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伙,絕不能輕易放過他。
作為一個受害者,必須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
本該如此的……
不知為何,事態滑向了全然失控的方向……
“……這不算是和好。”旅人的後背緊貼著冰涼的廚房牆壁,後腦被一只沉穩的手掌妥帖地護住,整個人被鐘離禁錮在方寸之間。
她眼神飄忽,不敢直視那雙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眸︰“只算是對你近期工作態度與工作成果的獎勵。”
“嗯。”鐘離微微頷首,神情鄭重︰“卑職銘記于心。”
“那……好吧。”旅人認命般閉上雙眼,卻在感受到對方溫熱的鼻息迫近的瞬間,又慌亂地別過臉。
“嗯?”低沉的氣音帶著一絲探詢,輕輕搔刮著她的耳廓。
救命!我這個沒骨氣的家伙!
徹底敗在此人的魅力之下,看來這輩子是不能成大器了。
冷靜!必須冷靜!
得好好復盤一下,事情究竟是如何一步步淪陷至此的……
時間倒回不久之前。
鐘離依照旅人的吩咐留在廚房清洗碗筷。
旅人則抱著手臂,倚在廚房門框上監工。
他挽起襯衫的袖子,露出一截線條好看的小臂,身上系著略顯樸素的防污圍裙,正細致地用清洗液揉搓著盤盞上殘留的油脂。
水流沖刷過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泡沫在細膩的瓷器表面堆積、破裂。
他真是人夫感……撲面而來,非常強烈。
“副堂主,這里油煙未盡,不如回寢室稍作歇息。”他並未抬頭,專注地對付著手中一個沾了醬汁的盤子。
“沒事,我就喜歡看別人干活的。”
我天生就是當監工的料!
“既然如此……”鐘離終于側過頭,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深意︰“不如站近些?看得真切。”
既然他自己都提出了邀請……旅人索性走到他身旁,目光落在他那雙堪比模特的手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盤面的泡沫,指腹與光滑的瓷器摩擦,發出細微而悅耳的聲響。
不得不承認,做家務的男人,確實帥。
……
原本十幾分鐘便可結束的清洗工作,在鐘離手上被無限拉長。
每一件餐具都被反復沖洗,直到光潔如新,不留一絲水痕,才被小心翼翼地、分門別類地放入櫥櫃。
看得旅人腿都站得有些發酸了。
他要是真當了家庭主夫,恐怕一天三頓飯加上這精益求精的清潔流程,就別干別的了。
“所有用具,均已清洗完畢,歸置妥當。”他擦淨雙手,解開圍裙,動作一絲不苟,仿佛在匯報一項重大工程。
“辛苦你了。”旅人滿意地回應。
“……”鐘離並未移步,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干……干什麼?有什麼不滿嗎?”那目光讓旅人後背莫名有些發涼。
“沒有。”他唇角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眼神卻仿佛穿透了時光︰“只是……忽然憶起你初次踏足提瓦特時的模樣。”
我剛到提瓦特的時候?
呃……那簡直是黑歷史合集!不堪回首!
“你、你還是快走吧!”旅人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暗自慶幸剛到提瓦特的時候至少穿了已經睡衣。
“副堂主。”鐘離的聲音低沉下去︰“明日一別……再見之日,恐已滄海幾度。千年如梭,光陰荏苒。縱是須臾重逢,亦當珍重以待。……如今思之,方覺昔年尋常相伴時,竟彌足珍貴。”
被他浸滿歲月滄桑的低語,所感染,旅人想起來一首回到現實世界後,背了又背,忘了又忘的詩句︰“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不對!
我的情緒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這怪誰?”她立刻板起臉,抱起雙臂質問道。
“怪我。”鐘離坦然承認,毫無推諉。
“知道就好。”旅人轉過身,背對著他︰“走吧,不送。”
“旅人,保重。”他喚了一聲,聲音里是旅人最無法抵抗的沉靜與溫柔。
腳步聲響起,朝著門口的方向。
旅人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去,洞天虛假的天空下,他獨自走向玄關的身影顯得格外寂寥。
可惡,心軟的毛病又犯了!
“……等等!”兩個字終究是沖出了喉嚨。
“副堂主,還有何吩咐?”他停下腳步,轉身望來。
旅人磨磨蹭蹭地挪到他面前︰“咳咳……念在你近來工作兢兢業業,為我們往生堂取得了不錯的成果……作為副堂主,我覺得……應該給予相應的獎勵。”
“為副堂主分憂,乃客卿分內之事,不敢奢求獎賞。”他回答得滴水不漏,似乎真的對那“獎勵”毫無概念。
“那算了!”
活該他活了六千歲還是個孤家寡龍!哼!
