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蕭青山正好從外頭回來。
院子里的火藥味還挺濃的，兩個女人吵架，他老遠就听到了。
但他還得裝傻充愣。
“鴿子，你有事啊？”
“有事，趙五死了。”
“誰？！”
“東區的趙五，你的好朋友。”
“尸體呢？”
尸體在公安局，以蕭青山現在的身份，怕是不能過去。
什麼人殺的，警方還在調查中。
趙五失蹤三天，是他老婆報的警，有人在郊區發現了他，身上有兩處刀傷，腹部一個，脖子一個。
凶手刀法嫻熟，是個練家子。
山貓居然沒給蕭青山打電話，可能也是沒注意到吧。
蕭青山挺在意趙五這個朋友，幫過他不少忙。
現在人死了，留下老婆跟三個孩子，這家可怎麼辦。
“這是我的存折，你去取錢，拿出五萬來，給他老婆，就說是趙五自己留給他們的。”
“五萬？你可真是財大氣粗啊。”
“他是我兄弟，趙五這個人，平時大手大腳的，存不下幾個錢，還喜歡花天酒地，我听山貓說，他每個月就往家里拿一百塊錢。三個孩子要上學，將來要用的地方多著呢。”
對自己兄弟、朋友、員工，蕭青山從不吝嗇。
可他現在想知道，為什麼趙五會被殺。
江湖仇殺不大可能，趙五為人很圓滑的，比山貓、周慶和都要圓滑，所以當初黑蛇才把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叫給他來做。
老趙左右逢源，處處示人以笑臉，而且懂得明哲保身。
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干掉。
何況他每次出門，身邊都會帶幾個小弟。
好端端的，尸體在荒郊野外，身邊一個隨從都沒有，這就不正常了。
“還有什麼線索麼？”
“沒了，不過路面有印記，他是被開車帶到那兒去的。據悉，趙五死前喝過不少酒，醉酒狀態下被殺掉的。”
“他沒車，只有摩托車，開車的應該是凶手。”
譚家玲嘀咕道“應該是沖著你來的。”
“你是說……亨利？”
“亨利可能性不大，他不是亡命徒，他做黑市多年，從不顯山露水，連警方都查不到他身上的命案。現在你的死亡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他何必要殺趙五呢？殺了人，還不毀尸滅跡，就不怕引火燒身麼？”
對，亨利不會那麼蠢。
對這家伙而言，賺錢比什麼都重要，而且他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家族，顧忌太多，扯上人命案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譚家玲蓋棺定論了“很可能是普爾的大蝦。”
鴿子听著，疑問道“你怎麼知道？”
“猜唄，趙五為人圓滑，道上的人都是求財，干嘛要他的命。殺他的目的是為了引出蕭青山，殺他的人，是那種不管不顧的家伙，否則殺了人，怎麼不處理尸體呢？”
說的很有道理，譚家玲的‘騙子’頭腦，總能想到關鍵點。
趙五先出了事，接下來就該輪到山貓了。
“不好！”
蕭青山擔心了“山貓要出事。”
“給他打電話，讓他去外地躲一躲，別露頭。”
電話撥打，傳呼，全無反應。
山貓是有大哥大隨身的，他不該听不到。
過去沒發生過這情況，或許山貓已經出事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
“怎麼著？燕京那麼大，你上哪兒去找？”
“那也得找！你們別跟著我。”
……
山貓被打暈了，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在郊區的一輛面包車內。
他身上沒捆綁，車門還開著。
暈暈乎乎的，山貓覺得腦瓜子疼。
他走下車，四下里瞧了瞧，不明所以。
上一秒，他還在外頭吃飯呢，去了趟廁所，忽然被人打暈了。
等他走到車前時，發現了大蝦，可他不認識。
“你是誰？”
“我叫大蝦。”
“你要干嘛？是你打的我？”
“是的。”
開什麼玩笑，這人是瘋子吧，腦子有病吧！
山貓破口大罵“⺪！你知道老子是誰麼？你踏馬活膩味了！”
大蝦淡漠的笑著，舉槍就對準山貓額頭。
這局面，委實把山貓嚇了一大跳。
“你……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干嘛要殺我？”
“我不想殺你，咱倆沒仇，但你跟蕭青山的關系不錯，有了你，他肯定會來，我听說他很重情義，是嗎？”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必多問，大蝦只吩咐“你身上有大哥大，給蕭青山打過去吧。”
山貓已經明白了大概，但他怎麼會出賣蕭青山呢。
“蕭青山已經死了，你沒看報紙啊？你讓我給鬼打電話？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他真死了麼？”
“當然！”
“你見到他的尸體了？”
“肯定啊。”
眼楮騙不了人，大蝦察言觀色的本事還不低。
他的手指搭在扳機上，向下就是一槍，砰一下！
子彈穿透了山貓的腳面。
“啊！——”
疼的山貓坐在地上，兩手死捂著腳。
“山貓，你對蕭青山真好啊，寧願自己死，也不賣他。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惜你找錯了朋友，你現在不說實話，我可以去把你的老婆孩子都給做了，我已經知道你住哪兒了。我還知道你的真名，你叫郭文山，是麼？”
郭文山就是山貓的名字，外人很少叫而已。
“再給你一次機會，給蕭青山打電話，讓他來找你，不然，我可真要殺你全家了。”
“我……他真的死了，我沒騙你。”
“好吧，既然你執意要護著他，那你就在這兒待幾個小時，我現在去你家，替你料理你的老婆孩子。你老婆還在住在東區松林胡同72號，沒錯吧？”
啊？！
山貓哭喊著“大哥！我求你了！禍不及妻兒！有什麼事我擔著！我真不知道啊！我好些日子沒見過他了！我求你了！”
大蝦才不管，直接上車了。
在車門關上之前，山貓做了痛苦的掙扎。
“蕭青山還活著！”
終于說真話了，大蝦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重新從車上下來，平靜的走來“你是個聰明人，給他打電話吧。”
“我……”
“快點，我時間不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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