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書記辦公室，秘書王秋和司機明濤已經早在車上了。
出了省城，一路向西！
王秋省公安廳射擊冠軍，拳擊、擒拿格斗樣樣精通。
明濤曾經是賽車手，特招進省公安廳的，手上也很有兩下子。
接到徐雨萌的電話後，丁春生特意從河東省公安廳選了這兩位當自己的秘書和司機。
“麗州的情況很復雜，也很危險！”
“不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危險才越有挑戰！”
“好！”
丁春生也豪情萬丈。
掃黑除惡使命擔當！
沈城杭城到麗州市大概兩小時的車程，車子到了麗州市的時候，已近黃昏。
從河東到杭城，再從杭城到麗州，三個人今天在高速上已經整整跑了近九個小時，幸好是交換著開的。
三個人來到了麗州市麗城區。
“丁總，是不是先吃點東西？”
丁春生雖然現在是政法委書記、副市長兼市公安局局長，王秋和明濤還是習慣叫他丁總。
“好，嘗嘗利州的鴨頭還有梅干菜燒餅，選一家人多點的地方。”
麗州市的鴨頭和梅干菜燒餅很出名。
三個人都是第一次到麗州。
“王秋，到了麗州後，你得盡快熟悉公檢法系統的人，查清他們的背景，要有一些自己信得過的人，最好選那些剛從部隊轉業的，哪怕有點小毛病也無所謂。”
“丁總放心，我會盡快適應！”
“我們三個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所以在用人上千萬小心！”
“好的，我有數。”
車子經過一家檔口。
“丁總，這家怎麼樣？”明濤問。
車子緩緩停下，路邊這家小店確實不大，也就兩間門面寬，卷閘門半拉著，露出里面亮堂的白熾燈。門頭是簡單的紅底白字招牌，左邊寫著“麗州老鹵鴨頭”，右邊印著“現烤梅干菜燒餅”，字體邊緣有點褪色，卻透著老鋪子的實在。
門口支著個鐵皮爐子，一個戴白帽的師傅正用長柄鐵鉗翻烤燒餅，芝麻香混著鹵料的醇厚氣飄過來，引得兩個穿校服的學生站在爐邊等。玻璃櫃台里碼著油亮的鴨頭、鴨翅，鹵汁浸得琥珀似的，店面里頭擺著幾張桌子，已經坐了滿本地人，正就著鴨頭熱鹵喝啤酒，說話聲敞亮。
“看著挺地道，就這家吧。”丁春生掃了眼招牌，又看了看進出的食客———都是穿便服的普通人，沒有刻意打量的眼神，倒像是街坊常來的地方。
在街邊停好車進入店內。
點了鴨頭，鴨翅，海帶，土豆，豆泡.........
一瞄，桌子都坐滿了人。
但有一車只有一個人，還是警察。
警服上掛著一級警司的警餃，警服很新，干淨利落。
“同志，這邊還有人坐嗎？”
“沒人，坐就是。”
三個人就在這桌坐下。
“謝謝啊，這家生意不錯啊！”丁春生故意搭訕。
“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人。這家店有幾十年歷史了，附近的人都喜歡來。”
“對，我們是河東人。”
“那挺遠的。”
丁春生感覺這個警察挺正的。
一個人跑到這種店里來吃，想必也不是那種很喜歡應酬或者大吃大喝的人，而且警容嚴整，不由得就多了一些好感。
麗州的鴨頭雖然很出名，但對于河東來的丁春生他們仨個人來說確實太辣了！
辣得滿頭大汗。
而且梅干菜燒餅對他們來說也有些偏咸。
那名警察笑笑。“你們應該和老板說要微辣的，對于你們河東的人來說，微辣也很辣。”
“吼——是挺辣的！我們想來麗州看看，有沒有什麼投資機會，麗州的治安怎麼樣？”
“治安還行，做生意的話得有關系！夜總會那些地方少去，從今天開始嚴查，不要一不小心給逮進去了！” 警察善意提醒。
“從今天開始嚴查，為什麼？”丁春生不解的問。
那警察夾鴨頭的手頓了頓，壓低聲音往他們這邊傾了傾身子，像是說什麼要緊事︰“你們外地人可能沒听說——我們麗州要換新公安局長了。不光是公安局長，還是副市長、政法委書記，一肩挑三個擔子，這規格以前可沒有。”
他吃了口鴨頭，話里帶了點期待︰“听說這位新領導是省委徐書記親自點的將，從河東省調過來的，跟咱們這兒沒半點牽扯。之前幾任局長出的事，咱們底下人心里都有數，這次上面派這麼個‘硬角色’來，明擺著是要動真格的。”
“剛听所里老同事說，新局長今天就到。他一來，肯定先拿那些烏七八糟的地方開刀———夜總會、地下賭場這些藏污納垢的窩點，還有那些靠著關系胡來的，這回怕是躲不過去了。所以我才說，你們要是來做生意，最近別往那些地方湊，免得被清查到，說不清。”
他說完又夾了塊鴨翅，嚼著補充道︰“說實話，我們也盼著來個能鎮住場子的領導。以前有些事，看著憋氣卻沒法說，這次這位要是真能掀開蓋子，麗州的風氣說不定能正過來。”
丁春生心里一動。
還真有盼著麗州能從根本上改變的警察！
“這倒是！誰不希望風氣好呢？”丁春生順口說道。
這名警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你們三位不是說從河東過來的嗎？徐書記和這位新來的局長，就是從你們河東過來的，听說很厲害哦，河東的那些貪官污吏和黑社會保護傘都被他殺的片甲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