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聞言，深深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他何嘗願意犧牲族中後輩？只是那位老祖壽元將盡，族中某些人不斷施壓，這才不得不將此事提上議程。
然而，三長老卻急了——那位瀕死的老祖正是他們這一脈的支柱！一旦老祖隕落，他們這一脈在族中的地位必將一落千丈！
“此事由不得你！”
三長老厲聲喝道，目光陰冷地盯著玄燼，“老祖乃我族底蘊，若他隕落，我天眼神虎一族必將衰落！你弟弟能為族群犧牲，是他的榮耀！”
他環顧四周，聲音洪亮，試圖鼓動其他族人︰“諸位！難道你們願意眼睜睜看著我族失去一位至尊巔峰的老祖嗎？若老祖復甦，我族必將更加強盛！”
一些族人聞言，面露猶豫之色，低聲議論起來。
玄燼雙拳緊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然而就在此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玄燼原本翻涌的怒火竟莫名平復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隨即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全場。
“一個垂垂老矣的老祖，奪舍自家後輩續命，這是什麼道理？”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雷，震撼人心。
他環顧四周，看向那些動搖的族人，繼續道︰“今日他們能奪舍我弟弟，下一次，會不會輪到你們的子女？你們的摯愛親朋？”
“那時候你們該如何是好？”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原本還在猶豫的族人臉色驟變，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對啊！如果下一次是我們呢？”
“老三！如果是你女兒被選中，你還會說這是榮耀嗎？”
“這算什麼道理？我不同意！”
“對！日尼瑪！我們不同意！”
“反對！我們反對！”
剎那間，整個雪谷沸騰了！大長老一脈和二長老一脈的族人紛紛站了出來，聲援玄燼，反對獻祭玄闕。
原本支持三長老的部分族人也動搖了，甚至有人直接倒戈。轉眼間，竟有七成族人站出來反對！
三長老臉色鐵青，怒不可遏︰“你們……你們這是要毀我族根基！”
大長老與二長老對視一眼，微微頷首。大長老蒼老的聲音在雪谷中回蕩︰“既然如此，便請族長定奪。”
此言一出，原本喧鬧的雪谷瞬間安靜下來，連風聲都仿佛凝固。
玄燼神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凝重。族長——那是天眼神虎一族的最強者，更是整個族群最古老的定海神針！他的意志，無人敢違逆。
大長老閉上雙眼，口中低聲念誦古老的咒語，似在與冥冥中的存在溝通。
片刻之後，一股浩瀚而溫和的氣息悄然降臨。
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壓，沒有震懾心魂的霸道，只有如春風般的柔和，卻又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一道蒼老而平靜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爾等所議之事，我已知曉。”
族長的話音不疾不徐，卻讓每個人都屏息凝神。
“確有老祖壽元將盡，若其隕落，確是我族一大損失。”
三長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腰桿都挺直了幾分。然而，族長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
“但，獻祭後輩以求苟延殘喘，此乃可恥之舉。”
這句話如同一記耳光，狠狠抽在三長老臉上，讓他面色漲紅，羞愧難當。
族長繼續道︰“我天眼神虎一族，何時淪落到要靠犧牲弱小來延續強者的地步？若連自家血脈都護不住，還談何振興妖族？”
這番話擲地有聲，讓原本還有些動搖的族人徹底堅定了立場。
玄燼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眼中浮現一絲感激。
族長的話音剛落，整個雪谷陷入短暫的寂靜。隨後，族長那縹緲而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卻是直接向玄燼發問︰
“若那位老祖隕落，我族又該如何自處？”
這一問，直指核心。
玄燼沉默片刻，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位族人。他能感受到無數雙眼楮正緊盯著自己，有期待，有質疑，也有審視。
終于，他開口了——
“我玄燼，不到八百年便已步入天仙。”
聲音不大，卻如驚雷炸響！
在場所有族人，包括那些至尊境的長老，都不由心神一震！
是啊，玄燼的修煉速度，堪稱天眼神虎族萬年來的第一人！即便是那位沉睡的老祖，當年也遠遠不及！
他們一族這一代中有兩位可以稱為絕代天驕，一個是玄燼，八百年就入天仙，另一個叫玄壹，天賦比玄燼差一些，一千六百年入天仙。
要知道，無論是妖、人、神等等其他種族，天賦異稟的人物，都需要近萬年甚至是數萬年才能夠踏入這個境界，而玄燼不到千年就做到了，可見其天賦之恐怖。
如果沒有玄燼，玄壹是毫無疑問的第一人，可沒有如果，玄燼就是這一代的第一人。
玄燼繼續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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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只是我的起點。”
“至尊，指日可待。”
沒有人懷疑這句話。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以玄燼的天賦，至尊境根本不是終點，而只是一個必經的節點！
他緩緩抬頭，目光穿透風雪，仿佛在尋找那位隱于虛空的族長，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狂傲至極的弧度——
“何需犧牲我弟弟的性命去復活一位垂死老祖？”
“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
“我將超越老祖！”
“不——”
他猛然抬手，指向蒼穹，聲音如雷，震撼九霄！
“我將步入大帝之境！”
“並肩我族起始之祖！”
轟——！
此話一出，整個雪谷沸騰了！
大帝！那可是傳說中的境界！是天眼神虎一族自遠古時代後，再無人踏足的至高領域！
就連他們現在的族長也只是半步大帝的存在。
而玄燼，竟敢放言要登臨此境！
更驚人的是——
竟然無人覺得他在說大話！
因為他是玄燼！
是那個打破一切常理，創造無數奇跡的絕世妖孽！
族長沉默良久，終于，一聲輕笑從虛空中傳來——
“好。”
“那本座，便拭目以待。”
三長老面如死灰，他知道，大勢已去！
而玄燼，則緩緩收回目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小弟，哥護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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