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卡彌利爾巨大的魔瞳中閃過一絲驚詫，它發現自己的力之巨掌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牢牢鎖住，竟無法再下壓分毫！
“法則之力！”阿茲咬牙切齒地低吼，“你們這些低等種族，憑什麼能掌握這種力量！”
遠處觀戰的溫無道听到“法則”二字，好奇地轉向逍遙子︰“前輩，這法則是什麼？”
逍遙子掌心緩緩浮現出一縷若隱若現的玄妙氣息︰“法則乃天地至理，大道三千，演化萬千法則。
每一道法則都代表著一種至高規則，法則之下，眾生皆為螻蟻。”
他手中那縷氣息忽明忽暗，顯然還未完全成型︰“但凡觸及至尊門檻者，皆可感悟法則。貧道雖未完全掌握，但也已窺得門徑。”
溫無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指向戰場中央︰“那劍聖前輩感悟的是什麼法則？”
逍遙子目光深邃地望向劍聖——此刻的劍聖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某種玄之又玄的韻律。
“若貧道所料不差……”逍遙子輕聲道，“道友感悟的，當是至高無上的‘天道法則’。”
仿佛印證他的話，劍聖突然劍指一轉︰“破。”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仿佛天憲般不容違逆！
剎那間，天地間仿佛有無數無形之劍凝聚。阿茲卡彌利爾那剛剛恢復的巨臂，竟在瞬間化為齏粉！
“轟——”
阿茲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壓垮了數座巍峨雪山。它六只魔瞳中滿是難以置信︰“這……這是什麼力量？！”
溫無道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天道法則……一言可為天下法！”
劍聖的核心特質是“棄情從道、以規則為綱”，無論是招式還是理念。
都更貼近天道法則，劍聖摒棄七情六欲，認為“人妖殊途”，追求超越世俗的“大道”。
甚至為維護天道秩序犧牲個人情感如犧牲青兒），體現出對“天道規則”的絕對信奉。
逍遙子微微頷首︰“劍聖道友已臻‘人劍合一，天人交感’之境。
他摒棄七情六欲，以規則為綱，甚至不惜犧牲一切來維護天道秩序……”
“放他娘的狗屁無情道！”
酒劍仙突然暴喝一聲，狠狠灌了口酒，情緒突然變的激動。
他醉眼通紅，低聲罵道︰“去他媽的天道！為了這破道，連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不要，修個屁的道！”
他越說越激動，酒葫蘆都捏得咯吱作響︰“當年青兒那姑娘……多好的女子啊！就為了你這狗屁天道……”
似乎劍聖也听到了酒劍仙的話身形微微一滯，但轉瞬又恢復如常。
他劍指再轉︰“滅。”
言出法隨！阿茲龐大的魔軀突然出現無數裂痕，仿佛被千萬柄無形之劍貫穿！
“師兄！你……”酒劍仙還想再罵，卻被溫無道按住肩膀。
“前輩……”溫無道輕聲道，“各人有各人的道。”
酒劍仙怔了怔，突然仰頭狂灌了幾口酒，苦笑道︰“是啊……各人有各人的道。”
玄燼望著劍聖那如同天神般的身影，眼神漸漸迷離。無情道……天道法則……這些詞匯在他腦海中不斷回蕩。
“我族長輩似乎從未如此……”他喃喃自語，“難道這就是人族修煉之道的不同？”
就在他即將陷入頓悟的剎那，一只溫暖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上。溫無道的聲音如清泉般流入耳中︰“玄兄，此道……不適合你。”
玄燼猛然驚醒，額頭已布滿冷汗。
他這才意識到，若真走上這條無情道，就意味著要放棄自己珍視的弟弟玄闕……
“多謝……”他聲音有些發顫，看向溫無道的眼神充滿感激，“若非溫兄及時點醒，我恐怕……”
“無礙。”溫無道輕輕搖頭，“各人自有緣法。”
酒劍仙灌了口酒，醉眼朦朧地插話道︰“就是！別學我師兄那套。
活得像個冰塊似的，連最喜歡的酒都不能痛快喝……”他說著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修個仙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那還修個屁！”
玄燼聞言，不禁莞爾。
溫無道望著戰場中央那道如天道般冰冷的身影，輕聲道︰“都說天道無情，卻最是有情。上善若水，天人合一，愛人愛己，也愛這世間萬物。”
他轉頭看向玄燼和酒劍仙︰“劍聖前輩的道，早已超脫世俗的善惡之分。在他眼中，善中有惡，惡中有善，一切皆為天道循環。”
“就像……”溫無道目光深遠，“當年拜月教主的滅世計劃與李逍遙的救世之舉，在劍聖看來，不過是天道運行的一體兩面罷了。”
酒劍仙聞言，握著酒葫蘆的手微微一顫。他想起當年師兄，冷眼旁觀那場滅世危機的場景……
“所以他才……”酒劍仙的聲音突然沙啞，“但我那時候也……”
溫無道之下酒劍仙所說，不過那時候他沒有那個實力對抗水魔獸。
“因為在他眼中，那同樣是天道循環的一部分。”
玄燼听得心神震動，額頭神眼不自覺地睜開。
他隱約看到，劍聖周身縈繞的天道法則中，確實蘊含著某種超然物外的大愛。
那是對整個天地規則的敬畏與守護，而非對某個個體的偏愛。
“原來如此……”玄燼喃喃道，“這就是……至公至正的天道嗎？”
“嗤嗤嗤——”
無數無形劍氣從虛空中迸發，如附骨之疽般纏繞著阿茲卡彌利爾龐大的身軀。
它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露出森森白骨，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克甦迦羅！你他媽在干什麼？！”阿茲卡彌利爾魔瞳充血，怒吼道，“還不動手？！”
克甦迦羅這才如夢初醒，六對黑翼剛要展開，卻對上了劍聖那雙冰冷的眼眸。
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她如墜冰窟！
“會死……再往前一步絕對會死……”克甦迦羅渾身戰栗，翅膀僵在半空。
她余光瞥見摩洛克已經化作一道血光沖向永寂冰淵，頓時有了主意。
“只要赫卡忒彌斯大人解封……”她暗自咬牙，突然轉身就逃！
“想跑？！”阿茲卡彌利爾暴怒，剩余的那條手臂突然暴漲，如天羅地網般將克甦迦羅牢牢抓住，“要死一起死！”
“放開我！你這個蠢貨！”克甦迦羅尖叫著，鋒利的指甲瘋狂撕扯阿茲卡彌利爾的手掌，“摩洛克馬上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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