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但不是絕對聰明。”
    “哦?”
    “我投了幾千萬進去,作為生意人,我起碼得保住本錢吧,幾千萬先得撈回來。哪怕後頭游戲垮了,你空手套白狼,不一樣還有錢賺麼?”
    她想了想,是這個道理。
    不管以後怎麼樣,陳五是絕對不會虧的。
    “陳老板,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可以把我公司的股份給你百分之五。”
    “你……你說什麼?”
    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游戲的合同,只是蕭青山名下兩款未上市的游戲,可公司的涵蓋面就大了,五花八門的生意加在一起,錢是論分、論秒來進賬的。
    “蕭老板,你說的是真的?”
    “咱們隨時可以簽合同。”
    “這麼容易?你就不擔心我拿到合同後反悔?”
    “你的利益跟我綁在一起,火焰蛇就是外人了,你能賺到大把的鈔票,干嘛還要分給他呢?火焰蛇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他只會拿大頭,給你的,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
    陳五對火焰蛇非常忠心,她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二人好幾年才見一次面,當初的熱情,早已熄滅了。
    體會到當老板的幸福之後,誰還願意去過亡命天涯的日子。
    能在蕭青山手下分到錢,白吃白拿,總比跟著個通緝犯要強。
    但凡不是白痴,都該知道要怎麼選擇。
    她平靜的喝了一口茶︰“蕭老板,我得承認,你是我見過最豪氣的人。”
    “見笑了,那也得分時候,我現在是不得不這麼干。火焰蛇對我恨之入骨,一旦他拿到我的錢,下一步就會殺我全家。我死了,公司會被政府接收,而你卻得不到一點好處。”
    “政府?”
    這個說辭是蕭青山臨時編制的,壓根沒影的事,就是為了讓陳五上鉤。
    跟火焰蛇相比,陳五是紙老虎。
    “蕭老板,這件事有點大,你容我考慮考慮,怎麼樣?”
    “好,我等你,隨時恭候。”
    臨走,蕭青山還留下了名片。
    陳五拿不定主意,一邊是自己的恩人,一邊是無盡的鈔票。
    要在兩者之間選其一,就得根據自己的需要來。
    她要錢,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比錢更可靠了。
    蕭青山走了沒多久,她就打電話給火焰蛇,說蕭青山來找他,願意給她一筆錢,讓她交代火焰蛇的下落。
    這是她對火焰蛇的試探。
    師徒倆人知根知底,也在相互試探。
    “師傅,我認為可以假裝答應,讓蕭青山給出更多的股份。”
    “你不會真出賣我吧?”
    “怎麼會呢,你對我有恩,以後還等著你養我呢。”
    “呵呵呵,嗯……”
    電話中,火焰蛇的‘嗯’略顯遲疑,陳五听的出來,火焰蛇在拿到錢以後,是會遠走高飛的。
    他不過是利用陳五罷了。
    關鍵的問題還有一點——肖默然會長的合同轉讓書上,寫的是陳五的名字,而非火焰蛇的真實姓名,將來東窗事發,倒霉的是陳五,和火焰蛇毫無關系。
    從一開始,火焰蛇就在利用她,並且做好了舍棄她的準備。
    掛斷電話以後,陳五堅定了跟蕭青山合作的信念。
    她不想死,也不想坐牢。
    自己曾經那些污點,知道的人只有火焰蛇。
    這個家伙如果在世界上消失了,她就徹底安全了。
    片刻後,陳五再次拿起電話,撥通號碼︰“喂,蕭老板麼?那件事我想過了,咱倆可以合作,不過你就不要來我公司了,把簽好字的合同讓別人帶來就行,咱倆不能頻繁見面。”
    時間來到第五日,陳五弄了一份足以亂真的假合同,等火焰蛇來過目。
    “這是什麼?”
    “蕭青山給我的,游戲百分之七十的干股,他要我幫忙抓你。”
    火焰蛇笑嘻嘻的嗯著︰“好,做的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比我還貪心。”
    他被女人推到了沙發上,還被勸喝酒。
    但被拒絕了。
    火焰蛇有習慣,從不接受外人送到嘴邊的吃喝,防止有毒。
    這個謹慎的習慣,讓他避免了上百次死亡。
    “不喝了。”
    “怎麼了?你還怕我害你啊?”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說罷,火焰蛇捏了捏女徒弟的臉︰“蕭青山還跟你說什麼了?”
    “沒別的了。”
    氣氛不對……
    女徒弟找他來,說有大事商量,就為了這一紙合同麼,電話里說也是一樣的。
    幾十年建立起來的嗅覺,令火焰蛇不寒而栗。
    他捏著陳五的時︰“你要害我?”
    “師傅,你這是干什麼,我干嘛要害你,我當你是恩人,還當你是我男人。”
    敏銳的火焰蛇立即掏出槍,頂著女人的腦袋。
    這麼一瞬間,常人得下尿褲子,陳五一點不慌張,就這麼看著他。
    “要打死我啊?你還有良心麼?我十五歲就做了你的女人,十七歲為你墮胎,你現在居然要殺我,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小心駛得萬年船。”
    “就會說這句。”
    她猛地推開這把槍,沒開保險呢,嚇唬誰啊。
    陳五氣呼呼的去自己辦公桌後面坐著了︰“師傅,你覺得我會害你,那你走吧,以後也別來找我。”
    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麼?
    火焰蛇苦笑著把槍放回去,正要起身,頓覺雙腿發軟,眼前發黑,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癱在沙發上了。
    他心頭一緊︰“你……你下藥了。”
    從進門到現在,火焰蛇沒喝過任何東西。
    只不過,剛才陳五踫他的時候,在他皮膚上沾了藥。
    專門針對男人的藥。
    “師傅,你喜歡利用人,用得著我的時候,就拿我當個人,用不著我了,就甩在一邊。你手里捏著我的證據,一直攥著吧?辛苦了。”
    “你忘恩負義!”
    “可別這麼說,當初你教過我,咱們這樣的人,不能有感情。”
    她從抽屜底下拿了把槍出來,還沒靠近沙發,先給上一槍!
    帶消音器的,外頭什麼也听不見。
    這槍打在心髒位置。
    火焰蛇太厲害,不能給讓任何回旋的余地。
    “師傅,下輩子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