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雀聞言，扭過頭來，目光斜睨著韓飛雲，有些桀驁不馴道︰
“這還用問嗎？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你就是韓飛雲吧？要殺要剮虛听尊便……”
韓飛雲也不回答他，下意識點頭道︰“果然還是來到了這一天，李龍啟這個奸佞小人，不得不佩服他馭人這方面很有一套。”
“我們都是為龍國為女帝效力，雖死為榮！不是你這個亂臣賊子可以領會的……”
玄雀嘴角抽動了一下，大義凜然道。
“李龍啟老賊的洗腦神功果然厲害，引得眾多愚不可及的人前赴後繼……”
聞言，韓飛雲淡然一笑道，表情透著戲謔。
嗯？
似乎听出了韓飛雲話里的意味，玄雀開始反思。
洗腦神功……
韓飛雲到底什麼意思？
他是在諷刺我蠢了？
遲疑片刻，玄雀下意識開口道︰
“……韓將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把話說開了，好讓我死的明白。”
韓飛雲聞言，聲音冷冷道︰
“你眼中的女帝分明就是個冒牌貨，還談什麼愚忠？你的死就像地上的塵土一樣，沒有一絲價值！不但如此，你們都將成為歷史的罪人，竊賊的幫凶。”
轟——
韓飛雲的話就好像晴空霹靂，瞬間在玄雀腦中炸響。
也許這些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不會相信。
可是從韓飛雲口中說出來，卻字字珠璣，重如千斤。
難道李龍啟真的如韓飛雲所說，是一個巧取豪奪的竊賊？
如今的女帝也是個冒牌貨？
那自己這麼多年來努力的意義又是什麼？
自己的死不但沒有任何榮耀，還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此刻，玄雀心中動搖了。
“韓將軍，難道我的選擇真的錯了？”
玄雀眼圈開始泛紅，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韓飛雲鐵骨錚錚的堅毅面龐。
“是的，不但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正在這時，人群後面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
緊接著，虛空中白芒一閃，赫然出現了一位仙風道骨的灰袍老道。
現場所有人聞聲望去，老道已經飄然而至，來到韓飛雲和玄雀之間。
“師父！”
當看清老道的真實樣貌後，韓飛雲和玄雀頓時無比驚訝，忍不住異口同聲道。
與此同時，現場的楚天奇和吳霄漢也是心中一驚。
兩人更是忍不住驚叫出聲，“恩人！”
因為眼前的老道正是昨日危難中拯救他們的那個人。
一樣的灰袍，一樣的仙風道骨，一樣熟悉鶴發童顏的面龐。
韓飛雲這幾天就一直懷疑，到底是誰救的楚天奇和吳霄漢？
他沒想到閉關十幾年的師父竟然下山了。
還是選在了這個風口浪尖上。
見此情形，靈機子手捋長髯，移步到一臉愣怔的韓飛雲面前，淡然一笑道︰
“飛雲，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師父代表師門支持你的決定！”
“師父，您都知道了？”聞言，韓飛雲有些動容，難掩激動的神色。
靈機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機妙算，無所不能，說他是現實的老神仙也不為過。
林非凡也是無比震驚，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靈機子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世外高人。
一時間如泥雕木塑一般，已經傻愣當場。
不但如此，他沒有想到，韓飛雲和這個玄雀還是同門師兄弟。
不過看起來他們並不認識。
也許玄雀步入師門時，韓飛雲早已經出道了。
感受到韓飛雲的疑惑，靈機子聲音幽幽道︰
“飛雲，為師本來不想過問世俗界的事，就想做個超然物外的閑雲野鶴，可是有人非要把我牽扯進來！”
說到這里，靈機子面沉似水，一張返老還童的臉似乎可以結冰。
听到這里，韓飛雲似乎明白了師父所提及的人是誰了。
正是國師範九州。
也是自己師叔，師父靈機子的師弟。
他可是鬼醫門的創始人，也是李龍啟背後的老怪物。
這些年來，範九州打著國師的旗號，不斷發展壯大鬼醫門的勢力。
他們的口碑極差，惡評如潮。
也開始與師門“神武門”背道而馳。
同隱龍衛一樣，成為了李龍啟聚斂財富，掌握權利的走狗。
話畢，靈機子目光灼灼，一臉正色地望著渾身是血的玄雀，聲音無比凝重。
“沈凌，你知錯嗎？”
曾經眼前的沈凌天賦異稟，資質過人，是靈機子最為喜愛的徒弟之一。
就像曾經的韓飛雲，同樣天賦出眾，是武道修煉的天才。
只是他這個人比較急功近利，武道修為只突破玄境四重，就選擇下山尋找自己的夢想去了。
原本靈機子是打算把他培養為接班人的。
可是沈凌一下山就選錯了人，被功利迷失了眼楮。
選擇加入了李龍啟的隱龍衛，助紂為虐，這是靈機子不能忍受的。
如今愛徒有難，他不想他一錯再錯，也不希望韓飛雲和沈凌師兄弟同門相殘。
選擇這個時機出現在這里，也是無奈之舉。
與此同時，對面的玄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往日的點點滴滴像潮水一樣浮現。
他噗通一聲跪在靈機子面前，表情無比懊悔。
“師父，弟子錯了，辜負了您的栽培，被名利蒙蔽了雙眼，還請您責罰……”
片刻後，靈機子目光柔和了許多，但表情依然憤怒。
能夠感受到他心中此刻的掙扎。
遲疑間，他看向了一旁的韓飛雲，目光中透著一絲希冀之色，道︰
“飛雲，這是你的地盤，為師選擇尊重你的選擇……”
于此同時，沈凌的目光也透出一絲對生的渴望。
韓飛雲一點就透，自然能夠猜到師父心中所想。
他是不想失去這個曾經寄予厚望的愛徒。
既然師父為了沈凌已經做到這個份上，選擇親臨將主府。
自己再堅持殺了他，就實在太不給師父面子了。
雖然他非常想一刀將沈凌 嚓了。
想到這里，韓飛雲面色冷峻，不動聲色道︰“來人呀，將他押下去，打入死囚牢，擇日槍決！”
嗯？
一听這話，靈機子和沈凌同時變色。
他們沒有想到韓飛雲竟然如此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