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關。
地理位置極為關鍵,左鄰毒仙沼澤,右接天龍山,兩者間隔十五里。
從高空俯瞰,龍棲國北、東、南三面被天龍山環繞包裹,僅西面留有一個出口。
而這個出口外接壤的,正是平蘭、巨坦、西韓三國。
平陽關、西門關憑借天龍山的天險,易守難攻,所以平蘭、西韓兩國在這兩處只是虛張聲勢,佯裝進攻。
龍棲的開國皇帝正是看中了這塊得天獨厚的天險之地,才選擇在此建國。
然而,天門關卻有些棘手,關外是遼闊的草原,地勢一馬平川,進攻容易,防守卻極為艱難。
為此,開國皇帝傾盡國力,在此設關,意圖將三國拒之門外。
直至老皇帝那一代,依舊在不斷地對天門關進行加高加固。
“十里長城一線天。”林軒駐足凝視,不禁感慨萬千。
即便相隔數十里之遙,依然能看到天門關宛如一座巍峨巨山橫亙于此,與天地連成一線,氣勢恢宏。
在天門關關外的三國聯軍大營內,氣氛卻有些微妙。
“塔里木大帥,兵書有雲︰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彼竭我盈,為何不一鼓作氣攻破天門關,直搗龍棲皇城?”
說話的是一位青衫長須老者,他臉形瘦長,平日里不苟言笑,正是平蘭鎮國武師渡邊野。
“呵呵呵,渡邊鎮國勿急。”
塔里木大帥笑容和煦,卻並未正面回答問題,“來來來,渡邊鎮國,樸鎮國,二位坐下嘗嘗鏡湖龍飲,這可是龍棲國最上等的茶葉。
就算龍棲皇帝,一年也只能喝上一兩次,這還是三年前陛下賞賜本帥的,一直都舍不得喝呢。”
听到“鏡湖龍飲”,渡邊野微微有些心動。
傳言此茶入口甘苦,仿佛蘊含著人間百味,喝完之後回味無窮。
雖說它不能提升修為,但對提神醒腦效果極佳,甚至還有人借此頓悟武道中那些不解之處,算得上是一份難得的小機緣。
“塔大帥好手段!”西韓鎮國樸智恩身著一襲紅衣,杏目含怒,冷冷地嘲諷道。
三國輪番猛攻天門關已經三日,殺敵十萬,己方也傷亡無數。
西韓國最先出戰,四十萬大軍死傷近半。
第二日,平蘭出戰,戰況同樣激烈,不過傷亡情況比起西韓卻要好得多。
第三日,輪到實力最強的巨坦出戰,無論是對天門關守軍的傷害,還是自身的傷亡,都是最低的。
一統計下來,西韓的傷亡比平蘭和巨坦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出近一成。
樸鎮國的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兒去。
“渡邊鎮國想喝就喝吧,西韓數萬英魂看著,本宮實在喝不下。”
樸智恩臉色依舊冰冷,對鏡湖龍飲毫無興趣。
與渡邊野和塔里木不同,她是西韓的長公主,身為皇室血脈,自然一切都以皇室利益為先。
“塔大帥,還是商議一下進攻計劃吧。”
渡邊野也沒了喝茶的興致,心想等拿下龍棲,還怕沒有鏡湖龍飲品嘗嗎?總比現在像是被人施舍要好得多。
“西韓傷亡慘重,需要幾日調息時間。”樸智恩直接拒絕再打頭陣。
“我們平蘭大軍傷亡也不輕,援軍補充也需幾日。”
渡邊野接著說道,“三國本該同氣連枝,塔大帥的手下是不是也該多出出力?”
言語之中,對巨坦大軍的表現多有不滿。
“臭婊子,敢壞我的好事,要你好看。”
塔里木掃了一眼鏡湖龍飲,眼角閃過幾道冷芒,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邪欲。
這茶,他自然是動了手腳的。
“這麼珍貴的靈茶,塔大帥不自飲,豈不浪費?”
樸智恩看著靈茶被端下去,心中不禁起了疑。
“哼!”
塔里木冷哼一聲,寒著臉解釋道,“鏡湖龍飲只有在最熱的時候飲用,才有靈效,兩位白白浪費本帥一番心意。
三國聯合攻打龍棲,本帥自然不甘居功,將首戰都讓給二位。
別怪本帥說話不好听,論修煉,兩位都是天之驕子,可排兵布陣、攻城掠地的本事,實在不敢恭維。”
塔里木不屑地掃了二人一眼,余光卻時不時地瞄著樸智恩,心頭暗暗冒火,還敲起黑熊腿掩飾著某種尷尬。
樸智恩被說得臉色發紅,卻沒注意到塔里木的小動作。
西韓損傷慘重,確實與她急功近利、帶兵無方脫不了干系。
渡邊野也是老臉一紅,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本以為天門關守軍被西韓重創後,沒剩下多少實力,所以才命令平蘭大舉進攻。
“塔,塔大帥……”渡邊野神色愧疚,同為武師後期鎮國級大佬,塔里木卻是巨坦軍神,一步步從底層士兵打拼出來,立下赫赫戰功。
所以,此次三國聯軍以塔里木為首領,听他指揮。
“好了,二位既然心有顧慮,這次就由我巨坦獨自攻下天門關,讓二位長長見識。”
塔里木不耐煩地打斷渡邊野,隨後高喝一聲,“傳令大軍集結,進攻天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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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敵軍集結了。”
天門關主樓的作戰室內,一名士兵匆匆來報。
“隨本將去看看。”
甦康听聞,虎目一瞪,殺氣騰騰地走了出去。
身後跟著七八個將領,個個眼楮通紅,布滿血絲。
他們已經連續作戰三日,未曾休息,龍棲守軍士兵同樣三天都沒合眼了。
“將軍,是巨坦那幫雜碎。”
“狗日的,將軍給我五千兵馬,老子殺光這群狗熊。”
“三千,我只要三千兵馬。”
“我不要兵馬,只要讓我上去干這幫雜碎就行。”
……群將激憤不已,一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把正在集結的巨坦大軍生吞活剝了。
實在是太陰險了!
昨日與巨坦一戰,龍棲守軍傷亡雖不算慘重,但侮辱性極強。
巨坦那幫人打人不打死,專門往殘廢了打。
龍棲不少將士不是戰死的,而是因為無藥可醫,活活痛死的,他們死前那痛苦的哀嚎聲,至今仍回蕩在每個將領的心頭。
“閉嘴!”
甦康驟然怒喝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道,“你們以為本將不想上去剁了這幫雜碎?”
他環顧眾將一眼,“可我們是軍人,保家衛國的使命決定了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能意氣用事。
我們不怕死,但不能白死。
我們的身後是父母兄弟,是親朋好友,是千千萬萬的龍棲百姓。
我們只能像天門關一樣,屹立在這里,哪怕化作尸體,也要阻擋敵軍跨過天門。”
“將軍,屬下現在就把自己當成死人,絕不離開天門關半步,就算做個縮頭烏龜,也要在敵人靠近的時候,狠狠咬斷他的脖子。”
“沒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眾將冷靜下來,不再沖動。
“咦,你是誰?”
這時,一個將領突然發現不遠處多了一個少年。
甦康等人的目光也聚焦過去,心中滿是驚疑,“這是誰?”
“啥時候出現的?”
毫無察覺,沒有一絲征兆。
“先別管我是誰。”
林軒神色淡然,開口說道,手指著關外,“敵軍似乎已經集結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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