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軋鋼廠的門口。工廠門前熱鬧非凡，工人們三三兩兩地進出，手推車裝滿了新煉好的鋼材，伴隨著清脆的鐵器踫撞聲。何雨柱邁步進了廠區，熟悉的鐵銹味撲面而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心里莫名安定了幾分。
找到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門半掩著，里面隱約傳來低沉的說話聲。何雨柱敲了敲門，沒等里面回應，就听見主任熟悉的聲音︰“進來吧，門沒鎖！”
何雨柱推門而入，看見主任正低頭批改文件。他四十多歲的年紀，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但眼神中透著精明。看到是何雨柱，主任微微一笑︰“是雨柱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平時你不是挺忙的嗎？”
“主任，忙是忙，可有些事不能不管。”何雨柱直接坐下，神情中帶著幾分凝重，“廠里最近沒什麼亂子吧？我有點擔心。”
主任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麼，你這話什麼意思？廠里能有什麼亂子？”
何雨柱笑了笑，語氣中卻多了些試探︰“主任，我是說，有沒有人跑來告狀，或者……挑事？”
主任一听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他放下文件，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目光盯著何雨柱︰“雨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的。”
何雨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主任，我實話跟您說吧，今天早上院子里出了點事。許大茂這小子，跟鄰居鬧了矛盾，被我當場懟了。他這人小心眼，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擔心，他會不會跑到廠里耍什麼陰招？”
主任听完後，眉頭輕輕皺了皺︰“許大茂？這人啊……唉，確實有點小毛病。但最近廠里倒沒听見他鬧什麼事。他能折騰出什麼來？”
何雨柱心里稍微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主任，我就是怕他背後搞事。他嘴巴溜，平時最會搬弄是非，您可得多注意點。”
主任嘆了口氣，擺擺手︰“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雨柱啊，你放心，這廠里的事我心里有數。至于許大茂，我會盯著他的。”
何雨柱點點頭，臉上帶著幾分釋然，但心里卻依舊有些隱憂。他看得出來，主任並沒有完全把許大茂放在心上。畢竟，在主任眼里，一個小小的許大茂，似乎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那行，主任，您忙著，我就先回去了。”何雨柱起身準備離開，但腳剛邁到門口，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又補了一句︰“主任，許大茂那人，真不能掉以輕心。”
主任看著何雨柱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離開了主任辦公室，何雨柱走在軋鋼廠的廠區小路上，心情並未完全輕松下來。剛才那一番談話，雖然表面上讓主任有所提防，但他總覺得主任對許大茂的警惕心還是差了一點。廠里的制度嚴明是沒錯，可許大茂這人滑頭得很，明面上看著沒做錯什麼，暗地里捅刀子卻是一把好手。
“要是真讓他在廠里搞出什麼名堂，主任這關還真不好過。”何雨柱想起以往的種種，就像是點點舊賬從記憶里冒出來。他腦海中回放著那些許大茂在廠里作妖的畫面，嘴角不由得抿緊了些。
許大茂年輕時就一肚子壞水，鑽營的本事不小。上回廠里提拔一個組長名額，這小子明里暗里送禮走關系，差點就得逞了，要不是自己從旁揭穿，這家伙怕是早就升上去了。想到這里，何雨柱心里不由得燃起了一股怒氣。
“這種人，真該讓他吃點苦頭。”他心中暗自說道，但轉念又想到，這一回或許真的不能只靠自己盯著了。許大茂在院子里已經被戳了個窟窿，肯定不甘心，指不定他正在籌劃下一步的動作。
正當他思索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柱子哥，這麼巧啊，你也來廠里？”何雨柱轉過身，看到是劉海中，廠里的一個老工友，也是院子里的街坊。劉海中是個閑不住的家伙，消息靈通，嘴巴也不算緊，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八卦他總能第一個知道。
“老劉，”何雨柱笑著招呼道，“你這家伙，怎麼哪都有你？忙完了？”
劉海中嘿嘿一笑︰“哎呀，廠里這兩天清閑，正好來轉轉。倒是你，今天不是你休息日嗎？怎麼跑到廠里來了？”
“還能干啥，許大茂那個狗東西，惹了點事，我得來找主任提個醒。”何雨柱直截了當地說道，同時觀察著劉海中的神情。
劉海中一听許大茂的名字，頓時來了興趣︰“又是他？這家伙最近可是風頭不小啊，听說他在車間里跟幾個同事鬧得不太愉快，好像是搶了什麼活兒，還落了人面子。”
何雨柱眼神一凜︰“你說什麼？他在車間里搶活？”
“可不嘛，”劉海中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我也是听人說的，說他瞅準了一個獎金活兒，背後使了點手段，搶到了別人手上。嘖嘖，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以他的尿性，估計沒差。”
何雨柱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小子，真是惹事精。要是讓他再這麼折騰下去，遲早得把廠里攪黃了！”
劉海中點點頭︰“柱子哥，你說得沒錯。這種人不收拾一下，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過你也別太生氣，這事啊，主任應該會處理吧。”
何雨柱冷哼一聲︰“他會處理？許大茂那張嘴，哄得主任暈頭轉向了多少次，你又不是沒見過。”說到這里，他忽然想到，既然許大茂在車間里已經惹了事，或許可以從這里下手，讓主任徹底看清楚這個人的真面目。
他拍了拍劉海中的肩膀︰“老劉，這事你幫我盯著點。車間里的事兒，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告訴我。”
劉海中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放心吧柱子哥，這事包在我身上。你這麼說，我就知道咱們有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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