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軍方這幾人走後，沈從之去了余山的辦公室。
“老余，把辦公室的監控設備全關了。”
余山不明所以，听話照做。
然後沈從之看向何藝，聲音壓得極低，“找兩個保鏢，帶檢測設備，來這里檢查一遍，看有沒有隱蔽的監控裝備。”
何藝點頭，不大會，便帶著人進來。
余山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老板這是要干嘛，搞得怪緊張 。
兩個保鏢極其認真的把整個辦公室，包括休息間衛生間都檢查了一遍，沖著沈從之搖了搖頭。
沈從之這才呼出一口氣，笑道，“看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
“何藝，你帶人守著門口，所有人不得靠近。”
余山心里更是不安，心想自己好像沒做錯什麼啊。
老板這些舉動分明是有大事的樣子。
何藝走到門外，帶著保鏢把樓上樓下全部戒嚴。
沈從之安排妥當之後，和余山面對面而坐。
余山年齡不大，不過比沈從之大幾歲而已，三十歲都不到。
但是氣質養人，何況是掌管投資幾十億的公司，估值更是百億以上。
行為舉止已經遠超同齡人，說一句年少有成毫不夸張。
只是此刻面對比他小幾歲的沈從之，他臉上充滿了不安。
沈從之正在沉思的時候，他忍不住道︰
“老板，是不是大山有什麼問題？”
問出這句話，他神情更如同面臨審判的罪人一般。
沈從之心里一直想著事情，忽略了余山的感受。
看到余山惶恐的神色，不由笑道，“和你沒關系，和大山也沒關系。”
心里依然在想，要不要把無人機的前景，尤其是對于國防，以及戰場的前景告訴他。
余山雖然是後面加入陣營，沈從之對他也算是了解。
但是人心叵測。
沈從之不可能給余山超出常理的待遇。
有人給得出，比如國外。
他們甚至可以滿足余山所提出的任何條件。
沈從之不行，你為我工作，我可以給你超出同行的待遇，但是要合乎市場。
我給你的才是的，你不能問我要。
這就到了考驗人性的時候。
考驗余山的人性。
面對坐立不安的余山，沈從之終于開口。
“學長，你有什麼理想嗎？”
很簡單的問話，卻讓余山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老板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不敢貿然回答。
沈從之也不催他，任由他皺著眉頭苦想。
良久，余山放棄了，實在猜不透老板的心思。
索性豁出去道，“我沒什麼理想，現在的生活我非常滿足，有車有房，而且是豪車豪宅，存款更是馬上突破八位數，相比起其他人，我不說站在頂峰，至少在半山腰以上了。”
“至于工作，也稱心如意，有幾個人可以把自己的興趣愛好當做工作呢。”
“所以，哪怕我現在什麼都不干，你把我辭了，我下半輩子一樣衣食無憂，而且比普通人過得要好。”
“我這個人很容易滿足，說真的，遇到你，我覺得很幸運。”
余山說到這里已經放開了。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自己不干，還能有什麼。
“當初，我向學校遞交創業計劃，其實沒想過學校會同意，後來听說你看上了，我很感激。”
“畢竟那時候只是我的興趣，沒有想過以此賺錢。”
“說白了，就是拿著你給學校捐的創業基金，來滿足我個人的興趣愛好。”
“大山發展到現在，是我不敢想，也從來沒想過的。”
“中間多虧了你一直在引導，在投資，這是大山所有員工的幸運。”
余山是真的豁出去了，說的話仿佛在交代遺言一般，在配上他現在的表情，好淒慘。
沈從之也沒打斷，听著他袒露心跡。
余山有些哽咽，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老板，是不是大山出問題了？”
沈從之笑道，“說了大山沒問題，一切都做的挺好。”
“老余，你想過當兵嗎？”
“或者你對于當兵有什麼看法？”
余山也不再思考沈從之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反正也捉摸不透。
“大部分男人都想過當兵吧。”
“我也不例外，都說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不過我近視，征兵的時候沒征上，確實有些遺憾。”
沈從之又問，“如果讓你移民國外，你會去嗎？”
余山搖搖頭，“我不喜歡國外的環境，我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我家里也是，我如果移民，將來死了，祖墳都進不了。”
“家人也不會允許我移民，我也沒想過。”
沈從之繼續問，“如果給你特別好的條件，讓你移民國外，可以帶上你所有的家人，你會去嗎？”
余山沉默了一下，“老板，如果是工作需要，我覺得不用移民，我們國家在世界上也不差啊。”
“如果因為工作需要，非要移民，我可以問問其他高管，有沒有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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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確實做不到，我覺得比起工作，我家人更重要。”
沈從之很開心，想放聲大笑，然後真的笑了出來。
余山這個人三觀沒問題，可以放心的把關于無人機的以後告訴他了。
“老余，我的學長，你要永遠記住今天說的話。”
余山愣愣的點點頭。
沈從之笑問，“對于軍方想收繳大山你怎麼看？”
余山皺眉道，“我肯定是不同意的，先不說這是我的興趣愛好，實在積攢我太多心血了。”
“也不是我不愛國，我要為下面那麼多人考慮啊，我敢肯定，如果給了軍方，大部分人都不會去的。”
“這麼有潛力的企業就毀了，只會淪落為軍方的不起眼的一個添頭，對他們可有可無。”
沈從之點點頭，“我和你看法一樣，交給國家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無條件配合。”
“你現在應該明白，能引起軍方注意，說明無人機將來在戰場上的意義不一般。”
“現在在國內，我感覺過不了多久，就會引起全世界各國的注意。”
“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絕對會有其他國家的間諜之類的人物聯系你，給你開各種優厚到你無法拒絕的條件，讓你出賣無人機的各種技術。”
“我希望你恪守本心，堅持初衷。”
“你可以做到嗎？”
直到此時，余山才明白沈從之之前說的話，其中蘊藏的深意。
他站起來，嚴肅道，“任何時候，我絕不會出賣公司的任何技術和專利。”
他想了一下又道，“既然有這個可能，說明其他高管也會被國外居心叵測的人接觸，我會防患于未然，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大山。”
沈從之點點頭，“你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我給你安排的保鏢足夠用。”
“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國家也會明里暗里對你進行各種保護。”
沈從之緊盯著余山道，“學長，千萬不要迷失自己和方向。”
余山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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