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無頭不飛，人也一樣。
這些人交份子錢，是先統一交到三個人的手中，再統一上交。
很簡單，那些團伙大哥不想浪費時間，一個個去收錢，他們更注重大生意。
而且，找三個人一起交，還不容易出事。
經過地攤老板的介紹，蕭青山去了一家女人店。
負責收錢的三個人也是外地混子，他們在收繳的份子錢中牟利，多余的錢就用來享受人生，對男人而言，最舒服的地方，肯定是女人店。
蕭青山先找到其中一個，先跟他談。
一句話——蕭青山想拿下這條街，給三個人以足夠的好處。
“拿下這條街？你真扯淡，這條街的生意，幾乎全有背景，涵蓋了十幾個組織，那些人手里可都有槍，你不要命了麼？”
蕭青山吸著煙，仿佛在思考什麼︰“我就問你一句，你想擁有一家這樣的店麼？或者同時擁有好幾家。”
當然想了，出來混，可不就是為了求財麼。
“不現實，你是什麼人，敢這麼狂。”
“蕭青山。”
“蕭青山？不認識。”
“我是個亡命徒，我能搞到槍，很多槍，幾百只不成問題。”
鬧呢，就算是這條街最厲害的組織，麾下也不可能超過五十只槍，你張口就說幾百只。
若真有那麼多硬家伙的話，稱霸確實很簡單。
還不需要開火，人家就怕你了。
“兄弟，你等等，我叫兩個朋友過來。”
他叫來的人，正是這條街負責收‘稅’的三巨頭，但這三個人也只是奴隸的頂端，還是奴隸而已。
他們能跑到這種地方來，就是敢打敢拼，但不想做無畏的送命，除非蕭青山真能搞到硬家伙。
若成，拿下這條街不難，硬搶的話，也就一晚上的事。
店鋪背後的那些勢力若知道他們手中有那麼多家伙，也不敢來火拼的，動靜一大，死人不說，還得引發全國性的大案。
既然是偏門生意，肯定各個都想隱藏自己，不願意被警方盯上。
所以，只要能硬搶過來，那些勢力又無法有絕對的把握能搶回去，這件事就成了。
“蕭老板，你確定能搞到那麼多硬家伙？”
“我現在是找你們談，你們三個人敢麼？”
“敢啊，可我不信你有那麼多槍。”
“十天後，我還會再來，不過那時候，你們就得給我交人了，我要五百個人。”
槍可以搞，拿來嚇唬人的，但不能真傷人。
在沒得到老趙的允許情況下，蕭青山連編制都算不上，他是沒權利那麼做的，即便遇到走私大亨，他也無權動手。
否則就真是一條天大的罪名了。
回去的路上，蕭青山給身在燕京的老趙去了個電話。
得知他有大動作，老趙也不贊成。
“不行，如果出現重大火拼，會引起全國轟動的。那時候，我也保不了你。”
“老趙，我有辦法讓他們不能火拼。”
“辦法？什麼辦法？”
“你別管了，我不會傷人的，我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融入他們。咱倆可是有言在先的，不管我做什麼，只要不在我手上出人命，你都不管。”
說是這麼說，可爛攤子也得有人收拾才行啊。
老趙已經在想，以後要怎麼給蕭青山擦屁股了。
他沉默片刻，表示︰“鴿子呢？”
“藏著呢。”
“你沒跟她商量麼？”
“她火氣太大，做事循規蹈矩，我不敢听她的。哦對了！我想問問你情況，關于在我之前，那五個臥底都是怎麼死的。”
老趙告訴蕭青山，先前的五個臥底，前兩個是在打入那個團伙之後才被發現的，而後面的三個人，在大街上、出租屋里就被干掉了。
也就是說，後頭臥底的三人，只是剛跟鴿子交接後不久，被秘密處理掉了。
蕭青山沉默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會是懷疑鴿子吧？我可以告訴你，鴿子絕對可以信任，她絕不會出賣自己人。”
“我沒懷疑她，因為以她的智商如果要反水的話，她藏不住。”
“什麼意思？”
“老趙，有句話我一直想說，這個鴿子的身份，你能告訴我麼？”
老趙表示不行。
對鴿子，他要完全保護，免得消息泄露。
從這也能看出，老趙擔心蕭青山會把持不住，在保命的緊要關頭，會出賣鴿子。
但只要他不了解鴿子的身份來歷，外人對鴿子的懷疑就只是懷疑。
“老趙，說句話，你別不愛听，也許鴿子早就被人發現是臥底了。”
“你憑什麼那麼斷定？”
不是斷定，是懷疑。
正如老趙所說，之前的三個人還沒打入團伙內部，在跟鴿子交接後不久被殺，那群團伙怎麼會這樣聰明，除非他們一直關注鴿子，細查和鴿子有染的所有人。
假如蕭青山的這個想法成立，那他現在就不能跟鴿子見面了。
要命的生意，容不得半分馬虎，蕭青山可不想死在這兒。
他的擔憂引起老趙的不適感。
電話那頭沉吟幾秒後，老趙又開口︰“我好好想一想吧，鴿子是我們在那邊唯一的聯絡人，要是沒了她，你很多事都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不方便才真實，但對我來說，還沒不方便的事，任何環節都可以用錢來打通，只要這個社會上的人還喜歡錢，我就安全。”
噠！
一只手拍在蕭青山的肩膀上。
是鴿子。
蕭青山掛斷電話︰“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在找你，你不知道這里很危險麼？你以為沾個假胡子就安全了？”
“你以後別找我了，也別跟我見面了，自己藏起來。”
“什麼？”
“我給老趙打電話了，說你可能被發現了，也許……過幾天，你就會被叫回去。”
鴿子眼楮瞬間發紅︰“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做？為了這個案子，我犧牲了幾年時間，你一句話就想讓我滾蛋？蕭青山，你不過是個編外人員，沒權利對我指手畫腳的。”
“隨便你，請你現在別跟著我，咱倆最好別見面，免得你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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