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頓飯不是我做東，蕭老板要在我這兒請客，我作為飯店老板，替他下個帖子，不也在情理之中麼？跟我慪的什麼氣。”
黑蛇一推六二五，當吃瓜的就行了。
一個刀疤臉用鑰匙敲擊桌面︰“唉唉唉！蕭青山，我們跟你沒什麼交際，你請客，到底有什麼話，有話就直說。”
“齊老板真給面子，那我就說吧。”
蕭青山端著一杯酒︰“諸位老板，跟你們比，我蕭青山只是毛孩子，什麼都不懂。在這兒，我先敬各位一杯。”
喝酒下肚，可其他人不買賬。
當中有人知道蕭青山跟肖國祥的事，也知道蕭青山和王建平父子的事，所以，他們不會幫蕭青山什麼忙。
誰也不會去得罪肖國祥這樣的大人物。
“諸位老板，我和肖國祥的事，一定有人听說了，他要了我的烤鴨秘方，因為什麼呢？因為我的秘方好，能帶來長遠效益，比普通飯店更賺錢，甚至比全聚德的還要好吃。”
那又怎麼樣呢，跟他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這群人對蕭青山的話，嗤之以鼻。
“蕭青山，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幫你去跟肖國祥做對吧？全燕京，誰不知道肖國祥的勢力有多大，你毛還沒長全呢，就學人沖大哥？我說你好好念你的書多好。”
“哈哈哈，高老板的話，至理名言吶。但我想問，如果我的烤鴨秘方，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你們會用它來賺錢麼？”
嗯哼？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在座的幾十個人里頭，幾句每個人都做了飯店生意。
但是，生意的好壞，全靠關系網。
隔三差五的，相互拉一些熟客去吃飯。
市面上九成的飯店，都是靠回頭客維持生計。
因為‘秘方’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
全聚德也是秘方烤鴨，其他店都干不過它。
這家老字號在清朝同治三年就開了，到現在，一百多年，生意、名氣，都一如既往的好。
全國各地都有全聚德的招牌，只不過，那些是假的。
真正的全聚德，全燕京就一家。
做飯店的人知道，飯店生意再好，也比不了人家一只鴨子受歡迎。
沒辦法啊，東西好吃，老百姓愛吃，這誰擋得住呢。
總不能說，開飯店的跑到大家上去搶客人吧。
“各位老板，我想把秘方分享給你們。”
“分享？送？”
“呵，我蕭青山是生意人，不是做慈善，但跟送也差不多了。各位開烤鴨店，秘方我提供給你們，但咱們得立一個協議，所有人營利的百分之一，歸我，協議限期二十年。”
這的確跟白送差不多了。
肖國祥是絕不會把秘方給他們這些人的。
在座的人，喜歡吃烤鴨的還真不少。
他們也嘗過‘王氏’烤鴨，味道比全聚德更爽。
全聚德能風靡一百多年，‘王氏’烤鴨，怕是得幾百年的傳承下去了。
“蕭青山，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盈利的百分之一歸你，這麼少？”
“就是百分之一，我一分一厘也不多要，這錢不是給我的，而是給秘方的主人的，我得對人家有個交代。”
說不是做慈善，這跟慈善有什麼區別呢。
黑蛇看不懂蕭青山的意圖。
白送秘方，收的錢還不歸自己，天底下有那麼傻的人麼。
其實，蕭青山這次賺的不是錢，而是人脈。
有了人脈之後，他的生意才能暢行無阻。
蕭青山拿出早已寫好的秘方，三份，分別擱在三張桌子上。
“各位前輩，這就是烤鴨秘方，如果有人不願意，可以走人，願意留下來的，咱們就喝酒吃飯，以後就是一家人。”
听這話的口氣，好像蕭青山要當大哥似的。
在座的人里頭，想要秘方的不在少數。
他們開飯店，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穩賺不賠。
然而，連肖國祥都看重的東西，肯定是利益頗豐的。
既然能賺錢，何苦不要呢。
“蕭老板，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怎麼看不出你的目的呢？”
“目的很簡單，我想跟大家交朋友，小弟初來乍到，燕京的水很深，我就是個愣頭青。我希望從今往後，各位能抬舉我，多給我點機會，讓我能分一杯羹。”
“就這個？”
“就這個。”
好是好啊，但危險也有。
前有肖國祥用了秘方，如今已經在燕京好幾個區開了店。
現在他們再用這秘方，若是讓肖國祥知道了，後果可不盡人意。
老大們怕肖國祥，所以遲疑了。
蕭青山一眼看出大家的難處，便說︰“各位擔心什麼，我知道。如果有人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大可以往我身上推，就說是我強行塞給你們的，或者……你們可以把烤鴨店的招牌給換一換，不一定要寫‘王氏’，隨便怎麼寫都行。招牌名字不一樣，那肖國祥就拿你們沒轍了。”
“另外，如果全燕京同時有幾十個人開烤鴨店，出現上百家，甚至幾百家店，肖國祥能怎麼樣？木已成舟，他總不能把你們的店全給掀翻了吧？”
听蕭青山這麼一說，在場的人就明白了。
只要所有人一起開店，在各自區域上，肖國祥即使知道，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哈哈哈！蕭老板，你可真會混江湖啊，比我們這些老家伙還想的長遠。我願意跟你合作，但我不要秘方，你給我提供秘方就行，做好了送過來。”
這位大哥真聰明，秘方不在手里，拿蕭青山的貨，他就是零責任，日後真出了事，全都可以推到蕭青山身上來。
其余人一想，也覺得是。
只要秘方能長期供應，是不是自己的，那都無所謂。
錢賺到手就行了，何必對頂雷呢。
……
此事開始後，一個多月的日子里，燕京冒出三百多家烤鴨店，什麼招牌的都有，唯獨不寫‘王氏’。
可是，味道還是一樣的。
這變相把王建平的生意給擾亂了，他只得找干爹肖國祥。
“干爹，怎麼突然會冒出那麼多店來，您到底把秘方給了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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