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青山看出來了,尸體早被武田給轉移了。
    而高野肯定也看的出來,他從武田的目光中捕捉到了這個信號。
    越是這樣,他就越要挖,給岡本和其他人一個下馬威。
    一來,是自己的權威不容褻瀆,二是警醒他人,以後誰再敢拿這個說事,下場就跟岡本一樣。
    “高野先生,我……”
    “挖!你是男人麼?你的膽氣到哪里去了?當中羞辱武田夫人和我,你也該受到教訓。”
    另一名官員出來打圓場︰“高野君,我看就算了吧,岡本今天是喝多了,胡亂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幾個負責挖土的人全僵持在原地,不知所措。
    高野怒道︰“挖!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麼?你們幾個人是不想要飯碗了麼?”
    他們怕岡本,更怕高野。
    眾人接著挖下去……
    隨著土坑越來越深,下方卻什麼也沒有。
    這塊地有被翻新過的痕跡,但也僅此而已。
    半個小時過去了,高野的目光越來越陰冷,反觀岡本,臉色失落到絕望。
    從高野強行要求開始挖的那一刻,岡本就應該明白,這場戲已經演砸了。
    “岡本,你看到了?還需要繼續挖麼?”
    “高野君,是我冒失了,求您看在原田前輩的份上,網開一面。”
    原田也是一個高層,是當年扶持過高野的前輩,而且是岡本的舅舅。
    然而,高野卻不給面子︰“一個男人,說話要負責,你的組長別當了,另選賢能吧。”
    人群散去,酒宴結束了。
    其他人都離開後,簫青山和山貓還在這邊,望著那個大坑。
    “青山,那個保鏢也算武田的貼身保鏢了吧,尸體挪動地方,他為什麼不知道呢?難不成,武田還自己來挖尸轉移?”
    山貓說的對,武田不會自己做這種事,只會讓親信去做。
    她應該沒發現身邊有奸細,否則不會留著那個奸細。
    那尸體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挖了,然後換個地方麼,還埋在這兒?
    簫青山在花園內轉了轉,他看到了螞蟻群,密密麻麻都,簇擁在一個巨大花盆的四周。
    這花盆旁邊還有不少被螞蟻翻新過的泥土。
    整個院子只有這里螞蟻成堆。
    山貓一瞅︰“哦!——尸體在這兒!”
    “武田更換了地方,尸體吸引螞蟻,她真是別有用心啊。”
    “簫桑。”
    身後,惠子在叫他。
    女人漫步到這邊來︰“簫桑,在看螞蟻麼?”
    “尸體藏在這兒,對嗎?”
    惠子嗤笑了一下︰“在不在都不重要,虛虛實實最重要。簫桑,我姐姐懷了你的骨肉,你應該多替她著想才是。走吧,咱們去前廳喝酒,還有一些客人沒走呢。”
    留下來的客人是給高野面子,誰還看不出來呢。
    簫青山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親眼看見武田喝酒了。
    懷孕的女人,能喝酒麼?
    “簫桑?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喜歡花園,我跟我兄弟還有話談,你忙你的吧。”
    支開惠子以後,簫青山蹲在地上,眼楮盯著螞蟻,心里想的卻是武田懷孕一事。
    山貓長嘆道︰“別看了,你還打算把武田的事情給抖摟出來麼?”
    “她沒懷孕,她騙我。”
    “沒懷孕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武田要是懷孕了,她為了留住我,會拼命保住孩子,哪里會毫無顧忌的喝酒呢。”
    “是啊……那把人再叫回來!咱們挖開這里!”
    呵,晚了。
    錯過了最佳時機,現在挖出來也沒人信了。
    再說了,武田死了很長時間,尸體差不多已經骨化,面目全非,誰認的出來。
    縱然有人能認出,也不能說就是武田殺死的啊。
    想要揭開武田的假面具,任何人說話都沒有,只有她的妹妹惠子能當證人。
    親妹妹的證詞,誰敢質疑。
    從這一刻開始,簫青山心里重新燃起火焰。
    他需要布置一個計劃,能讓武田和惠子反目成仇。
    讓武田失去最大的助力。
    能讓親姐妹反目成仇的,還能是什麼,當然是男人。
    簫青山掏出隨身的照片——就是惠子在飯店里初次見面的時候,拿出來的照片。
    這張照片上的男人,山貓還知道,需要動用自己在國內的關系網。
    先找到這個男人,然後利用他幫忙離間姐妹二人。
    “走,去喝酒。”
    ……
    魔都。
    譚家玲接到電腦傳輸過來的照片後,花錢在黑市上尋找這個人。
    幾番折騰後,終于在一家酒館里遇到。
    那個男人被三個國家通緝,現在混成了酒館里的小老板。
    更名換姓不說,還在自己臉上弄了許多燙傷。
    他的脾氣很‘開朗’,知道大主顧到來,親自下廚做菜。
    “您嘗嘗,這水煮魚是本店的招牌菜。”
    譚家玲品了一口︰“唔!非常好吃,顧老板的手藝真是一流啊。”
    顧?!什麼顧老板?!
    男人驚的一哆嗦︰“您說什麼?我姓何。”
    “沒錯,你就是姓顧,我不會記錯的,我找了好多黑市的人才了解到你,你過去是做大生意的,沒想到跑這兒來開個小飯店,屈才了。”
    男人楞了兩秒,之後傻笑著︰“您可真會說笑話,我是本小利薄,勉強糊口,哪兒做過什麼大生意啊。”
    “沒有麼?你做過走私啊,還在櫻之國混過,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跑回來了。那邊有個高層很喜歡你,干嘛不吃軟飯呢?有人照顧多好,當大爺好過當孫子啊。”
    對方強忍著怒火,搖頭發笑︰“這位女同志,青天白日的,你不好亂說話,你是認錯人了吧?”
    “難道我說的不對?顧先生,我又不是警方,你何必那麼害怕呢,我來這兒是找你幫忙都,跟你談一宗生意。要是談成了,你這輩子就不需要再辛苦了,要是談不成,你這輩子也沒機會再辛苦了。”
    威脅?
    顧某人冷笑一聲,轉身就要走。
    譚家玲叫住他︰“站住,顧景安,要不要我現在打個電話,讓官方來人?給你做個身份證明啊?”
    男人極為不甘的停下了步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