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之心a座2901室,窗外的暴雨如注,猛烈地抽打著幕牆玻璃,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29樓的會議室內,ib深藍服務器持續發出低沉的嗡鳴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場商業風暴的前奏。田毅站在投影幕布前,手中的鋼筆尖輕輕敲打著幕布,水漬順著“北站棚戶區改造規劃圖”上的鐵路線蜿蜒而下,仿佛是命運的軌跡在悄然展開。
圍坐在胡桃木會議桌前的五人,何潔和王強自是不必說,廖威也被從春禧大廈工地緊急抓回來參加此次會議,就連還在外地考察快遞行業的法務部張波,也被提前召回。畢竟,這是田毅成立的一路狂奔房地產公司的第一次高管會議,每個人都深知其重要性。
“這次我們公司首次通過土拍拿到土地,紅星路二段那塊地,屬于商業區,錦江區為了打造標桿項目,給予了很大的支持力度。我的方案已經交給何潔了,這塊地的情況就不多贅述。我們這次會議的重點,主要集中在金牛區這邊,大家請看。”
田毅拿起激光筆,光斑精準地鎖定在北站西側的棚戶區,神情嚴肅地說道︰“這里隱藏著三重制度裂縫。”他稍作停頓,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多月,《成都市土地分類標準》就要開始修訂,在此之前,我們這個物流園有30的地盤可以規劃成公寓。目前,工業用地轉商住用地補繳出讓金差價能夠減少47,雖然我們拿這塊地的預算已經超標了47,不過好在兩個多月後,政府發布《西部物流樞紐規劃》,該地塊被成功劃入保稅區,其估值瞬間翻倍。但我希望在那之前,我們就能打下第一根樁。”
“其次,現行的危房認定標準存在可操作空間,允許將實際1.2容積率的地塊,按0.8申報,這樣就能獲取3.5倍的開發空間。”
“最後,現在正值金牛區區舊改辦新主任上任的空窗期,項目審批流程可以縮短22個工作日。”
何潔穿著c高跟鞋,輕輕叩擊著地板,投影畫面隨之切換成資金流轉模型。她目光專注,條理清晰地說道︰“我們需要設立三套獨立賬本。”
“明賬︰向銀行申報1.1億的拆遷專項貸款,年利率4.35;暗賬︰前期我們通過緬甸運輸交易洗白的資金中拿出1200萬,用于雇佣地下清場隊;影子賬︰虛構120戶‘幽靈拆遷戶’,套取補償金1200萬,轉入產權理財賬戶來對沖清場費用。”
她俯身調整電子表格時,身上dior真我香水的尾調與服務器吹出的散熱風交織在一起,彌漫在整個會議室。田毅不經意間注意到她鎖骨鏈上的微型u盤,里面藏著成都銀行副行長張磊的關鍵證據。
法務部張波一回來就投入工作,迅速攤開了他連夜修訂的《拆遷補償協議》,說道︰“我在深圳學到了一些新的操作方法。”
“主協議約定貨幣補償,補充協議則用極小字體添加‘自願以30補償款購買田氏理財產品’。這款理財產品剛好可以輔助田毅你在紅星路那塊地的項目,畢竟酒店作為產權理財產品,需要樣板支撐。”
“另外,通過收購的攀枝花運輸公司,約定爭議由攀枝花仲裁委管轄。嘿嘿,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該機構的3名仲裁員與廖威負責的春禧大廈有工地糾紛合作史,這樣一來,工地在哪就在哪處理爭議。”
“我們設置48小時的簽約獎勵期,超時未簽者自動適用‘釘子戶特別條款’——補償標準每周遞減15。”
說著,他從公文包中抽出一個密封的檔案袋,里面裝著錦江區法院10名法官的“關系維護費發放表”。
王強拿起馬克筆,在棚戶區航拍圖上畫出血紅色的網格,說道︰“我這邊的工作相對簡單,需要四類特殊人手,暫且稱之為特種部隊吧。”
“偵察連60人)︰偽裝成抄表員、防疫站工作人員等,深入住戶內部,繪制詳細的住戶家庭關系圖;爆破組12人)︰必須是持有真實爆破資質的‘工程隊’,負責制造危房坍塌事故;心理戰旅30人)︰成員包括川劇演員、算命先生、廣場舞領隊等,對住戶進行24小時的精神施壓;清障隊80人)︰退伍軍人佔比70,配備防爆盾與橡膠棍,日薪三倍于普通建築工人。”