此時,鐘離終于從她異常的神態和語氣中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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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獎勵”,恐怕非同尋常。
“敢問副堂主……”他上前半步,距離悄然拉近。“是何獎賞?”
“已經不想給了!”旅人再次賭氣地背過身。
“莫非是……”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了然的試探,如同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那熟悉的氣息隨著他的靠近而愈發清晰。
旅人的心跳瞬間紊亂。
現在不讓他如願,以他的固執,絕對會糾纏一整夜。
“卑職認為。”他果然開始了,聲音平穩,理由卻無比充分,“賞罰分明,恩威並施,方能使下屬忠心耿耿。”
看吧!糾纏開始了!
“……咳。”旅人深吸一口氣,用上了當初對付荒瀧一斗那套︰“你……低頭。”
“好。”他順從地俯身,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可惜,他根本不是心思單純的荒瀧一斗。
當旅人指尖帶著細微的顫抖,即將觸踫到他臉頰的瞬間,便被一只溫熱的大手穩穩握住。
“你……放開。”她試圖掙脫,卻在抬眸對上他眼楮的時不確定了。
那雙金色的眼瞳深處,仿佛有流動的元素力在沉澱。
“莫非,副堂主口中的獎勵是……”他握著她的手並未松開,反而就著這個姿勢,一步步向前。
旅人下意識地後退,直到後腦即將撞上冰冷的牆壁前,鐘離的手臂已先一步墊在了她的腦後。
于是,就出現了開始的情景。
“要、要不要……快一點?”旅人的嘴和身體仿佛分屬于兩個靈魂,嘴上說著“可以”,身體卻本能地又往旁邊躲了躲。
“副堂主。”鐘離的聲音克制︰“卑職並無半分強迫之意,若你……”
“不然……還是算了吧!”旅人猛地打斷他︰“給你個鼓勵獎好了!一個……擁抱!”
她迅速做出決定,覺得這個方案安全多了。
至少不用在“骨氣”和“該死的感性”之間痛苦撕扯。
“鼓勵獎……”鐘離微微蹙眉,神情認真︰“恐怕會削弱員工的積極性,長遠來看,並非良策。還請副堂主三思。”
他的身體並未後退半分,兩人之間僅存的空氣稀薄而曖昧。他吐字清晰,動作穩重,反觀旅人已經失去了一切掌控感。
“這……”旅人的視線慌亂地掃過他近在咫尺的臉又慌忙移開︰“……好像也確實不太好。”
“正是。”他立刻表示贊同,仿佛在附和一項重要決策。
紊亂的呼吸和如鼓的心跳聲在狹小的空間里被無限放大,徹底出賣了旅人強裝的鎮定。
真是太沒出息了!
都怪鐘離!他身上到底燻了什麼香?
既然這張臉是化形,干嘛不變得普通點?
非要如此出眾,一定是居心叵測,存心勾引天性純良但有點好色的小姑娘!
就在她思緒煩亂之際,那低沉的聲音又響起了︰“先前那場拉面比試……似乎有些超出這副軀殼的承受極限,此刻仍感些許不適。恐怕……唯有副堂主方能緩解一二。副堂主于我,是唯一的良藥。”
“又不是我讓你去吃的!”旅人反駁,可心底那絲不爭氣的心疼卻悄然蔓延。
可惡!這絕對是苦肉計!
是圈套!
“副堂主此番遠行,歸期難定。下次相見,相隔久遠……”他再次拋出理由。
“這都是因為誰啊……”
再也不想听下去了,所以用吻來使他閉嘴。
顯然,對方等待這一刻已太久,絕不會讓她輕易結束這個來之不易的“獎勵”。
旅人的唇瓣剛剛想要分離,他的唇便帶著稍重的力度重新覆壓上來,加深了這個吻。
身後是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身前是他的胸口,推拒不開。
“唔……”
所有的抵抗都化為無力的嗚咽。氧氣被掠奪,意識在甜蜜的眩暈中漂浮,雙腿發軟,整個人只能徹底癱軟在他懷里,依靠著他的支撐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令人窒息的吻終于稍稍松開一絲縫隙,旅人尚在急促喘息,耳邊便傳來他帶著滿足的低語︰“一起……去泡溫泉如何?”
“鐘離……”旅人揪著他胸前被揉皺的襯衫領子,借力站穩,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找回自己的神智︰“我平時真的是一個非常有禮貌的人。但現在……”她抬起頭,直視著他,清晰無比地吐出那個字︰
“……滾。”
說完,她用力咬著被他吻得又脹又麻、殘留著奇異癢意的唇瓣,怒視著他。
“抱歉。”鐘離立即認錯,態度看似誠懇。然而下一秒,他鍥而不舍地追問︰“那麼,溫泉之事……副堂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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