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倒茶給大家伙兒︰“別光顧著說話,天氣涼,我煮了涼茶給大家喝。”
姚連城連忙去接她手里的茶壺︰“我來我來!”
周時銘眼角抽搐,這家伙表現得也太殷勤了,說︰“我想到了一個名字,你們看看成不成?”
大家伙兒坐下來,听著周時銘說話。
“就叫琥珀樓怎麼樣?”
周夢琪贊道︰“玉碗盛來琥珀光,因美酒多呈現琥珀色,世人多用琥珀來形容美酒,咱們就叫他琥珀樓!”
姚連城是個粗人,爽朗笑道︰“好!是個好名字,還是周時銘的腦子好使!琥珀樓,好听又響亮!”
周父周母見他們都贊成,自是連連說好,“你們定下就好。”
周夢琪說︰“佷兒,這題字的事情,還得你來呀,我們幾個中間,就屬你學問最高了。”
周時銘撓撓頭發,臉色微紅︰“我,我哪里會提什麼字?寫寫藥方倒也罷了,真要我題字在上面,恐怕要貽笑大方了。”
周夢琪苦惱地說︰“我也不認得什麼人,能幫我們題字。”
姚連城想到了什麼︰“對了,謝北棠不也馬上要回來了嗎?等他到了,就把他請到家里來,讓他給咱們酒樓題字,他是去年的狀元郎,字肯定寫得好。”
周夢琪遲疑著說︰“謝大人?”謝北棠和他們家沒有什麼交情,不知他會不會肯。
姚連城說︰“是啊,我們此次在濟新州抗洪搶險,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我開口和他提,他肯定會答應的。”
周時銘總算是看明白了,姚連城不想當他大哥,是想當他的姑父啊,話里話外都是“咱們咱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已經當上他姑父了呢。
時間過得飛快,酷暑漸漸過去,天氣轉涼,日子悄悄來到十月初六。
上書房下了課後,葉秋雲叫住了所有的小朋友們。
“你們等一等,我有請帖要給你們呀。”
他一邊說,一邊和弟弟一起分發請帖。
“這是琥珀樓的開業請帖,姚叔叔說,明天是休沐,要請我們到周娘子的店里吃飯。”
“周娘子?哪個周娘子?”蔣白露不解地問。
葉梓霖回答她︰“就是皇上的周美人呀,她出了宮以後,就開了這家琥珀樓。”
“皇上的美人?”蔣白露流露出了痴痴傻傻的笑,“那肯定很漂亮吧?我要去我要去!”
小胖崽捏緊了手里的請帖︰“周娘子做飯可好吃了,好久沒吃她做的菜了,我也去!”
李絕𤢂的問題角度就比較刁鑽了︰“周美人開的店,為什麼葉秋雲你是從姚叔叔那里拿的請帖?”
葉秋雲說︰“我也不知道呀,這請帖是今天早晨我出門的時候,他堵在我上馬車的門口給我的。”
“看來我阿娘說的是真的呀。”蔣白露一臉八卦地說。
何詩韻像是明白了她要說什麼,趕緊眨巴眼楮問,“你知道什麼快說呀?”
十幾個小腦袋瓜湊在一起,听蔣白露分享趣事。
方孝廉還沒有回家,正在整理書箱,看到這一幕,直搖頭。
這群小崽子們呀,誰的八卦都想听,要是放到三年前,腦袋都不知道掉哪里去咯!
“我娘說,姚校尉和周娘子看對眼了,很快就會傳出好消息呢。”
蔣白露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李絕𤢂問︰“那你阿娘是怎麼知道的?”
“我娘是听我隔壁鄰居講的。”蔣白露。
梅寒枝︰“你鄰居又是听誰說的?”
蔣白露︰“肯定是她的姨媽,她姨媽總是來她家里閑聊。”
梅寒枝又問︰“你鄰居的姨媽是怎麼知道的?”
這可把蔣白露問倒了︰“我,我也不知道。”
梅寒枝總結說︰“原來是捕風捉影的謠言,不可信不可信。”
吃瓜是人類的天性,不管它有沒有,但是這一新聞對于小孩子們來說,屬實震驚。
“咱們明天去吃飯的時候,仔細觀察觀察他倆,到底有沒有那回事,不就行了?”蔣白露說。
梅寒枝和何詩韻齊齊點頭。
小胖崽也下意識地跟著點頭︰“我,我也要!帶上我!”
霜霜見爺爺也在,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先回家了。”
方孝廉牽起孫女的手,帶著她回家去了,路上還在教育她︰“霜霜,你可別跟他們學壞了,不許打听有的沒的,人家的私事,非禮勿視,非禮勿听,非禮勿言。”
霜霜認真地點頭︰“嗯嗯,我知道了爺爺,可,可是我還是想去……”
不是為了吃好吃的,也不是為了八卦,僅僅是為了和同窗們一塊兒玩,不被他們孤立。不然等去了學校,都沒了共同話題。
方孝廉摸摸她細軟的發絲,“好,爺爺送你去,讓你奶奶把你最喜歡的那件裙子穿上。”
霜霜偶爾還會想起過世的爺爺,可現在她又有了爺爺奶奶,還有了一群友愛的同窗們,真好呀!
蕭 月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和父母說起了自己的打算︰“父皇,母後,明日休沐,我準備去新開張的琥珀樓吃飯。”
葉皇後想起了什麼︰“是周美人開的店嗎?那母後也陪你一起去。”
想起了些許不愉快的事,蕭永乾皺了皺眉,不過妻子和女兒都要去,他也不能落後︰“父皇也去。”雖然他連周美人長得什麼樣子都忘記了,但不妨礙他陪閨女。
小胖崽卻說︰“不了不了,這是我們同窗聚會,父皇母後去的話,豈不是把我給孤立了,不要不要。”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團體了,葉知瑤想了想,“後天就是你皇叔大婚,母後確實也有很多事要做,那乖女兒你就好好和同學們玩,我就不去打攪你的興致了。”
“謝謝母後!母後你最好啦!”小胖崽“吧唧”一口親在了葉知瑤的臉上。
老父親卻一臉固執︰“我要去。”
小胖崽只要一想到他老大一個人,杵在那里,冷著眼楮看人的樣子,就感覺他要把小朋友們給嚇壞。
“父皇,這是小孩子們的聚會,父皇您去了,我們會不自在的。”
蕭永乾說︰“那我就在你們桌,一個人坐一桌,只默默看你,你們不會不自在的。”
小胖崽一想到那個畫面,更加不好了行嗎!
“父皇∼!”她抓著他的胳膊,撒嬌說,“您一個大人看著我們吃,那也太奇怪了吧!”
“那朕就把他們的家長都叫來,陪朕一起吃。”蕭永乾越想,眼楮越亮,“朕還沒有和他們家長見過面,是時候見見你同窗的父母了,就這麼定了。”
等一下,老爹你在說啥?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樣?
不是說好的小朋友聚會,咋滴成了家長會了?酒桌上的家長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