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查無可查了？
照譚家玲所說，這事即便是真的，也查不出來。
越大的公司，賬就越復雜。
層層遞進，底下的人已經把痕跡給抹平了。
“那我該怎麼做呢？”
“我也不知道，可我覺得，後邊要出大事。”
幾天後，譚家玲回燕京查了一次總賬。
賬面上是完全沒問題的，而且錢是越來越多，增長比例幾乎呈現出梯隊狀況，表面上看，這是健康的運營。
然而，從游戲的市場規模發展來看，蕭青山設計出的游戲，應該是呈現出百分之十以上的增長比，而且玩家用戶越來越多才堆，可錢的增長比，一直在百分之五上下浮動。
那麼，剩下來的百分之五，甚至更多的錢，跑哪兒去了呢。
蕭青山不在，譚家玲當家。
她有‘尚方寶劍’，直接召開公司高層會議。
會議室里，幾個總監都齊了。
“諸位，你們的報表我都看了，游戲從去年開始，增長比一直再提升，為什麼最近兩個月，停滯不前了呢？”
市場部的總監微笑著表示︰“譚總，我們公司一直都在盈利啊，沒出現虧損，這不是好事麼？”
“我問的不是虧損和盈利，而是為什麼增長比和市場份額不對等。兩個月來，我們的游戲用戶增加了兩百多萬人，他們也都充錢了，可是這幾百萬人的進賬跑哪兒去了呢？被你們吃了一半麼？”
另一個總監插嘴道︰“這件事確實應該好好查一查，譚總，讓您費心了，我們會詳查的。”
詳查……只怕查不到。
全國幾十個省份，都有分公司，都有‘傳說’游戲的運營。
如此多的公司，如此多的賬，真要詳查的話，最快也得半年了。
“你們是跟隨蕭青山打江山的人，他為人如何，是不是對你們很好，你們心里應該有一桿秤。”
有人提問︰“譚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在說我們做出什麼對公司有害的事情來了。這可不能亂說啊，如果有人中飽私囊，那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他們有恃無恐，可譚家玲看出來了，貓膩存在，而且還不小。
可陰陽兩本賬，查誰去呢。
譚家玲的聰明腦子也不夠用了，賬目被洗過，上下包庇，一起分贓，多出來的錢，可能就是余笙拿出做游戲的錢。
她替蕭青山下了個決斷。
“行了，你們以後不用再來上班了。”
什麼？！辭退幾個總監？
這……
還有什麼疑問麼，首先賬目出現問題，財務總監肯定吃了回扣。
市場總監和銷售總監管的是全國各省的分公司運營。
錢是從各省轉過來的，他們都是經手人。
上上下下的人如果有一個環節打不通，這個事都瞞不住。
“譚總，我們跟蕭老板是有勞務關系的，簽了合約的。”
“我知道啊，違約金嘛，我會找律師算給你們。”
離了蕭青山的公司，全國也找不出第二家福利待遇這麼好的。
他們都舍不得啊。
“可是——”
正在這時，蕭軟軟進來了。
譚家玲是蕭青山的外室，軟軟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只是象征性的叫了她一聲‘姐’。
“姐，開會吶？”
“軟軟，你來了，這些人都辭了吧。”
蕭軟軟是公司股東，現在沒具體職位，但她說的話很有份量。
幾個總監急了。
“蕭總，我們不能莫名其妙被開除啊，自打公司成立以來，我們可是起早貪黑的，現在公司步入軌道，就要卸磨殺驢了麼？”
“是啊，蕭總，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說公司運營不佳，出現嚴重虧損，那辭退我們，我們無話可說。但現在公司的盈利狀況相當不錯，一直在增長，為什麼還要辭退我們呢？這太欺負人了。”
譚家玲一臉鎮定的喝著茶。
軟軟不明所以了，她也是聰明人，猜到這應該是哥哥的意思。
“你們先出去吧，我跟譚總有話說。”
總監們離開後，蕭軟軟就問︰“姐，到底怎麼個情況？這是我哥的意思麼？”
“不，是我的想法。”
“好端端的，干嘛把核心成員都給撤了呢，這些人可都是我哥辛辛苦苦找來的，還有從別家挖來的，人才不好找啊。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呢？”
譚家玲把自己的所想告訴蕭軟軟了。
只要不是個傻子，從宏觀來想問題，就一定能清楚里頭的彎彎繞。
客戶增加幾百萬，鈔票應該多幾千萬。
從之前兩年多的數據來分析，這兩個月，蕭氏集團收益會多出五千萬來。
但賬上多的錢，只有一千多萬。
看似增加了，還有三千多萬跑哪兒去了呢。
不是中飽私囊，又作何解釋。
“姐，這件事需要查吧，你不查不問，全都開除，那公司不是癱瘓了麼？”
“妹子，公司癱瘓不了，我可以招人。財務、市場、銷售，包括你以前管的人事部門，一個都不干淨。幾千萬的資金流動可不是小事，他們抹平了賬單，但客戶數據是實打實的，這點抹不掉。幾千萬啊，夠給多少人發工資了？他們膽子也太大了。”
蕭軟軟和蕭青山一樣，從來沒有忘過本。
若只是幾萬塊的賬單，何至于如此呢，幾千萬都夠多少人創業了。
“姐，你把他們辭了，還是先跟我哥打個招呼吧。”
“用不著，這種事，我就替他做主了。你也別害怕公司運營不了，我會找人的。”
當天，譚家玲命公司秘書給所有總監、管理都辦了辭職手續。
按照勞務合約，多給他們發半年的工資。
之後，譚家玲去找自己師妹周晴，還有過去行騙的幾個朋友。
都是女人，都沒公司經驗，譚家玲也不需要她們有經驗，只要不中飽私囊，不懂的可以慢慢學。
現在公司已經步入正軌，也無需再開拓市場了。
“譚家玲，你現在可威風了，傍了蕭青山這個大款，還能想的起來我們這些姐妹？”
“我這不是找你們來了麼，最近都閑著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