他特別在7號院網格處做了標注,說道︰“這里住著前市規劃局退休處長,需要田總親自拜訪。”
說完,王強拿出一張展開後略顯泛黃的表格,繼續說道︰“這是我們已經打通的保護鏈。消防系統方面,市消防支隊承諾,對拆遷區進行‘零通知檢查’;輿論閘口這邊,與《成都商報》達成協議,負面報道延遲48小時發布;醫療通道方面,華西醫院預留了10張‘應急床位’,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沖突傷員救治。”
田毅在會議室里來回踱步,思索片刻後,猛然抬頭,神情凝重地說道︰“我現在需要全員表決——制定棄卒計劃。一級危機,即出現死亡事故時,需要拋出‘拆遷隊長’頂罪,這個人選就用我田家的人,預算300萬封口費;二級危機,如果遇到媒體曝光,立即焚燒所有紙質協議;終極危機,若上面介入,何潔你攜帶海外賬戶密鑰離境,張波通知崔健負責銷毀服務器陣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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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毅說完,將五把黃銅鑰匙分給眾人,鄭重地說道︰“春禧大廈地下三層保險庫,存放著足以毀滅我們的一切證據——希望永遠都用不上。”
五人緩緩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雨中的成都。霓虹燈的光芒穿透雨幕,在他們臉上投射出斑駁的暗影。何潔的絲巾被中央空調的風吹起,輕輕掠過張波手中未熄的煙頭,一縷青煙緩緩升騰,仿佛預示著中國拆遷史上最凶猛的資本巨獸正在破繭而出。
2003年11月23日,田毅和廖威站在春禧大廈樓層的辦公室內。這里曾經是李振東的董事長辦公室,經過改造後,成為了田毅的辦公場所。田毅不停地在辦公室擦拭著相框,指尖總會無意識地摩挲那張1998年的畢業合影。照片里,站在錦里老茶館飛檐下的青年,意氣風發,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前幾天深夜的監控畫面顯示︰田毅在觀看偵察連偷拍的住戶檔案時,曾三次暫停播放。當鏡頭定格在獨居老人周淑芬每日給流浪貓喂食的畫面時,他起身在保險櫃前停留了12分鐘,最終還是沒有取出那個裝著材料的牛皮信封——這是他心理防線的首次松動。
次日晨會,當王強提議馬上制造“危房坍塌事故”時,田毅一開始表示反對,然而他的反對意見僅維持了7分23秒。轉折點發生在何潔調出資金模型的那一刻︰投影幕布上,紅色的赤字如毒蛇般緊緊纏繞著3.5倍容積率帶來的藍色利潤。田毅的喉結滾動了三次,最終說出“爆破組需要專業資質認證”——他用這種技術性的妥協,完成了道德悖論的包裝。
而今夜成都,也就是11月23日的夜晚,天氣微寒。80名清障隊員穿著防爆靴,整齊地碾過結霜的青石板路,橡膠棍敲擊鐵門的聲浪如同戰鼓,在寂靜的夜里回蕩。王強裹著軍用大衣,站在指揮車前,手中的望遠鏡掃過7號院牆頭新裝的監控探頭——這是退休規劃處長李明德最後的倔強。
“偵察連報告,目標區域42戶已清空37戶,剩余5戶中3戶為孤寡老人,2戶為產權糾紛戶。”對講機里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王強點燃香煙,猩紅火光在霧氣中明滅,他冷靜地說道︰“按三級預案執行,天亮前必須完成物理隔離。”
此時,9公里外的春禧大廈辦公室,田毅正凝視著監控屏幕。熱成像畫面里,蜷縮在被窩里的老人輪廓清晰可辨。他端起早已冷卻的藍山咖啡,食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張相片,思緒似乎在現實與回憶之間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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