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痛感從心髒蔓延身體。
仿佛旅人自己才是被匕首刺進腹部的人。
溫熱的血水從指縫溢出,凍結了她的身軀。
還來得及!還來得及!我會元素治療。
旅人拔出匕首,摁著溫迪不斷擁血的傷口。
深紅的刀痕像是一個黑洞,不斷吞噬元素力。
那張原本溫柔總是帶著開朗笑容的臉上,溢滿憂傷。
“你看起來還有很多話想和我說,來這里吧。”他握著旅人的手摁著傷口的手移向自己的胸口。
我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惶恐之中,旅人被拉進了溫迪的靈魂深處。
血腥味與黑暗全然消失,暖風撲面而來,風車菊迎風旋轉散出俏皮的香氣。
芳草波浪般搖動,樹蔭之下,晶蝶飛舞。
寧靜祥和,如同油畫一樣景色鋪平人內心的創傷。
站在自己神像前的溫迪依舊和平時一樣,彈著琴哼著悠揚的曲調。
“嘿嘿,還不錯吧?我給你編的曲子,不過歌詞還沒想好。”他收起琴和平常一樣與旅人聊天。
“這首曲子……是不是有點太悲傷了……”旅人回答。
與某些人一意孤行惹的旅人氣的心髒痛不一樣,溫迪的決定只讓旅人感受到了傷感。
她並不生他的氣。
如何自己能早一點來到蒙德的話……一切也許都會不同。
“悲傷嗎?”他低著頭思考片刻︰“有沒有可能是受環境影響呢?”
“好像不是吧。”旅人否定他的答案。
听者確定沒有受到影響,是作曲人編曲時想到了什麼吧……
“與其說是悲傷,不如說是遺憾吧。”作曲人給出正確答案。
“遺憾什麼呢?”旅人問。
“遺憾等待太漫長、相遇太美好、相處太短暫、離別太倉促。”他走向旅人,風吹起他的小斗篷︰“旅人,你認為在蒙德的旅途怎麼樣?我是否做了一個盡職的npc呢?
“你是我的朋友,你不是npc。而且我在蒙德的旅途還沒開始呢,每天都太忙了,還沒有時間去一名旅行者,只在蒙德城逗留了幾天,剩下的地方,我們一起去看好嗎?”
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呢?
巴巴托斯想了很久,直到他的視線落在一株葉片逐漸停止旋轉的風車菊上。
“可是,旅人啊,風要停了……”
“沒關系,一陣風停了,還會有下一陣,風是不會消失的。”
“嘿嘿,我知道你來自我所不能觸及的世界,相信你有辦法讓風留下,可是……我的生命與血之魔神綁定在了一起。”
“怎麼會這樣?”旅人還是不明白。
“在你還沒來到蒙德的時候,我和另一位朋友想到了困住血之魔神的方式,就是用我與他的一部分鑄成新的神像,用這座神像來鎮壓它。”
“我們猜錯了兩件事。一件事,血之魔神與神像產生了連結,使得我的一部分與它融為了一體。我曾經試圖將我與它分開,沒想到適得其反。”
“另一件事……”
沒等到溫迪解釋,旅人說出了後半句︰“沒想到,我沒有先來到蒙德,而是去了璃月。”
“旅人,別怪自己。身為蒙德的神明,讓蒙德深陷苦難本來就是我的過錯。即使沒有這些魔神,蒙德也可能遇到別的危機,不可能每一次蒙德出現危機的同時救世主也會出現。”
“如果你來璃月找我的話,我不就可以去蒙德了嗎?”
溫迪又不是不能來璃月。
“我曾遠遠地看著你在璃月生活的樣子。你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才像一位旅人,看著你無憂無慮的樣子,我怎麼能去打擾呢?”
“我不喜歡束縛,也不喜歡束縛別人。把本不該你來承擔的責任強加給你。如果這個世界本就是為了讓你感受到美好與幸福而存在的,那麼我的突然出現無疑是違背了這個世界被創立之初的意願。”
“我想另一位神明也是這麼想的。”
“假如我就是想來拯救你們呢?假如我就是想當一個救世主呢?”旅人反駁。
他也是只把自己覺得好的選擇擺在我面前而已,他認為不好的選擇則藏在了身後。
“你的拯救之旅將會變得異常艱難,甚至可能比那位旅行者還要艱難。”
“我所存在的現實也不是平坦的烏托邦。從璃月到這里,這一路上也並不容易,我可以承受。”
“未知的未來恐怕要比璃月與蒙德之行更坎坷。”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現在我只有一個想法,怎麼才能留住你,怎麼才能拯救你。”話到情深之處,難免會有淚水在眼眶打轉。
“就像我曾經問過一位勇者,最後還有兩個問題︰這一切真的值得嗎?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值得嗎?”
“這個世界當然不值得,但是你值得……這個游戲可是個賣角色卡牌的游戲啊,誰會為了這個爛世界氪金啊!”
重要的並不是這個世界,重要的是這個有你們存在的世界。
誰要去拯救世界啊,我只要去拯救你們就夠了!
溫迪怔住了,他的眼中充滿了未曾料想過的意外。
“那麼……風會與你同行。”
溫迪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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