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不想忘記?你不怕了?”
“怕也要記得,記憶是屬于我自己的東西,無論痛苦或快樂,我都想記得。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原因,嫂嫂的魂魄會分散,也不知道嫂嫂的地魂為何會在祖父陵墓的地宮里,更不知道你們為何怕我知道嫂嫂的存在。但我知道,兄長與嫂嫂鶼鰈情深,也隱約猜測到了你們在收集嫂嫂分散的魂魄。我也希望嫂嫂能活過來,和兄長恩愛到老。所以,請你們相信我,我絕不會做出危害嫂嫂的任何事。”張正華說著,又抬起右手指天誓約,“我張正華今日在此起誓,此生絕不做任何危害兄嫂的事兒!如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善終!”
“啪啪啪”的掌聲響起,張麗由衷的稱贊道,“說得好!張正華,本小姐倒是小瞧你了。字字鏗鏘,句句在理,情真意切!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這個朋友,本小姐交定了。”說著,又轉向張小龍道,“大師兄,你看人家張正華說的多誠懇啊~茗姐姐那是人家的親嫂嫂,人家怎麼可能出賣自己的嫂嫂,你就別清除他的記憶了。況且,人家說的也沒錯啊,記憶是屬于他自己的,你沒有權利清除吧?”
“茗姐姐?你什麼時候和茗煙這麼熟了?”張小龍嘴角不由抽了抽,對于自家小師妹這自來熟的性格,他也是服氣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能,也沒有權利去清除張正華的記憶。”張麗義正言辭地道。
張小龍差點兒氣笑了,“小師妹啊~你似乎弄錯了一點兒。不只是他,你也一樣。你們兩個關于茗煙的記憶都必須清除。”
“我?~”張麗徹底懵了,拔高了嗓音瞪著張小龍道,“張小龍!你看清楚,我可是你師妹,嫡親嫡親的小師妹!”
“嗯哼~所以呢?”張小龍看著張麗,笑的邪魅。
張麗氣得跺腳,在原地轉了一圈,咬牙切齒道,“你覺得你這麼對待你師妹,合適嗎?”
“合適啊~”張小龍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繼續道,“大義滅親嘛!作為我的小師妹,你得做個好榜樣。乖~師兄先清除你的記憶,再清除他的記憶。”張小龍循循善誘,“放心~師兄很溫柔的。”
“理由,給我一個理由。”張麗冷靜下來,平靜的問道。他了解自己的師兄,絕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這麼堅決的要清除他們關于茗煙的記憶,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張小龍嘆了口氣道,“好吧,反正一會兒你們也不會記得,告訴你們也無妨。茗煙和龍紋魂瓶的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可知,龍紋魂瓶對于我們修道之人的誘惑有多大?擁有了龍紋魂瓶就相當于擁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如此逆天的寶物,誰不想要?茗煙如今魂魄四散,需要龍紋魂瓶聚魂魄,造肉身。若是龍紋魂瓶被其他修道之人奪取,茗煙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茗煙于我有恩,我必須保她平安,助她重生。小師妹,你們能保證不透露任何一絲關于龍紋魂瓶的事兒嗎?倘若你們一不小心提了或者夢中囈語說了關于龍紋魂瓶的事兒,被有心人听見了,不止茗煙,你們也會很危險。修道之人嚴刑逼供的手段可比官府牢房殘酷多了。我堅決要消除你們這段記憶,也是在保護你們,懂了嗎?”
張麗點點頭道,“懂了。只是,大師兄似乎忽略了一點兒。茗姐姐的三魂七魄目前也才聚集了天魂和地魂,其他魂魄還需要找。當其他魂魄出現時,你難道還要再清除我們的記憶一次?這也太麻煩了吧?我倒是有個主意,不若大師兄對我們兩個的記憶設個禁制,凡是關于龍紋魂瓶的事兒我們都不能說。如此,既保留了我們的記憶,又不會將龍紋魂瓶的事兒泄露出去。如何?”
“是個不錯的主意。”張小龍點點頭道,“就這麼辦吧。小師妹,你先來。”
張麗微笑著走到張小龍面前,張小龍抬起右手,以劍指指向張麗的眉心處,只見一縷藍光射入,張麗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片刻後,張小龍收回手,張麗也慢慢睜開了眼。
張正華一臉好奇的看著張麗,伸手指向一旁站著的茗煙,問道,“她是誰?”
“茗姐姐啊,張若塵的妻子。”張麗不由翻了個白眼,很是不解張正華的這番行為,她又不是白痴,不至于連人都不認識。
張正華又指向張若塵手里的龍紋魂瓶,問道,“那是什麼?”
“一個破玉瓶。”張麗簡直無語了,“張正華,你是真嚇傻了嗎?淨問些白痴問題。”
“一個破玉瓶?”張正華繼續試探道,“它只是個破玉瓶嗎?”
