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能拔了不能拔了!痛死本大爺了!”
燭光下,荒瀧一斗的影子隨著他跳腳的動作在牆上滑稽地晃動。
"不拔干淨的話,我的搭檔也沒辦法給你治療啊,你就忍一忍吧。"鹿野院平藏漫不經心地說著,手上卻穩準狠地又拔下一根鋼釘。他看似縴細的手臂展現出與長相完全不符的力道,輕松將掙扎的一斗按在草席上。
見向鹿野院求饒無果,一斗轉頭對著背過身去的旅人求情︰"呂人老弟!救救我!哎呦!"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真實的痛楚。
"哎……你還是忍忍吧。"旅人捂著嘴,肩膀微微抖動,努力憋笑。
"就是嘛,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小鹿說著,故意在剛拔出鋼釘的部位拍了一下,引得一斗又是一聲哀嚎,"再不老實的話……就讓你的呂人老弟替我來把你屁股上的釘子拔下來吧。"
"啊?呂人……老弟……"荒瀧一斗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連耳尖都染上了血色。他老老實實地趴回床上,把臉埋進草席里不再出聲。
這個家伙竟然還知道男女有別,真是難得。
說來,荒瀧一斗現在這副模樣完全是咎由自取。大晚上的,一個鬼族青年鬼鬼祟祟地摸進滿是巫術師的村子,後腰和屁股上被扎滿了驅邪用的鋼釘。要不是我及時拆開錦囊,拿出珊瑚宮心海的準入令交給潮守婆婆,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
還得是專業人士,這里的人都是知道黃豆沒用,要想讓鬼長記性還是得用釘子扎。
"好了。搭檔,換你來了。"小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鋼釘落入陶盤的清脆聲響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話音剛落,荒瀧一斗就手忙腳亂地提上褲子,難得正襟危坐地跪坐在草席上,活像個犯錯的小學生。只是他時不時抽搐的嘴角暴露了傷處的疼痛。
"辛苦你了。"旅人跪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強忍疼痛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的傷口不是集中在腰部和臀部嗎?你這樣坐著不疼嗎?"
"疼……"一斗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額頭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
"好吧,我會盡快結束的。"旅人握住他粗糙的大手,溫暖的元素力在掌心匯聚。淡綠色的光芒如同流水般包裹住一斗的傷處,他緊繃的肌肉漸漸放松下來。
等元素力的光芒散去後,荒瀧一斗長舒一口氣︰"謝……謝了,呂人老弟。"他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活力,看來傷勢已經無礙。
“久岐忍呢?”旅人問他︰“你們不在一起嗎?”
"咳咳……"一斗的眼神突然飄忽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撓著臉頰︰"本大爺作為荒瀧派的大哥大,偶爾去做些秘密任務瞞著阿忍,也是很合理的。"傷好了,他又恢復了那副活力過剩的模樣,像只亢奮的哈士奇。
"哦?秘密任務?"說起這個,小鹿立刻來了興趣,眼楮微微眯起,像只發現獵物的狐狸。
“是抓鬼兜蟲吧。”旅人猜他的心思跟算十以內加減法一樣簡單。
等等某些人猜我的心思是不是也……
"啊!你怎麼知道的!"一斗驚得差點跳起來,鬼角險些撞到低矮的房梁,"綾人兄也告訴你了?這里有超級、絕世、無敵鬼兜蟲的事情?"他的聲音因為震驚提高了八度。
“社……綾人哥哥嗎?”旅人特意加上了“哥哥”兩個字,讓一斗誤會自己與綾人的關系方便套話。
"原來你就是綾人兄的妹妹啊!"一斗恍然大悟,熱情地攬住旅人的肩膀︰"哈哈哈哈,咱們都是好兄弟!那我就告訴你吧,這里確實有超級、絕世、無敵鬼兜蟲的情報。"他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別告訴別人……尤其是阿忍,我是偷偷坐船過來的。"
你剛才已經說漏嘴了……這里有什麼無敵鬼兜蟲。
不過綾人……特意叫他過來是為什麼呢?
活躍氣氛嗎?
