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艙里。”
一排尸體對壘，每個人都是面部中單，干淨利索。
警方能有這麼迅速的手法麼。
蕭青山對尸身進行查看，只有貨主的身上有一把槍，而且沒來得及掏槍，保險都沒開。
就沖這，也絕不是警方所為。
“張老板，你看看這把槍。”
蕭青山遞過去，張炳坤拿起來瞅了瞅，還問“有什麼問題？”
“看清楚了，這把槍沒開保險，子彈是全的，就是說，他被殺的時候，一點都沒反抗，換做是你，你被人包圍，你會不反抗麼？”
黃毛微微點頭。
說的很對，警方一來，他船上的貨肯定會遭殃。
這種情況下，還不把槍，那不是束手待斃麼。
此外，蕭青山還說“沒發子彈都是朝臉上招呼的，他們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遇到了熟人，被當場干掉。”
“熟人？”
“也許是熟人，也許是假扮熟人的人，總之，這些人是在沒有任何提防心的情況下被殺的。但凡有一點防備心，他們都會反抗。你想一想，警方會對不反抗的人開槍麼？”
種種線索和分析，都證明了蕭青山的判斷是對的。
就是說，那個活下來的船工撒謊了。
二人回到住處後，他不管船工腿上還有傷，強行讓人用拳頭揍這個家伙的傷口。
慘叫聲連連不斷。
“額啊啊！！——大哥饒命啊！”
“饒命？我踏馬也不想要你的命，可你騙了我。”
“我錯了，我錯了！”
“說實話！說！”
打人的場面，蕭青山是不看的。
在外抽了兩根煙，黃毛就出來了，是火焰蛇殺的。
樣貌、特征，就是火焰蛇，只是多了一撮小胡子。
素描畫像，黃毛也有，拿給這個船工過目了。
貨沒了，張炳坤氣的頭暈眼花，但又無可奈何，找不到火焰蛇，就什麼也談不上。
“外頭那麼多關于他的畫像，他居然還敢作案。”
“這就是火焰蛇，別人不敢做的事，他敢。”
現如今，張炳坤還得找買主，把情況解釋清楚。
但他估計買主不太會認賬，還會讓這邊賠錢。
張炳坤是絕對不會賠錢的，因為東西是交到接頭人手上之後才出的事，按照江湖規矩，這個黑鍋不用他來背。
最多是損失一個大客戶罷了。
蕭青山忽然間開始擔心起來，也不知道具體擔心什麼，就是莫名的擔心。
火焰蛇這出戲玩的有點莫名其妙，是在宣戰麼。
天色漸暗，開始下雨了，蕭青山一個人在外吃飯，心里充滿著對未來的困惑。
畫像似乎對火焰蛇沒用，那應該怎麼把他給撈出來呢。
考慮良久，他腦子里出現一個計劃。
是錢。
只有用錢，火焰蛇才會出擊。
而且，小錢是無法打動他的，需要很多很多的鈔票。
還要天衣無縫，讓火焰蛇足夠相信才行。
本著這個目的，他又約張炳坤出來喝茶。
“錢？”
“對，錢。”
“想法還行，你不會是想放誘餌，讓火焰蛇來一次搶劫吧？打算讓警方幫忙，弄個運鈔車讓他搶？”
那可不是，火焰蛇早已知道蕭青山的背景，只要是和警方有關的事物，他肯定不會動手，再說這家伙手頭可能已經沒幫手了。
最妥當的策略，是來一次黑市交易。
但不能直接用錢交易，要用價值連城的寶貝，騙他上鉤。
要說普爾這地方，收藏寶物的人真不少。
因為做大哥的人太多了，不管是現任的還是退休的，總數相加，可能超過三百個人，都跑普爾來避難的。
“蕭老板，你的意思是……咱們先買個寶貝，然後投放到黑市？放出風去，吸引火焰蛇來搶？”
“差不多，火焰蛇從不玩古董，萬河對我說的，他對這玩意兒屬于盲區，我猜他會為了避開我，故意搞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區域，這樣安全性高。”
想找個古玩大家還不容易麼，黑市一打听就夠了。
黃毛說，不出一天就能辦到，但得蕭青山自己掏錢。
錢麼，都是小意思，關鍵是要以防萬一，絕不能讓火焰蛇有一丁點的懷疑。
蕭青山再三思量後，決定從別的地方弄個寶貝來。
“其他地方？除了普爾之外，別的地方我也不熟啊。”
“你只需要幫我一件事就行。”
他讓黃毛對外宣稱，自己整天和蕭青山在一起，吃喝玩樂，給外界制造出一個蕭青山還在普爾的假象。
方便蕭青山脫身。
蕭青山當夜就從普爾出來了，開著一輛面包車，路上給鴿子打電話。
出城以後，二人在公路上踫面。
“你突然找我干嘛，也不說個原因，前兩天還讓我別跟你見面的，這次你自己怎麼了？打算離開普爾了？蕭青山，對付火焰蛇的計劃，可是你把我給拉下水的，現在你要走？”
女人吶，就是會喋喋不休。
蕭青山把計劃告訴她，意在讓官方查一下，普爾附近有沒有什麼古玩收藏大家，蕭青山得弄個寶貝。
他這些都是土豪的套路，沒真金白銀就辦不成，警方可沒這麼闊氣。
“你想買多貴的？”
“至少五百萬以上。”
靠！
這年頭，錢很值錢的，價值五百萬的東西，那得是一流的國寶了，上哪兒去弄呢。
鴿子擺手了“嘖，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問你，是讓你問問本省的警方，問你還不如直接問老趙呢，縣官不如現管，必須是當地人，才能知根知底。”
天明後，鴿子問出結果，在距離他們三百多公里的城市，有一個喜歡收藏古董的人，而且收藏的全是漢朝的東西，是漢玉。
據說哪個富人曾經被搶過，丟了幾樣東西，還受到過警方保護。
二人開車前往，進入一個洋房。
三層樓，很有台島風格，頗為洋氣。
因鴿子拿出身份證明，對方一看是官方來人，戒備心就沒了，還給他們倒茶。
“二位找我，不會又有人要惦記我的寶貝了吧？”
鴿子沖蕭青山望著，意思讓他自己開口。
蕭青山清清嗓子，說“我是收古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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