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兩人坐在沙發上。
張良看著沈從之眼神不停的掃過桌面，有些玩味的笑了起來。
“去，去泡兩杯茶，緩緩酒勁。”
沈從之泡茶回來，就看到張良拿起了桌面上的紅頭文件，嘴里喃喃自語。
“主播啊，莫非國家要打擊這個了？”
“唉，也是，太亂了，監管都難。”
“是該好好整理一下了。”
......
沈從之把茶杯遞給他，一臉幽怨。
“老書記，你看你說話的聲音，說小吧，正好我可以听到，說大吧，正好只有我能听到。”
張良笑了笑，示意他坐下來。
甩了甩手里的文件，問道，“你有多久沒關注雲音了？”
沈從之挺不好意思，別說雲音，就是其他公司，這幾年關注的也很少了。
公司都已經成熟了，他就沒怎麼在意，一心撲在了公益上。
張良繼續道，“前幾年大王博客出現的問題，並不是小問題，宋明書當時以此為借口針對你，其實也是上面想看一下結果。”
“普通人的影響力有限，但是如果不是普通人呢。”
“就比如你，你在博客上面說哪個酒店不行，你信不信，這個酒店十有八九會倒閉。”
“網民不會去辨別真假，因為你是他們的偶像，你說的，他們會听。”
“就比如現在的雲音直播，帶貨之類的先不說，單單是那些有影響力的的網紅，裹挾民意，不明是非的言論，已經有泛濫成災的趨勢了。”
他又揚了揚手里的文件，“所以，國家才有了這份文件。”
“文件是今天才下發給我們參考的，即使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
沈從之臉色有些不好看，通過張良的話，他現在才反應過來，當初解決大王傳媒的事情，做的不夠干淨。
雖然當初以身入局，雖然當初宋明書破罐破摔，其實國家最想看到的解決方式是合理合法的解決。
當時為了錘死宋明書，他作為一個世界知名的人物，鬧得不好看。
第一步就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面對媒體。
第二步，更不該那麼明目張膽的利用自己的身份，煽動輿論的力量。
現在想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悄悄利用輿論的力量，讓事情發酵，不應該那麼快參與其中。
其實當初何藝塞的錄音筆就足以讓宋明書身敗名裂了。
太急躁了。
但是現在面對張良的問話，沈從之也要辯解一二。
不用猜，都知道上面有人想通過張良問他一些東西。
沈從之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
緩緩道，“老書記，直播平台並不是只有雲音一個，全國排上號的有五六個平台。”
“雖然我不怎麼關注雲音的發展，但是我也經常刷短視頻，雲音的直播環境，包括帶貨，以及視頻，都比其他平台強得多。”
“那些消極，負能量，灰色邊緣，甚至黑色邊緣，更甚至違法的事件，也遠沒有其他平台多。”
“對這些的打擊力度，雲音也遠遠強過其他平台。”
“雲音屏蔽的詞條也遠超其他平台。”
“另外，雲音永遠把國家發布的各種重大新聞，放在頭條，並且推熱度。”
沈從之頓了頓，抬頭道，“所以，老書記，我覺得不是雲音的問題，而是其他平台的問題。”
雲音不能出現問題，並不是雲音可以左右整個商業帝國。
作為沈從之名下嫡系產業的第一個企業，雲音為沈從之的商業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謂是最大的功臣，已經成了公認的排面，說是代表沈從之本人都不為過。
那是旗桿，是燈塔。
沒有雲音，哪來的雲上網絡，哪來的雲電，哪來的雲頂大廈等等企業。
更不會有雲端控股，更不會有現在把持全世界上百個國家的經濟命脈。
所以，雲音絕對不能出現問題，更不能被殺掉。
張良淡然道，“那雲音到底有沒有問題？”
他知道沈從之在轉移注意力，降低雲音的風險。
沈從之有些艱難道，“有問題是有問題。”
“但是，都是小問題，相比其他平台，可以忽略不計。”
張良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從之，自欺欺人這種想法要不得。”
“你心里明白，事情不是出現在雲音的問題是大是小，而是問題本身，是雲音最大，自然要拿最大的開刀。”
沈從之听到開刀，心里有些急了。
“老書記，不至于吧......”
張良忽然打斷他的話，“宋明書有個哥哥。”
沈從之愕然，宋明書有個哥哥？
為什麼自己不知道呢？
早在大學和宋輝對上的時候，他就打听過宋家的信息，宋明書就是宋家，甚至是他那個派系的頂梁柱啊。
“我怎麼沒听說宋明書還有個哥哥，他不是獨生子嗎？”
張良搖搖頭，“他這個哥哥不是他親哥，是他父親在饑荒那時候收養的一個孩子。”
“今年也七十來歲了。”
沈從之急問道，“他這個哥哥什麼身份？”
張良把文件遞給他，“上面就是他的署名。”
沈從之接過，看了一眼，最後面有幾個名字，第一個就是宋偉業。
張良道，“宋偉業不姓宋，只是當初宋明書的父親收留他的時候，給他取得這個名字。”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來，宋偉業已經成了宋家的一份子。”
“至于他的身份，超然物外，是國家政策的制定者，享受院士津貼，國內外著名的經濟家，社會學的引領者，京北大學的名譽校長，更可以直達天听。”
“這麼說吧，宋明書如果是宋家的先鋒官，頂梁柱，他就是宋家的定海神針。”
“不要看宋明書完蛋了，只要宋家有他在，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宋明書。”
“這就是宋家的底蘊，我是比不上的，也很少有人比得上，張長青都比不上。”
說到這里，張良忽然笑問道，“怕不怕？”
本來沈從之听著宋偉業一個比一個牛逼的頭餃，確實有點膽戰心驚。
同時也很慶幸，幸虧當時干宋明書的時候出手夠快，沒有給宋偉業反應時間，不然還真難搞。
現在他又不覺得當初沖動了。
但是听到張良問他怕不怕，頓時心里戾氣橫生。
“怕？”
“呵呵，老書記，我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好青年，豈會怕一個白頭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