就出事了！
岳昆侖一拳轟碎觀景台的防彈玻璃，涅盤之火凝成赤紅戰甲。
“這群雜碎……專挑好苗子下手！”
葉驚鴻踏空而立，身後浮現空間門扉，聲冷如刀。
“他不是苗子。”
“是——火種。”
岳昆侖沒想到這個女人和自己有一樣的想法，笑了笑。
“趕過去需要多久。”
葉驚鴻踏進空間之門。
“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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