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堂。
“我回來了!你們兩個怎麼不迎接本堂主?累死了,累死了……”胡桃談完生意回來就癱倒在木椅上。
“堂主,您回來了!”旅人問候。
“堂主,結果如何。”鐘離手執一本冊子,上前詢問,裝成上一秒還在工作的樣子。
“嘿嘿嘿,本堂主出馬哪有談不成的生意,你們倆以後就跟著我享福吧。”胡桃從座位上站起,叉著腰,很是得意。
“不愧是堂主。”鐘離拍起馬屁。
“堂主年紀輕輕竟然如此厲害,在下還要多向堂主學習。”旅人學著樣子,跟著一起拍馬屁。
“呵呵,這叫談生意的藝術。整個璃月沒有我談不成的生意。回頭我教你。”胡桃嘴角要翹到天上去了。
“還請堂主多多提點。”旅人沉浸在演戲中。
“對了,呂人你今天學得怎麼樣?”胡桃問起正事,旅人心里咯 一下。
糟了!這一天正事一件沒干。
“往生堂業務繁多,內容高深,並非一朝一夕能學會的。”鐘離主動為旅人解釋。
不愧是職場老手,區區摸魚一句話即可掩蓋。
“也是,客卿以後你還得多教教她。”
“是。”
“我走了一天腳酸死了。客卿,你走一趟去不卜廬給我拿副藥吧。”
“好。”鐘離立即應下來。
“我也一起去。”旅人起身。
“不用,不用。你才剛來,又是個姑娘,跑腿的活怎麼能讓你做呢。本堂主可是非常體貼的。”
“我才習武,最近幾日手腕有些酸澀,也想順便求副藥。”她只是想去跟她推多待一陣子,順便去看看白術和七七。
“哦,那你還是讓白術大夫瞧瞧吧。醫藥費我包了。入職了往生堂,就有本堂主照著,一切醫藥費我都包了。”
“這……那就謝謝堂主了。”旅人突然內心有些感動。
堂主一個人跑生意養活我們這群飯桶還包醫藥費,簡直就是絕世好老板。
“客氣!不過你說習武,是學什麼兵器啊?”胡桃也有些好奇。
“先學的槍。”旅人回答。
“槍!你不早說,我也可以教你!我的槍術可是璃月數一數二的,你跟誰學的呀,趕緊把課退了,我教你就夠了。”胡桃拍著旅人肩膀,叉著腰。
“旅人才剛學,遠遠達不到堂主的境界。不如讓她小學兩手,日後精進之時,再找堂主也不遲。”鐘離幫忙打圓場。
“好吧,哎……免費的不學,偏要找花錢的。現在的年輕人啊,嘖嘖嘖。”胡桃故作老成地搖搖頭。
“那我們先走了……堂主一會兒見。”旅人揮揮手。
不卜廬在璃月港西側。
從中央大道一直走,穿過一扇兩位千岩軍把手的月亮門就能看見一池蓮花,池水之上是一座石橋,然後向右走,爬幾百節台階就能看見不卜廬了。
站在台階之下,旅人心生退意。
她不禁說︰“好多台階!走上去腿也要酸了。”
“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何要同我一起來?”鐘離看著旅人的眼楮。
霎時間,世界仿佛停止了。
“是因為……”想多跟你待一會兒。
後半句旅人未說出口。
“當然是因為,你在璃月港又不能用仙術移動,一個人走多無聊啊。多個人,多個聊天的人唄。而且我很想見見白術和七七。”旅人怕一個理由不能服人,便說了兩個。
“多謝。有你陪伴的確多了些趣味。”鐘離面色不改,旁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話雖然有遐想的余地,但是旅人知道他就是客氣客氣,一點其他意思都沒有。
“走吧。早點回去交差,快到晚飯的時間了。”旅人假意催促,實則掩飾慌亂。
她看著綿延不斷的台階,下意識嘆了口氣。
“若是病人來看個病還得受這種罪啊……”
“要我背你上去嗎?”
“不至于不至于!”旅人本身已經在控制自己不要多想了,這人怎麼還總引人誤會呢?
“那抱你上去?”誘惑似乎又增加了。
旅人狠狠壓制住心中無數個小人在吶喊︰“讓他抱!讓他抱!讓他抱!”
“你怎麼不扛著我上去。”旅人制止他越發危險的話。
鐘離思索片刻後開口︰“……也行。”
“我用走的就可以……”旅人也不知道他是裝傻還是想什麼……
為了打消自己的念頭,她紅著臉,先踏上台階。
十分鐘後,旅人終于到達不卜廬門口。
游戲里角色三兩步就走上去了,旅人卻爬得很痛苦。
在游戲里不卜廬的位置也沒有這麼高!
跟泰山絕對有一拼!
“歇息一會兒吧。”鐘離單手扶著旅人。
“我……呼呼……呼呼……沒事。”旅人喘息著,她抬頭看見兩三兒童蹦蹦跳跳地在石梯上來回跑動絲毫不覺得累。
也許現實中的人,跟提瓦特大陸上的人體力相差很大。
走進不卜廬,迎面而來的就是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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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現實的中醫館不同,這里的藥香是一種淡淡的清香。
不卜廬藥師阿桂︰“客官是想抓藥嗎?麻煩把藥方給我。”
鐘離率先開口︰“我們是來求方的,白術大夫在嗎?”
