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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畫面中，固定在這個時間犯困的顧神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狀態，起身打了一杯水之後，重新坐回鏡頭前，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壁凝結的水珠，語氣平靜得如同在陳述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實︰“把近十年生物學界關于意識的研究翻了個遍，坦白說，滿紙猜想。大家一股腦扎進腦神經和菌群領域，顯微鏡下的神經元突觸、培養皿里的微生物群落……” 他突然輕笑一聲，喉結微微滾動，“可如果研究方向從根上就錯了，再精細的微觀探索，不過是在錯誤的迷宮里打轉。不是某個實驗設計有偏差，而是整個生命科學對意識的研究航道，早就偏離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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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般的沉默在直播間蔓延，彈幕區的光標都停止了跳動。三秒後，無數字符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炸開。
【驚坐起】"顧神這是要掀翻生命科學的桌子？！"
【學術𥕜衛者】"憑什麼說腦神經研究方向錯了？人類大腦圖譜計劃都投入幾百億了！"
【吃瓜前線】"蹲個大佬解讀！這是要顛覆諾獎級成果的節奏？"
【哲學狂喜】"我就說！意識哪是顯微鏡能看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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驍睿握著電話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洛塵！你听到了嗎？顧神直接否定了整個意識研究的主流方向！”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听筒里傳來急促的翻書聲，洛塵的聲音里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我看到了！這讓我想起庫恩在《科學革命的結構》里提出的範式革命理論 ——
科學的發展不是簡單的知識積累，而是當舊的理論範式無法解釋新現象時，就會引發顛覆性的變革。
驍睿插話道︰“你的意思是，現在的意識研究正面臨範式危機？”
“沒錯！” 洛塵肯定地說，“就好比當年的地心說解釋不了行星逆行，最終被日心說取代，現在的意識研究，或許正站在這樣一場革命的邊緣！
你看，2023年《自然?神經科學》發表的雙盲實驗，刺激大腦前額葉皮層時，73的受試者出現意識波動，但剩下27的隨機反應，用現有的理論模型根本解釋不通，這就是舊範式失靈的鐵證！”
驍睿倒吸一口冷氣︰“27 的隨機反應？這數據也太反常了！難道真如顧神所說，研究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直播間的彈幕如沸騰的岩漿持續翻涌︰
【數據派】"空口無憑！請拿出實驗數據！"
【陰謀論者】"細思極恐... 難道現有研究在故意誤導？"
【跨界玩家】"突然理解東方哲學 "心外無物"，意識研究是不是該往靈性方向走？"
【理性冷靜】"先別急著站隊，等顧神給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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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條陰謀論的彈幕，”驍睿突然輕笑一聲，放大屏幕上的留言，“說現有研究是故意誤導，這腦洞開得比黑洞還大。”
洛塵推了推眼鏡，嘴角也泛起一絲笑意︰“但從某種角度看，這反映了大眾對權威理論的不信任。
科學史上確實有過學術造假案例，比如舍恩的納米晶體管數據丑聞。
不過這次應該不至于，只能說意識研究的困境讓人們太渴望突破了。”
驍睿皺眉追問︰“可大部分研究都證實了腦神經和意識之間的關聯，這就能證明整個研究方向錯了？”
洛塵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快速寫下 “腦神經→菌群→死胡同” 的公式︰“你仔細想想，現在的研究就像是盲人摸象。
腦神經研究盯著神經突觸，菌群研究關注腸道信號，大家都在研究局部，卻忘了從整體去思考。
這就像把鋼琴拆成一個個琴鍵，每個琴鍵都能發聲，但單獨的琴鍵永遠彈不出完整的曲子。
意識或許是一個整體系統的產物，而不是某個局部零件就能決定的。”
驍睿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意識是多系統協同作用的結果？但目前的研究成果也很豐富，難道都要推翻重來？”
“對！” 洛塵調出近十年意識研究論文的引用圖譜，紅色節點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神經科學領域，
“你看，92的研究都在神經突觸的分子機制里打轉。可就算大腦圖譜計劃成功繪制出千億級神經元的連接，受試者的意識反應還是有無法解釋的隨機性。
這說明我們一直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還有這條說要往靈性方向走的彈幕，”驍睿指著屏幕感嘆，“這已經完全跳出科學範疇了。”
洛塵若有所思地敲了敲白板︰“但也不能完全否定這種思路。
榮格提出的集體潛意識理論，就和靈性概念有微妙的關聯。
不過科學研究需要實證，像量子意識假說雖然爭議大，但至少設計了微管蛋白量子疊加的實驗模型，這才是學術探討該有的樣子。
只是目前還缺乏足夠有力的證據來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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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學去年的那個實驗，”洛塵頓了頓，加重語氣，“切斷腸道菌群的小鼠，意識決策模式發生了明顯變化，但這種變化根本沒法用傳統的神經信號傳導理論來解釋。”
驍睿驚呼︰“菌群對意識的影響竟然這麼大？！可如果不是神經信號傳導，那又是通過什麼機制起作用的呢？”
洛塵點頭︰“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一直用‘局部決定整體’的還原論思維去研究意識，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意識，或許是多系統協同作用的結果，而不是某個器官能獨立產生的。
認知心理學領域同樣深陷困境 —— 我們通過內省法和行為實驗研究意識，卻連‘潛意識如何影響決策’都無法達成共識；
ai領域更能說明問題，盡管aphago能戰勝人類棋手，但圖靈測試始終無法突破‘意識體驗’的壁壘。
這些都在反向證明，現有基于物質結構的研究路徑，或許根本無法復刻真正的意識。"
驍睿盯著不斷刷新的彈幕，突然眼楮一亮︰“等等！顧神會不會認為意識是超越物質層面的存在？
就像量子物理學家說的，意識可能是宇宙的基本屬性，而不是大腦的副產品！
神經宇宙學假說也提到，意識可能是從宇宙誕生之初就存在的量子信息態。
最近的量子糾纏實驗顯示，相距光年的粒子都能瞬間產生關聯，或許意識就是通過類似的機制，把微觀量子態和宏觀宇宙結構連接起來的！”
“但量子意識假說做了那麼多次實驗，都沒成功，又怎麼證明它的價值？” 驍睿皺起眉頭，繼續問洛塵。
直播間的彈幕如洶涌浪潮，彈幕中一條高贊評論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破局者】"如果意識是宏觀涌現現象，強行拆解成微觀粒子研究，不就像把交響樂拆成單音？"
這條評論瞬間引發了刷屏式的共鳴，新的爭論方向隨之展開︰
【系統論支持者】"贊同！意識可能是整個生命體與環境互動的產物，而不是某個器官的功能！"
【實驗派反駁】"沒有微觀證據，一切都是空談！量子意識假說至今都沒通過雙盲實驗！"
【科幻暢想】"所以顧神要帶我們研究平行宇宙里的意識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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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交響樂’的比喻太妙了，” 驍睿忍不住贊嘆，“完美解釋了整體涌現的概念。”
洛塵點頭，在白板上補充道︰“但實驗派的質疑也沒錯，科學終究需要實證。就像當年愛因斯坦提出相對論，也是在水星近日點進動等觀測數據支持下，才逐漸被接受。
意識研究要想真正突破，既需要大膽的理論創新，也離不開嚴謹的實驗驗證。
目前我們缺乏的，或許就是一個關鍵的實驗證據，來打破現有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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