“不然呢?難道它還是什麼寶貝不成?也就因為茗姐姐的魂魄住在里面,張若塵才把它當寶貝。否則,真就是個破玉瓶。”張麗理所當然的道。
張正華驚奇不已,不得不服,沖著張小龍豎起了大拇指。
張小龍得意一笑,“放心了?”
張正華忙不迭的點頭。
“那就過來吧。早點解決早點回去吃飯。小爺我餓壞了都。”張小龍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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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正華也不再有所顧慮,能保留這段記憶就好。他快步上前,立于張小龍面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
張小龍如法炮制,改變了張正華對龍紋魂瓶的記憶。他剛剛並沒有按照張麗的建議去對他們的記憶設下禁制,因為禁制一旦被觸及便會頭痛欲裂不能言語,這很容易被人察覺出有問題。所以,在對張麗施法的一剎那他就改變了主意,直接篡改了張麗對龍紋魂瓶的記憶。如此,即使對方使用搜魂術也查不出關于龍紋魂瓶的事兒。
當張正華睜開眼楮時,就看到張麗一張無限放大的臉,正睜著一雙大眼楮好奇的看著他。嚇得他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地。他慌忙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張大小姐,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拜托您,別再嚇唬我了,行嗎?我膽兒小,不經嚇的。”
“我怎麼就嚇著你了?”張麗雙手環胸,歪著腦袋看著張正華道,“我是看師兄剛對你施了精神類的術法,想著估計是你嚇著了,需要安神,我就想看看師兄的安神術法效果如何?”隨即又嘆了口氣,看向張小龍道,“師兄啊~你的術法不行啊~瞧把那孩子給嚇的~”
“孩…孩子?你才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張正華屬實被氣得不輕,“我那是被你嚇得,誰讓你離我那麼近了?”
“本小姐長得這麼美麗動人,還能嚇著你?笑話!分明就是你膽小,還不承認?”張麗很是自戀的捧著自己的臉反駁道。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指著張正華怒氣沖沖道,“你剛說誰全家都是孩子呢?!張正華你皮癢了是吧?別逼著本小姐在你祖父墳前教訓你哈。”
張小龍無奈的搖了搖頭,拉著張麗就往山坳外走,“走吧,先回去。七日後,待地宮內陰煞之氣散盡再來起棺。”
“鎭∼大師兄,你攔著我干什麼?我今天非教訓那小子一頓不可。”張麗仍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
張若塵和茗煙相視一笑,也跟著向山坳外走去。他們覺得張正華和張麗簡直就是歡喜冤家,有趣的很。
張正華回頭看了一眼祖父的陵墓,不由打了個寒顫,趕忙小跑著追了上去,“兄長,嫂嫂,你們等等我呀。”……
一行人回到茗塵記茶館已是晌午時分,張若塵吩咐了林掌櫃準備好飯菜送到了樓上雅間。幾人吃了飯又回到了茶室泡茶喝,當然,身為魂體的茗煙是既吃不了飯,也喝不了茶,只能看著∼
張小龍喝著茶,滿臉的享受,砸吧著嘴巴,道,“這茶入口甘甜,和之前的又不一樣,是什麼茶?”
“金駿眉。”張若塵回答著,又解釋道,“每一斤金駿眉需要數萬顆的茶葉鮮芽尖。我們需要趁著朝露去武夷山采摘小種新鮮茶芽,然後經過萎凋、搖青、發酵、揉捻等工序才得以完成。金駿眉也是難得的茶中珍品,也是皇家貢品。外形細小緊密,伴有金黃色的茶絨茶毫,湯色金黃,入口甘爽。宮里的娘娘們都未見得能分到二兩,所以,張小天師,這金駿眉是真沒辦法分你兩斤嘗嘗了。我這兒也只有這麼點兒了,你要的話就把這些拿去吧。”他是真怕張小龍又找他要兩斤,便先開口堵了他的嘴。
張小龍訕訕笑道,“你當我是什麼人了?哪兒能看上好茶就要?不過,張老板既然如此客氣,我也就不推辭了。一會兒我就帶回房間了,晚上泡上一壺,喝茶賞月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啊。哈哈哈哈∼”開玩笑,皇家貢品,他張小龍不要才怪,他又不傻。
張若塵心里默默的為自己的金駿眉默哀,又鄙視了張小龍一番,他也忒不要臉了∼
張正華和張麗也是齊齊朝他翻了個白眼,簡直沒眼看了,這哪兒是什麼大名鼎鼎的張小天師?!分明是市井小混混嘛!簡直不要臉到家了,好麼?
“轟”地一聲巨響,地面緊跟著晃了三晃。眾人的神情也跟著緊張起來,沒了剛才的放松愜意。
張小龍掐指一算,猛然跳起,大喝一聲,“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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