“好,你們等一下,我去叫師傅。”阿桂轉身進入里屋。
“咳咳……”
人未到,白術的咳嗽聲先一步見人。
“兩位久等了,哪一位是病人?”白術的聲音有氣無力,他的樣子很虛弱,臉蒼白得如紙一樣。
“是我。”旅人自告奮勇。
“這位小姐哪里不舒服。”
“手腕有些酸痛。”旅人說罷舉起紅腫的手腕。
“從面相看,小姐應該並無大礙,請放心。手腕的癥狀應是久提重物外加扭傷,只需敷上草藥再修養幾日便好了。”白術抬眼端詳旅人的面色,立即給出診斷。
“爬了幾節石階就喘成這樣,你得勤加鍛煉啊,小姑娘。”白蛇長生從白術頸後探出頭。
“好的!”旅人猛點頭。
就算是勤加鍛煉的人,爬泰山也要喘的吧……
“可否讓我看看脈象?做出進一步診斷才算是穩妥。”白術從抽屜中,拿出腕枕。
“好。”旅人伸出手,白術指腹摁在她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旅人微微顫抖。
一個沒病的人找一個病重的看病,旅人有些內疚。
“嗯,一切正常,應該是勞累所致。體內元素力流動也正常……嗯?這……”白術說著皺了皺眉頭。
旅人心率直線上升,名醫皺眉太嚇人了吧。
“白術先生,她怎麼了?”鐘離蹙眉,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旅人此時更慌了。
“還不得而知……”白術眉頭皺的更緊了。
“難道……我命不久矣了?”旅人小心翼翼地問,忽然覺得身體泄了氣,全身無力。
“請讓我看看另一只手臂的脈象。”白術沒回答。
旅人把另一只手也放到台面上。看著面色煞白的旅人,鐘離扶上她的肩。
空氣凝重,屋中只能听見旅人心跳的聲音。
“這!”突然白術甩開了旅人的手。
“白術你怎麼了!”長生著急地問。
“嗯……”白術瞳孔收縮,僵硬的看著自己的手。
“我還來得及寫遺言嗎?”旅人瑟瑟發抖。
“不……姑娘很健康……”
“只是……”
“嗯,白術你……”長生明白了什麼卻不直說。
一人一蛇謎語人起來。
“姑娘你……體質特殊。我剛剛不小心用元素檢查你的身體狀況時,或許不慎吸取了你的生命……”白術表情急切卻也困惑。
他的臉色有了血色,說話間不再咳嗽。
“吸取生命……好小眾的詞。”旅人重復了一遍白術的話。
不理解,自然也不害怕。
“恐怕是的。”白術滿臉歉意。
“還有這等事!”小白蛇長生激動地翹起小尾巴。
“她會怎麼樣。”鐘離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旅人打了個寒戰,她察覺鐘離周身似乎散發出一絲涼意,跟他收拾那群盜寶團的時候不一樣,他真的起了殺意。
他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立刻收起戾氣。
他不知曉怒意從何而來,或許是因為此事讓他懷疑不卜廬的生意是否干淨,或許是發現醫者竟然欺負一個小姑娘。
至于其他原因,鐘離不想深究。
“並無大礙。姑娘先回去觀察幾日,若是有不適我再為你診治。”
“白術先生,盜取他人之物,理應償還才好。”鐘離不肯退讓。
“鐘離先生說得是。姑娘請隨我到後室診治。”白術也覺得不妥,想用秘術償還旅人。
“你又要用它嗎?你的身體一次都經不起了!”長生出聲制止。
“他人之物不管如何獲取也應該歸還……”白術堅決地說。
“不用了,不用了,我好像也沒事。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今天給我們免單吧。”旅人不想因為自己搞出什麼生離死別的大事。
“生命不可用金錢衡量。”鐘離勸阻。
“你看我不是也沒什麼事嘛。算了,算了。本人都說沒事了,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
“這不合適……”白術堅持。
“你不是已經給我診治過了嗎?你都說我沒事了,我相信你的醫術。有後遺癥我再來找你就是了。”旅人並不在意。
在游戲劇情中,白術與長生使用過秘術後身體損傷非常明顯,旅人並無不適。
……
白術與鐘離都沉默了。
旅人夾在中間不知自己做對了還是錯了。
最終,以旅人終身免單的結果結束了這場醫療糾紛。
看著旅人與鐘離遠去的背影,白術低頭看向自己顯現血色的雙手。
“這位旅人真是個怪人。”長生搭話。
“長生,我與她體內能量接觸的時候,就像一顆星星落入了銀河。感覺自己無比渺小。”白術將自己的發現告訴長生。
“這麼說,我應該去找她簽訂契約?”長生打趣道。
“須臾之間,我曾損耗的部分被她補全了。而她甚至沒有察覺,她的身體甚至不屑于發出警示,我意外取走的部分如同海水其中一舀。”
“她不會就是天理吧。”長生猜測。
“天外有天,白術拙見,她或許更勝于天理。”白術望向提瓦特的星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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