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魚的動作明顯僵了一瞬。
緊接著,它似乎反應過來什麼,偷摸擺動一下尾巴,想要繼續往前游動。
只是一條大魚做任何動作在江淹眼中都十分明顯,他把水果刀插進老位置,警告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
大黑魚再次僵住。
同時僵住的還有魚背上的輝子和小個子女人。
兩人驚恐的看江淹一眼,隨後又忐忑的等待腳下大黑魚的反應。
大黑魚僵硬了好一會兒。
隨後小幅度的擺動魚尾,緩緩游向橋對岸。
雖然大黑魚游動的速度十分緩慢,但水道到底只有這麼長,只要大黑魚是在前進的,就算它在拖延,也終究是要抵達岸邊。
花費了一些時間,大黑魚終于游到岸邊。
整個路程上,大黑魚雖然游動得緩慢了些,但到底沒有膽子干其他壞事。
江淹對大黑魚的表現還算滿意,把兩把刀都抽回來,第一個跳到岸上。
穩穩落地以後,江淹先仔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變化。
確定沒有特殊的變化,一切安全,江淹才轉頭,看著輝子和小個子女人也跳下大黑魚。
大黑魚在水里老實的待著,等到三人離開,它依舊一動不敢動,只是不安的晃動尾巴。
江淹看明白大黑魚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害怕與忌憚,倒也沒想繼續把這條古怪的魚留下來。
畢竟大黑魚對他來說,唯一的作用是當條過河的船,連安全提示都沒有的東西,變成儲備糧的資格都沒有……江淹擺擺手︰
“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其實按照江淹的本意,他是想殺死大黑魚,永絕後患的。
但大黑魚連個安全提示都沒有,他懷疑到底能不能真的殺死這條魚,所以干脆放大黑魚離開,而不是在它身上浪費時間和力氣。
大黑魚如釋重負,尾巴擺得飛快,往遠離獨木橋的方向而去。
輝子站在岸上目送大黑魚遠去,忍不住喃喃道︰
“為什麼感覺它好像是在逃跑啊……”
“別懷疑,它就是逃跑。”小個子女人的語氣比輝子肯定許多。
江淹回頭看了一眼。
大黑魚已經游遠,超出正常視野範圍以後,因為沒有安全提示,他也看不見大黑魚的後續情況。
水面上的波紋已經被吞噬完全,也在看不見血液痕跡。
斷掉的獨木橋安安靜靜待在水中,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這堵橋以後就這樣了嗎?”小個子女人忍不住疑惑道,“那以後岸邊的東西還能過河嗎?斷掉以後上面的規則會有影響嗎?”
不需要江淹回答,小個子女人一邊擰著衣服的水,便一邊開口道︰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了。”
“而且對于規則來說,只要物體還一直存在,設下規則的本源能量沒有消失,那麼規則便會維持原樣存在,區別可能就是沒辦法平穩走到獨木橋上,要遵循原本的規則更加困難。”
輝子表情呆滯了一秒,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為什麼懂得這麼多?咱們不是從一個村子里出來的嗎?”
小個子女人鄙夷瞥他︰
“雖然我們是一個村子里出來的人,但讀書的數量有差距,所以腦子有點差距。”
輝子︰“……”
江淹也簡單處理了一下衣服上多余的水,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往前走去,同時問道︰
“你們村里還有神秘世界有關的書籍?”
既然身份大伙都已經心知肚明,江淹雖然依舊用的是另一張臉,但說話時已經不需要顧及。
“準確的說應該是教材。”小個子女人自然回答道,沒有隱瞞,“我知道外界好像沒有這種東西,但我們在進入村子里以後就會學習相應的教材,普及所有的基礎知識。”
說完以後,小個子女人想到什麼,補充詢問一句︰
“那你想看看嗎?但村里對這方面的教材保密十分嚴格,我們幾乎沒有機會能在課程以外的的時間接觸到教材。不過你要是想看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帶給你看看。”
小個子女人十分貼心,想到對方是外來覺醒者,問出這個問題肯定是因為感興趣,所以她主動提出要幫江淹拿到教材。
江淹挑眉。
能夠看見整理出來的神秘世界知識教材當然是好的,听上去比部門一點點從指縫里漏出來的資料要有用得多。
要是真能閱讀到村子里的資料,能彌補上許多他的知識空缺。
江淹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有距離近的紅色【危險】提示,他走向遠處紅色【危險】更為密集的方向,同時開口道︰
“教材的事先不急,那得等我們活著走出這里再說……你們不是從一開始就出生在村里嗎?”
趁著這段時間,他剛好可以通過輝子兩人之口了解更多有關村子的事情。
輝子接話道︰
“是的,我沒爹沒媽的,以前一直住在孤兒院,覺醒以後被他們找上,問我想不想來村子里生活,後頭我就自己來了。說實話,在這里的生活還是不錯的,有吃有喝,每個人做好自己該做的工作,就可以領到相應的錢和食物,還能申請想要的神秘物資。”
講到這里,輝子突然頓住,然後若有所思道︰
“不過那都是我之前的想法了……我現在反而覺得這樣的生活有點不對勁啊,我以前倒是生活安穩,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有代價的啊,需要我們送死的時候,是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還不如離開村子生活……我現在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
江淹看見前面一片樹林,陰影中長著熟悉的鼓包,調轉方向,往旁邊更安全的方向走去。
小個子女人听完輝子的講述,也自覺講起自己的經歷︰
“我是在找我媽的時候剛好找到村子里來的。”
“我從小就和我爸生活在一起,我爸說我媽跟別人跑了,等我爸死了,我覺醒以後,我才知道,我媽其實不是跟別人跑了,而是去追尋她想要的力量了,作為一名覺醒者,她一直覺得我爸不能真正理解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