不得不說效果拔群,現在半點恐怖氛圍都沒有了。
小鹿剛洗完手,邊用毛巾擦拭邊說“沒想到我的搭檔和社……”他還沒說完,看見旅人示意的眼神便改口︰“和神里先生還有這一層關系。”
“是的,你的搭檔就是這麼人見人愛。”旅人調侃道。
夜色漸深,潮守婆婆允許三人留宿。奈何村子只有一間還算是像樣的客房,三人只好擠一擠。
一斗的呼嚕聲極大,旅人根本睡不著,而一旁的鹿野院卻仿佛不受影響,呼吸均勻綿長,月光為他精致的側臉鍍上一層銀邊。
最終,旅人輕手輕腳地披上外套出了門。夜風帶著海腥味拂過面頰,讓她混沌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住在塵歌壺里也是可以的,難得在提瓦特旅行,不體驗體驗真實的提瓦特不就虧了。
而且回塵歌壺里的話……應該會看見他吧。
有了昨晚的教訓,我還是少見他為妙。
“搭檔。”鹿野院也從屋中出來了︰“不睡覺在這里干什麼呢?莫非是……想獨自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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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罷了。"旅人攏了攏外套,"正好整理下今天收集到的線索。"
“嘿嘿,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工作受阻打算擺爛了呢。”他懶洋洋地靠在門前的樹干上。
“你還會擺爛嗎?”旅人問。
這個家伙我沒記錯的話,閑著的時候就會去翻天領奉行所曾經的懸案案宗。
“你好像很了解我嘛。每次說到我相關的事情總是非常肯定。”小鹿擺出一副閑聊的樣子,其實非常在意。
給他出個難題好了。
“那是因為我們早就認識了,只不過你忘記了而已。魔神使人神隱的時候也會消除相關的記憶。”完全無關的兩句話,只要放在一起說,就會引起人的聯想,自動認為這兩句話前後關聯。
這兩句都是實話,所以也別想在我臉上看出撒謊時候的微表情。
“嗯……就算我想知道答案,也得回稻妻城尋找線索,就先放放吧。”小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他很快轉換話題︰“搭檔,因為區域文化不同,到了異地就算是大偵探也要通過解謎當地的民俗文化等等,才能斷案。”
“受教了,大偵探鹿野院。梳理一下當前我們整合到的信息吧。首先是,當地人對鬼的態度,不是害怕也不是怨恨,更像是一種……‘重視’。”
“看來觀潮村的村民果然是真的能人異士,不是常見的‘江湖騙子’。”小鹿評論道。
“恰恰這樣的人聚集在一個村子……他們的能力有用武之地嗎?這地方很偏遠,他們過著較為原始的生活相對封閉,自給自足……對外人很警惕。那麼金錢來源是什麼呢?”旅人思考道。
封印魔神的用具總不能是大風刮來的吧。
這里的人雖然房屋與衣物破舊,但是與巫術相關的用具卻是嶄新的。
"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小鹿神秘地眨眨眼,領著旅人來到一間有人看守的倉庫後面。透過窗戶的縫隙,能看到里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驅鬼祭祀用品——成捆的御札、瓖金邊的神樂鈴、精致的注連繩……
旅人剛好管過一段時間往生堂的賬冊,有時也隨同事去采購祭祀用品,這些東西的價值旅人大概是知道的。
倉庫中更是“上乘貨”價格只高不低。
“你說他們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呢?”小鹿露出抓到把柄的笑容。
“魔神殘渣封印在這里……而毒藥留有魔神殘渣的穢氣,不明來源的資金可購買祭祀上稱的祭祀用品,難道是巧合嗎?”旅人馬上把這幾點聯系在一起。
“荒瀧一斗也說過吧,他是來這里找鬼兜蟲的。這里會不會就有我們想找的那一種特別的鬼兜蟲呢?”小鹿補充道。
“為了證實這一點,我們需要找到制藥的地方,才能算得上是證據確鑿。”旅人說道。
“這一條線索就先推理到這里。”小鹿又說起另一件事︰“你還記得潮守婆婆給我們講的那個故事嗎?”
“是。那個故事有些奇怪,我卻說不上是哪里奇怪。”旅人對那名巫女的名字記憶猶新——緋誓命。
這個名字……總感覺並不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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